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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悠长圣京路

江北王的马车队集结在颠川城门口。随行前去的有江北王古元烈,次子古清懿,小女儿古妍月,加上王府的带刀侍卫、车夫总计三十六人。总计六辆马车,其中五车装有金银财物,绫罗绸缎,颠川千年人参等等。古元烈和小女坐在最前头的马车,古清懿随侍卫骑行。由北向南要路经灵岩古道,灵岩古道是江北和临桑的交界处,是向南走的主要通道,两面都是高耸的冰川和山脉。由于路途遥远,自颠川城到圣都需要近两月的时间。

车队人马准备出发,江北王交代了大儿子古清彦要好生照顾自己的母亲,也要处理好江北的事。古清彦是江北王的长子,自幼健谈好交际,独当一面。不像次子古清懿,从小向往自由,也不喜欢在王府的生活,从来没想过政事。事与愿违,他这次去圣京可没有自己的妹妹这么开心。。。

车队出发了,踏上了去圣都的征程。

马车里,江北王问古妍月:“月儿,三年没去圣都了,这次去你开不开心啊?”

“嘿嘿,开心。二哥马上要娶公主了,能不开心吗?”古妍月高兴地说,她一笑起来,两个眼睛就像弯弯的月牙。

“丫头这是懂事儿了,啊?都关心起你二哥的婚事了,我还以为你天天就知道玩呢。”古元烈道。

月儿说:“哼,才不是呢~!我都十七岁了,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古元烈:“哟,哎呦~可不得了,都成大姑娘了。”

月儿:“父王,二哥要是结婚了,是不是就留在圣都不回来了?”

古元烈:“是啊,你二哥马上就是驸马爷了,那可是咱们古家的骄傲啊。”

月儿:“父王,那我以后就见不到二哥了吗?父王,二哥愿不愿意当驸马呢?”

古元烈:“不愿意?这全天下的人都羡慕你二哥呢,多少人倒是想愿意,怕是没这个福气!~”

月儿:“父王,那以后咱们隔两年就去圣都看看二哥。”

古元烈摸了摸古妍月的头:“小丫头,你二哥真没白疼你。”

“嘿嘿”月儿继续和古元烈有说有笑。

古清懿骑着马在前面带队,骑着马,无精打采,心中若有所思的样子。虽说以后自己将贵为皇室,可这不是清懿想要的生活。他的心中早有别人了,在这种环境中,身不由己啊。话说回来也是,皇城王府的人,几个人的婚姻大事能自己说了算的。不是有目的,就是有利益,就算把自己儿女卖了,上赶着去受罪,也要顾全所谓的“大局”。

古清懿看着面前白茫茫的雪原,心中想道:“我从小就崇尚自由,从未把自己当做一个王族的公子,也没有看不起任何比我身份低廉的人,奈何身在王族,连自己的终身大事说了都不算,何谈自由。这次去了圣都,完了婚事,我要一辈子面对一个自己素未蒙面的人。整日要与她生活在一起,这皇族可不比王族,条条框框更是繁多,别说自由,就是出个门都得有下人跟着,每天还要阿谀奉承,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给那些权利熏心的人陪笑脸,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古清懿感觉这条去往圣都的路是多么的悠长,他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缝有荷花的锦囊,心中想道:“婉儿,三年不见,你过得可好?我承诺一定会回来找你,可不曾想是这个样子,怕是今生我都负了你,哎~。。。”

三年前,圣都……

古家到圣都探望皇帝。古清懿在圣都朝圣湖游玩了一圈,随哥哥古清彦到青云观烧香拜神的时候,遇到了同去的上官家大小姐上官婉儿。婉儿带着丫鬟苏杭三跪九叩之后,起身要走出三清阁。回眸之际,刚好让正准备进阁的清懿看到。古清懿一下子愣住了,她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气若幽兰。清懿一直注视着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与自己擦身而过。这世间竟有如此仙气十足的女子,看着上官婉儿背影,此时周边的一切都像是消失了一样。

“二弟,二弟!”古清彦过来拍了一下清懿,“二弟!!你想什么呢!”

清懿猛地一震,急忙说道:“没,没什么。”

兄弟二人拜神之时,古清彦已经行完礼上完香,扭脸看了看这清懿,跪在那里身体笔直,手中捏着三炷香目光呆滞,若有所思。

古清彦又拍了清懿一下,说道:“二弟,你这是怎么了,魂丢了?”

清懿回过神来,头都没扣,赶忙把香插进香炉站起身来:“大哥,你先行回去,我有要事要办,别等我了。”说罢,一溜烟跑了出去。

“二弟,二弟~~”眼看着清懿没了人影,古清彦嘀咕道:“这小子,犯了哪门子邪了这是,哎~”

清懿追了出去,还好那女子未曾走远。进了元君殿,去拜天山圣母碧霞元君。清懿左右惆怅,假装来回走动,看着这二位女子,一直尾随到集市,想去搭句话,却又不敢上前,生怕惊扰了她。自打进了集市,丫鬟小苏杭就看到了古清懿。苏杭回头看他一眼,清懿便若无其事的看集市的货物,还装模作样问问价钱。来回转了两个弯,清懿一直跟着。小苏杭告诉上官婉儿:“小姐,后面有个男的一直跟着咱呢!咱赶紧回去吧。”

上官婉儿听了以后,停下脚步,回头看见了古清懿。婉儿看这男子仪表堂堂,清新俊逸,倒也不像是贼人。可是这一对视,那古清懿像是浑身长满了蚂蚁,左顾右盼不知所措,见得身后有一个小胡同,恨不得像偷了东西了老鼠赶快钻进去。清懿匆忙之下,快步向胡同走去,不小心还撞上旁边卖糖葫芦的摊子。

“嗨,嗨,我说小伙子,走路看着点啊,着什么急啊?!”冰糖葫芦小摊的老板训了他一句。

“不好意思,实在对不住,对不住。”古清懿尴尬至极,躲进了小胡同,定了定神。想着从走这条胡同回去找大哥。

小苏杭和上官婉儿看到这男子灰头土脸的躲了起来,轻声笑了起来。小苏杭说:“小姐,走~咱去逗逗他,我看他啊,像是个书呆子,准是看着小姐生的漂亮,想多看两眼,走!看我怎么难为难为他!”上官婉儿说:“苏杭~算了,干嘛为难人家,我看他也不像是个坏人呀,咱们回家吧。”小苏杭说:“那可不行,走,正想找点乐子呢,走呀~~”

婉儿被小苏杭拉着走向小胡同,古清懿还没走多远就听到后面有人喊道:“哟~~这位公子~前面是死胡同,您这是要去哪儿啊?”小苏杭喊住了古清懿,上官婉儿捂着嘴羞涩的笑了笑。

古清懿愣住了!感觉心都快跳了出来,转回身看这二位女子走了过来,强压住心中的激动之情,说:“我…我这,我这准备回家呢。不知二位小姐有什么指示?”

小苏杭说:“回家?前面是死胡同你往哪儿回啊你,说!老跟着我们干什么?”小官婉儿用胳膊碰了一下苏杭:“苏杭~你干嘛呀~”

“我~我这~我不……”古清懿支支吾吾不知所言。

“你~我~我这~你什么呀你,说!你是不是看着我家小姐生的漂亮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可告诉你,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休想!”小苏杭学着古清懿的语气。

古清懿羞愧至极,说道:“我哪有啊,我,我这……”

小苏杭:“那你跟着我们干什么,以为我没看见呢?”上官婉儿拽了苏杭一下,连忙说道:“苏杭,你少说两句吧~”

小苏杭撅起嘴,冲着古清懿做个鬼脸:“哼~”

“这位公子,我听公子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前面是死胡同,公子一路追随是不是要问路?”上官婉儿轻声问道。

“啊…是啊,姑娘,我这正要问,全让姑娘给说了。”古清懿强压着内心的波澜憨笑道。

小苏杭插话道:“切,骗谁呢你,我可告诉你啊~~~”

“哎呀,苏杭,你别难为这位公子了。”上官婉儿拦住了苏杭,苏杭噘着嘴白了古清懿一眼。

古清懿脑子转了个弯,说道:“姑娘,我自幼学习水墨,此次来圣都要待一段时间,想着闲暇之时到朝圣湖作画,我见姑娘宛若天仙下凡,与这朝圣湖的美景自是绝配,不知姑娘明~~”

小苏杭突然道“明什么明!你脸皮真厚,我看你啊~~~”

“呃~姑娘若是有意,明日巳时我在朝圣湖归云亭等着姑娘,在下多有得罪,先行告辞。”古清懿没等小苏杭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说完就行了个礼跑进了集市。

“哎~!你跑什么呀你。小姐,我说什么来着,你看他。”小苏杭说。

上官婉儿笑道:“好了,好了。他也不是什么坏人,咱们走吧。”二人缓缓往家去。

古清懿跑到城门口,大呼一口气,心想:“身边这个小姑娘真难缠。哎~?我怎么不问问姑娘芳名呢!我~!”说着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古清懿啊,古清懿,平日里你是滔滔不绝,关键时刻话都说不明白,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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