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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路仆人急忙使眼色,让其余人去禀报流云堂堂主柳东萍,然后把方琦,上官灵二人引到客房内落座。
不等,上官灵喝完一盏茶,外边响起一阵洪钟般的大笑。
上官灵抬眼看去,四名青衣小童,簇拥着一位豹头环眼的灰衣老者。
老者大踏步地走进来,向方琦,及上官灵一抱拳,朗声笑到:“呦,‘穷家帮’方大侠大驾光临,未能远迎,还请当面恕罪。
还有这位上官小老弟,真是英雄出少年呐。佩服,佩服!”
根据之前商定,方琦一切听上官灵的,所以见面后,含笑坐在那里也不多说话。
上官灵说:“柳堂主不必过谦,这位方老前辈,只是途中与我结交,陪我观光贵教而已。”
柳东萍身为玄阴教的四大堂主之一,何等江湖经验?
闻言,他双目一闪精光,打量上官灵一番,问到:“照这样说来,上官老弟是特来这‘断魂谷’的了,不知小老弟有何见教?”
“柳堂主,我有一位长辈身陷贵教之中……”
上官灵话还没说完,柳东萍便哈哈笑道:“上官老弟请讲,贵友何人?只要是在我职权以内,不但立即请出相见,并愿当面请鲁莽冲撞之罪。”
没想到对方很豪爽的样子,上官灵也就痛快说了:“我这位长辈,叫方百川,江湖人称‘银须剑客’。”
不好,上官灵说完心里一惊,因为他发现柳东萍听完名字后,面色一变,嘴角虽然依然在笑,可是他笑得不太自然。
不会吧?方百川师伯领盒饭了?
上官灵眼睛一眯,冷冷说到:“柳堂主,你尽管直言,是不是我方百川师伯,已遭你们毒手?”
柳东萍身为流云堂主,平时哪有人敢对他如此神色,立即眉梢立刻起来,刚想发作,又想到了什么,强忍怒气。
“上官老弟,在我柳东萍答复这问题之前,能不能先报出你的门派?”
想看有没有靠山?好,那就扯扯虎皮。
上官灵摘下腰间的令牌,对着刘东萍一亮,后者瞳孔一收缩,倒吸一口冷气,死死盯着这块阎婆血令金牌。
片刻后,刘东萍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哈哈一笑,说到:“哎呀呀,原来上官老弟是罗浮山孟掌教的亲信人物。
咱们两教都在粤桂,也不算是外人。我就照实直说,那位方百川起初确在此处,但半月以前,突然神秘失踪了。”
神秘失踪?骗鬼呢?哪有这么巧。
上官灵一拍桌子,怒声说:“是不是我方师伯已遭毒手,你们故意用‘神秘失踪’四字,来搪塞我们!”
柳东萍面子上终于挂不住了,一掉脸子,冷然说道:“上官老弟,虽然你有阎婆血令金牌,可也不能如此藐视天下人物。
我柳东萍身为流云堂主,专负玄阴教接待宾朋之责,怎么会敢做不敢当呢?”
上官灵仔细辨认了一下他的神情,心想难道方师伯真的逃出去了,或者被人救出去了?
那现在怎么办?上官灵犯了难,这都到了这了,不刷一遍地图,不就白来了?
要不把这老小子气炸,然后打起来,搜刮一下这里有什么好东西。
反正有罗刹门背锅,何乐而不为。
上官灵打定主意,故意狂笑地说:“柳堂主,不管你所说是真是假,我师伯是从你们手上丢了。
你说跑了,可你拿不出证据啊,不管怎么样,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柳东萍气得脸都绿了,狠狠道:“方百川不见了,我们也在寻找,拿什么给你交代!”
上官灵蛮横地把手一挥,说:“我丢了一个方师伯,你们必须还回来,不然的话,你就把胡子长出来,化成我方师伯的样子,赔给我!”
“胡闹!”
柳东萍气得正要拂袖离座,忽然看到一直说话的是上官灵,年纪大的方琦反而悠哉地坐在一旁,似乎跟他不想干的样子。
难道有猫腻?
柳东萍察觉出一丝不寻常,竟然靠养气功夫,硬是又把火气压了下去,肚子里一计较,像是他们四堂主之中,有一位更蛮横更不讲理的主。
何不把烫手山芋扔给同僚?
柳东萍想到这,居然笑了个满面春风,向上官灵笑吟吟地说道:“上官老弟,这种说法也有道理。
但银须剑客方百川,不是在我断魂谷流云里丢的,他是被接纳到了销魂谷的飞虎堂。”
上官灵看柳东萍这川剧一般变脸,都忍不住心里给他点了赞,佩服他的忍耐程度。
飞虎堂?柳东萍这摆明是要引祸东流啊,难道飞虎堂堂主很暴躁?
上官灵见激怒不了柳东萍,那就去飞虎堂那里试试,便问到:“还请柳堂主赐教,这飞虎堂,是由哪一位人物执掌?”
柳东萍嘴角忍不住地翘起来,说:“飞虎堂主名叫孙翠翠,江湖人送外号脂粉阎罗。”
脂粉阎罗……女人?应该还是个很凶狠的女人。
上官灵眉峰双耸,说道:“飞虎堂应该怎么走?”
柳东萍真诚地说:“我柳某可略尽地主之谊,我会命人拿‘流云旗令’,一路护送二位到‘销魂谷’的‘飞虎堂’内!”
他说完,提起桌上茶壶,走到方琦,上官灵身旁,要替他二人斟茶。
上官灵以为柳东萍,要想借敬茶之名,来暗里比较功力,于是含笑立起来双手捧杯,挺直腰杆,足下暗暗站稳。
哪知道柳东萍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丝毫发功,只是单单替他二人斟满了一杯香茶,然后笑道:“上官老弟,柳东萍敬完了你这一杯香茶,便传‘流云旗令’!”
柳东萍从怀里取出,一面淡蓝三角小旗,然后向厅外叫到:“摩云雕任亮何在?”
“有!”
厅外,应声走进来一位四十岁左右,身材瘦削之人,恭身施礼,肃立待命。
柳东萍把那面流云旗令一展,交给摩云雕任亮,说道:“你携我这流云旗令,把方大侠、上官小侠二位,送到‘销魂谷飞虎堂’。
倘若惊魂谷中有人问,就说是脂粉阎罗孙堂主的座上嘉宾,不要惊动。”
任亮恭身领命,柳东萍向方琦、上官灵二人笑道:“二位且请往‘销魂谷’,与本教的‘飞虎堂主’一会。
柳东萍或在‘主坛’,或在这‘断魂谷’口,再候二位大驾。”
上官灵心里想笑,看来玄阴教里,这四位堂主也是各怀心事,并不心齐呐。
柳东萍礼貌周到地亲自送到招贤馆外,上官金回头一招手:“新年快乐!”
不去管一愣的柳东萍,上官灵,方琦二人在任亮的引导下,进入一条幽谷。
这条谷,谷势十分奇特,有时峭壁插天,路径仅仅一线,有时却又豁然开朗,足有数亩宽阔。
险峻平坦,一岗一卡,教众秩序均极井然,看得出司空曜也是下了心血的。
在上官灵观察地势之际,空中铃声急响,三只白鸽健羽翩翩,向前路飞去。
这白鸽想必就是传信的,上官灵心中一动,差点手痒把它们打下来,弄个烤乳鸽。
任亮站住脚步,含笑说道:“方大侠及上官小侠,前面谷径转折过后,便进到‘惊魂谷’了。
二位先在此地等候一下,容我先行几步,去与‘天风堂’的兄弟打个招呼,免得他们再出手冒犯了二位贵客。”
他俩点点头,这谷径一经转折,也极为险峻,左边是排云直上的峭壁绝峰,右边一段不太十分高的高崖以上,则仿佛建有不少房舍。
想必就是哨兵把守的地方,果不其然,任亮提气转身,几个纵步后,跳起三丈有余,手中“流云旗令”一展,向左侧绝峰右侧高崖,大声叫到。
“天风堂兄弟听着,在下摩云雕任亮,奉‘流云堂’柳堂主之命,送两位贵客至……”
不等他话说完,“轰”然一声,左右两崖,出现不少人来。
右边高崖,有位黄衣老者,手持一面黑色小旗,向“摩云雕”任亮叫道:“萧堂主已接‘流云堂’柳堂主白鸽传书。
特命老朽以‘天风旗令’迎接贵客!萧堂主本人,已往落魂谷主坛恭候。”
方琦向着那面黑旗,略一抱拳说道:“萧堂主既然不在‘天风堂’中,请恕方琦不再拜望,越堂而过,有劳朋友了!”
黄衣老者手中“天风旗令”一展,左右的众壮汉一齐肃立恭身,任亮引导方琦、上官灵二人闯过这“惊魂谷”口。
真的是像拍电视一样,一伙山贼还这么大排场,上官灵不免有些轻视,低声向方琦笑道:“方老前辈,他们摆这些排场干什么?看起来很好笑。”
方琦听后却一皱眉,小声说道:“老弟有那面血令金牌,他们自然不得不略示敬。
而且,他们说流云,天风两位堂主,一同去了主坛,恐怕免不了一场龙争虎斗。”
上官灵接口笑道:“方老前辈顾虑什么?我就不信‘玄阴教’那什么四谷,能留得下我们两个?”
方琦摇摇头,说道:“上官老弟,你虽然身怀绝世神功,但‘玄阴教’内人物,也不可过份轻视!
再说敌众我寡,老弟不可太过托大,必须保存实力,才可在这‘勾漏山’中没有闪失。”
上官灵一笑,说到:“方前辈不知道吧,他们的玄阴教副教主,谈白水,是我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