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趁娃子们洗礼的时间,村长召集村中的各位统领,坐于一座木桌旁,讨论一些荒林的格局。
此议,甚至关乎此村的生死存亡。
“明,是荒林所有存在人族,开始大狩猎的日子,若是与其争夺,定少不了与各族之间的血战。
三十多个村子,加之荒兽的极度强横,大伙可小心呐。”村长沉声道,表情已是十分严肃。
“嗯,据我所知,此次大狩猎,怕也会有几个大族参入,纵然我们是顶尖实力的村子,不知收敛,恐怕会成为被围猎的对象。”
荒三摇了摇头,道。显然对于那些大族,也是颇为忌禅。
“小三子说得有理,可得万防村子从这次的大狩猎中被除名啊。太过张扬,会惹来杀身之祸。”
村长提醒。他们实力虽是不错,但决抗衡不过联合起来的村群。
谨慎一些,总归是好的。
“村长,那此次大狩猎是否要派人镇守村子?还有,人力如何分配。”路张林道。
“咱村,算上成年的,已有百人了吧?”村长见他微微一颔,眸中即有精芒涌动,笑道,“我们村人数虽少,远比不过那些上千人大族,但个个都是好手,实力不会差到哪里去。
既然如此,叶影呆会儿去将妇孺们转移到那适于藏匿的山洞里去,以防被偷袭。
张林,你率六十人主力,对荒林外围进行猎杀扫荡,在子午时分一并深入,由我来坐镇。
叶影则率二十位对暗器精通的好手,去埋伏于我们主力附近。
其余者,则由阿三所号,对前方行探。能灭则灭,不能灭则拖至我们到来。
当然,如果实力悬殊,则归队所报。记住,每个人都要带好能吞呐器物的法具,我们来干票大的!”
闻言,这三位统领也是热血沸腾,五年之期,在此一战。为了这一刻,他们已经等了许久许久。
再度详商了一会后,众人也便纷纷告退,整合壮汉们去了。
与此同时,洗礼结束,许多娃子迅速离开,都不想再留在这个是非之地。一些与天尘要好的娃子,则是出言安慰。
见村长缓缓走来,后也是纷纷离去。因为对于天尘,他们也无能为力。
“爷爷——”天尘极力保持平静,可眼眸一片通红,有一股掩饰不住的沮丧与伤心。
他很希望能成为一个灵者,然而却无法突破掉那重神锁,自然会是如此。
村长当然是看得出来,伸出苍手,摸抚着天尘头发,安慰道“灵者,其实也未必比得上武者,你好好修习,可不要辜负了爷爷的期望哇。
你得光复武者昔日的光辉,将灵傲武的乾坤所扭转啊!”
“武者,能比灵者么?”天空仍有些心伤,不过相比方才,还是好了很多。
“能!若是那武帝还在,定将当世之神斩灭,他毕竟可是唯一一尊与破神血帝所相比拟的武神呢!”村长肯定地说道。
此古村已传承数万年,对往年之事,亦有些记载。这武帝,也曾纵横天地,实力强大,倒并非虚构。
天尘点了点头,心理也平衡了许多。
正在此时,那沉寂了一天的石台,竟是释放出道道光幕,嗡嗡响动。面向天尘那边的石壁此刻居然被缓缓地平移到了右旁,露出一个并不是很大的深邃黑洞,令天生十分错愕。
然而村长却是满脸欣喜,哈哈道:“天尘呐,石台神灵正是助你得机缘呐!还不快感谢石灵大人邀你进入洞天获得神通?”
天尘立即反应过来,赶忙跪伏,连叩三头,脸色一洗先前的颓态,取代的则是莫大的惊喜。
而那股伤感亦早就烟消云散了。
天尘早已闻言,石台中的密法极其难得,唯有村中之人方可获取,而且至少要三年才可选出一人得获,荒三便是其中之一。
可没想到他才刚一觉醒,便已是选中!这怎能不令他所欣喜呢?
里面所记载的每宗武法,都是世人所垂涎的天大神通。
天尘如此年轻便轻而易举地获得拥有窥探奥秘的机会,焉不让他所兴奋。
待他跪拜完后,便是乐呵乐呵地探入石台之中。现在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不高兴的了。
“嚯!”两排极长的青铜古灯在天尘进入后猛然燃起,石台之内也变得极为明亮,无数火苗嗖嗖冒燃。细细观望,里面果然是别有洞天!
其中目测而看应有三十余丈,左右两面石壁皆是刻画有许多荒神魔兽。上至天鹏下至神鲲,各方神魔之兽的战斗之景也是被栩栩如生地刻印的在此,叫人震撼异常。
这片小天地的尽头处,有一本封面古朴的灵书正被摆于一座石台之上,氤氲宝气笼置在此,令天尘感到像如闯入了无上道场一般,云烟没过天尘的肩头,愈发让他感到震憾。
石台之前,有一张符文飞舞,金光涌动的蒲团正铺于此地,蕴有浓郁非常的灵气,定非凡品。
而石台之后的石壁上,则画有一道颇具神韵,光是所见便令生灵发怵的巨大天神之像。
其左手握日,右手持月,身后有三道矗立在虚空中的遮天金轮,似是不断盘旋其后,想来也是一尊曾睥睨九天的天神,实力定然恐怖如斯。
天尘稳了稳惊颤的心神,压下兴奋的内心,不再露出过激的杂念。只是恭敬地鞠了一躬之后,才拿起古书,开始翻阅。
村长告诉过他,如是泄出过激的念头,便是对神灵的不敬,对神灵的亵渎。
虽说此书尽是些生涩难懂的古字,但他曾与村长学过。难是有点难认,不过并未防碍到他进行参悟。
此书很厚,却并未记载有多少篇武法,除了修炼之法以外,还写有许多的禁忌。
对这些修炼法门的出身,也皆记有一段历史,天尘却并未想看。毕竟他可还想练出武功,去荒林猎兽呢。
“燕青十八翻,大小擒拿,撑椽手,阴阳抓,千斤坠……”
天尘摇了摇头,虽他不是武学的大行家,但还是能看出来这些只是基础武功。若是选修,也白白浪费掉了这次机会。
“乌渡术,天影决,移形换位,林中影,天罗步法………”
他不大满意,毕竟这些武法之中他已有了一样,加之残身法已经足矣。而且这两宗武法,他只算是初探门径,未晋小成,更莫要说这些了,
”袁公剑法。大般若弥掌,大星掌力,恒河大手印,劈天神手,袖里乾坤……”
他自认为这些还没有路张林所教的那套自创戟法强大实用,至少那戟法已经累他够呛,他不可想去自讨苦吃。
“护体神功,弥陀大法,金仙真篇,四注悟真篇,天遁传音之术,全刚经,天罗经,入大圆胜慧密大法,武候追甲,元灵经,六壬际斯……”
天尘显然有些抓狂,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可也是微微蹙眉,心中咆哮,难道就没有我想要的吗?!
他是个武痴,自然是想全部练完。可是他只能择选一样,这就得万分慎重了。
暂且不说那修炼困难的武法,单从时间上来看,动辄要修五六年才可能有所威力,他可没那么多时间去耗在上面。
“嗯?修罗阴煞功?”天尘一路翻到底层,罕见地发现此法竟没有记载出源处与其历史,而是画了许多如何修炼的图像,以及图下的讲解和禁忌。
不过令他疑惑的是,这古书之中竟然记载有邪法。
他还以为古书中的武法皆是正法,以至刚至猛为道,至少也是那些亦正亦邪的。没想到这居然有一篇至魔之法,令他惊诧。
这修罗阴煞功并不是以入门,小成,大成,园满,超脱的一般法门层次排序的,而是分为九重天来言,每一重天都是天差地别的存在。
修罗阴煞功,会令释展者的内力变得极度阴寒,每次攻击以阴邪为道。
所触者被挨上一次后体内血液便会感到被冻结一般,全身抖颤,难忍无比。修炼得高重天的话,莫要说肉身了,即使是灵者的灵魂,都要在倾刻间寒冻碎开,恐怖异常。
这仅是它的一大功效罢了,它的另一大攻效更是十分阴毒,可把敌者的魂魄收入掌内,便等同于将敌之性命握于手中,生死由主。
与至猛之道的摧魂方式不同,它更倾向于突然袭杀的那方。
当然,若敌手实力太过强横,也就莫要妄想了。
而且,此法的页面正缭绕淡淡的灵光,显然是未有人曾选择过。这对选于此法之人自然是再好不过,说明此时还没有破解之法。
天尘本不愿选此法,毕竟他常听村长所言,若是多练这些阴损的邪法,有朝一日或许便要走火入魔,死于修炼之途,到那时反而得不偿失。
可此法作用也颇为不错,一时间他也开始犹豫了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踌躇期间,他也曾重新翻查过这本古老的武籍,希望可以得到第二宗适合他的武学,以免出现遗漏。但很遗憾,除此之外别无它选。
天尘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还是太贪心了,别人争破头都抢不到的东西,他却还在这嫌弃。
况且当你得到的神通,也绝不是完美的,凡事有利亦有弊。而这宗邪法,也不见得有多差。怎样用它,如何用它的人才是决定它的是非善恶。此法,被判为那,或许只是因它的作用比较阴毒罢。
想到这,他也就是释然了,当即也是乐呵呵地在那张金黄的蒲团上盘坐悟道,立马将它所背记下来,好为后面参悟玄妙时做准备。
说来也怪,在他坐于蒲团之上按修罗阴煞功所标画的运功路线所运功时,运功的速度远胜从前,可一但离开,又是另一番光景。
天尘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将这儿全部洗劫的念头。不过转念一想,以石台的神秘实力,恐怕可令他在片息间灰飞烟灭。
就在他刚收回这个念头时,运转的内力在经脉中竟是突然岔道,流经他处,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因其所流之向,正是他的一处死穴!
天尘面色登变煞白,赶忙催动内力,似想要将那股内力吸拉回来。
哪知那内力竟似若洪流,在他的经脉之中横冲直撞,震得他疼痛无比。
这也叫他不得不先镇住心神,再抽出部份内力向各方无关紧要的经脉流去,渐渐形成聚陇之势,一点一点地将其扯拉回来。
同时又催动丹田内的道家真火把守那岔道内力的攻势,释放出一阵推力。
一吸一推,也总算是稍拖那内力的速度攻势。
不过,此并非权宜之际,若是冲流到那边,姑且不提直接暴毙,若扑灭了他这道家真火,他必然会成为废人,无法再去凝聚内力。
到时候,纵使技法仍在,亦很难再发出多大的威力,顶多只能是发出一二成罢了。所以天尘在不知不觉中陷入险境,便可见修炼之凶险。
眼看失去控制的内力和那死穴气愈来愈近,天尘亦是咬紧牙关,全力吸回。
一时间,其内力竟真是有被拉回之势,但他也不敢放松,生怕被酿成大错。
最终,精疲力尽的他得以长舒一气,总算是将那股内力拉扯回来!幸好他将真火封在那一大死穴,不然他可就要一命呜呼啦!
当下也不敢升起什么念头,只是静心继续运转内力入方才修炼的路线去了。可幸好没有令先前那股内力冲往那处死穴,天尘暗暗所喜。
待他经修罗阴煞功的运功路线运上一遍后,果然感到全身一片阴寒,身体有些冷颤。虽是初练,但此法的奇寒确实让他难受无比。
所幸修罗阴煞功的阴寒并不会对释法者产生影响,不然可有他好受的
天尘重新运力了几次,令身体与修罗阴煞功相之融合。能完全适应之后,便照着它所画的练功像开始一招一式地练了起来。
以至于后来他出这石台,望向红云翻滚的天际时,才突然发现自己已练了五个多时辰,难怪身体会那么酸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