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做什么了吗？”
七年前顾晋文也问过她这个问题，那时候她才十八岁，大三，就读于全国第一的帝都大学，攻读帝大最顶尖的生物学专业。
在和顾晋文又一次的对峙失败后，她气愤地把试卷撕个粉碎，转身之际，身后年轻的顾教授问了她这个问题。
思绪飘回到那个冬天。
作为西南地区的高考状元，全国排名第二的优质生源，她理所应当地选择帝都大学，又顺其自然地选择了帝大最好的专业生物学，或许还有别的隐秘的原因，总之结果都是她来了帝大遇到了这个生物领域最年轻的客座教授，那一年的顾晋文才23岁，183的个头，俊秀的脸标准的身材，加上背后站着顾氏，是全学校男生女生们都公认的男神。
不过似乎总是和叶清漪过意不去？
期末考之后就是春节，叶清漪正在宿舍收拾行李准备搭今晚的飞机回临川过年，谁知道班长舍友带来个噩耗，她的两门专业课没有过。
等到她气冲冲地跑到教师办公室的时候，果然看到顾晋文在等她。
“我要求看试卷。”少女气的脸颊通红，尽管如此还是礼貌地进门叫了声顾老师。
顾晋文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两张试卷递给她，说：“考得很不错，我都没有想到你对这两门课掌握的这么好，都是满分。”
叶清漪手上的两份试卷密密麻麻布满考题，一门基因工程学，一门细胞工程学，这两门课号称挂科率78%，不仅因为题难，还因为题量大的根本做不完。然而她手上这两份，答案简洁明了，卷面干净，她甚至提前半小时交了卷。
“我不明白。”
“别装可怜，叶清漪。你知道原因。”
叶清漪听到这里突然爆发了，她把试卷狠狠撕碎，揉在一起冲顾晋文砸过去。
“是！我是知道！我知道即使我考了满分，你平时分给我0，我依然过不了！顾晋文，顾教授，顾老师！我不知道我哪里惹到你了，让这一年你总找我的麻烦！算上这两门，我在你这有三门课不及格了，补考重修，你知道我要加选多少别的课才能把绩点补回来吗！”叶清漪激动地冲他喊完，空气似乎停滞了，面前这个人无动于衷，她从心底升起一股危机感，赶紧压了压情绪，说，“师兄，老师让我明年和你一起为他研究新的课题，我现在也算你半个师妹了，不过就是平常实验课不怎么去，但我理论都是满分啊！师兄~你能不能放过我呀？”
“呵。叶清漪，别跟我来这套，你这话我去年就听过一次了。”顾晋文捡起来地上的试卷扔进垃圾桶，“学校需要试卷留档，正好，你这份没了，一个月后补考见。”
“……”上当了，又上当了！他故意激怒我！这个狗男人！他下的套她总是能一步不错地踩进去。
叶清漪无语地看顾晋文慢悠悠坐回去，心情平复下来，她还小，她斗不过这个冷面狐狸。怒火越来越平静，平静得简直可以立地成佛了，
“顾！老！师！新年快乐，开学见！”从牙齿逢里一个个蹦字，叶清漪娇嫩的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
“嗯，新年快乐。”顾晋文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像是不轻易地问刚走到门口的少女，“叶清漪，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
“没有。”
少女无所谓的语气随着关门声被隔绝在这个空间里，旁边看了半天戏的老教授笑眯眯地说：“晋文，为什么总和这个丫头过不去啊？我教书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比她更聪明更有天赋的女孩呢，你都不行。是不是嫉妒人家小姑娘啊？”
“教授您说什么呢。”顾晋文无奈地回答，“确实，我也没见过比她还聪慧的。我讲的东西一遍她就懂了，有些内容更像是天生就会一样，不需要实验也能得到正确的结果，这都是她的优点。但是，她身上的缺点更多。”
“呵呵，所以你想再打磨打磨她？”老教授推了推眼睛，笑道，“我看不用了吧？这丫头家教非常好，也不会卖弄聪明，跳级一年也没有骄傲自大，反而为人很谦虚好学。”
“是，所以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这样优秀的一个女孩，找不到她自己喜欢的能为之付出一切的东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