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下的林息郢和阿梦见到云朝终于出来,忙上前关心。
“没事吧,阿朝。”阿梦拉住阿朝的胳膊。
“没事。”云朝看向阿梦安慰的笑了笑。
“诶?小璟呢?”云朝看向四周,都没有小璟的身影。
林息郢转头查看,“刚才还在这里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大概是小孩子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了吧。”云朝这样安慰自己,自己出来没看见小璟,倒还有些空落落的,是这几天他粘着我,突然消失有些不习惯了。
云朝像前方等候的云骞走去。
“师父。”
“嗯,很好。”云骞欣慰的摸了摸云朝的头。
这边楚璟走在回风清阁的小路上,心情落寞。
“你要相信她有这能力从越令塔中完好无损的走出来。”云骞的话至今回荡在他耳边,自己一开始确是不相信阿朝能从塔里完好无损的出来,可是当我亲眼看见阿朝的时候,除了衣衫凌乱点,并无大碍,那时候我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不如云骞了解阿朝,不相信阿朝的能力,只像保护她,却忘了她也需要历练成长。
楚璟就这样一路忧愁走到了风清阁,待到云朝过来寻他时,也见他忧愁的呆在院子的石阶上发呆。
“小璟,你在想什么呢?”云朝坐到楚璟旁边。
云朝是想着小璟这孩子之前那么粘我,刚才却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肯定是有什么烦心事,所以回到南苑后,将自己凌乱的衣衫和发髻打理好便过来找小璟。
“阿朝,你会觉得小璟任性吗?”楚璟抬起头。
“不会啊,小璟这样一心为我着想,我很高兴。”云朝笑着摸了摸楚璟的头。
“那阿朝会觉得我这样会给你添麻烦吗?”
“也不会,小璟是孩子啊,小孩子就是该无忧无虑,惹了什么祸事都有大人担着呢。”
此时楚璟终于展出笑颜,“小璟最喜欢阿朝了。”说完,一把钻进了云朝的怀里。
阿朝,现在的我,确实不够了解你,也没有绝对的能力来保护你,我会赶,可你会等吗?你心里已经有了云骞,我惧怕你与他两欢却又不甘心就这样放手。
云朝怀中的楚璟眼神黯淡,却又带了几分贪婪。
“好了小璟,我在塔中几天不眠不休,此时累的很,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去歇一歇了。”
“嗯。”楚璟从云朝的怀中脱出,脸色又恢复之前的天真模样。
云朝向楚璟到了别就回到了南苑,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天傍晚,云朝起身看向窗外蒙蒙沉沉的天色,心里模糊了时间,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云朝揉了揉眼睛,走到窗边,院中的清风吹来,让云朝的脑海清醒了大半。
院中的槐树已经开始结出了花骨朵,待几日后开花后,便可以将槐花和荚果入药,做成清凉解暑的药汤给师父了,自从下山到现在,云朝心里总觉得自己落下了什么,云朝靠在窗边,一边想着究竟落下了什么,一边看着月亮一点一点爬上来,今天这月亮圆圆满满,映着天边快要消退的晚霞,像是那甜甜的蜜果样。蜜果?长春树!糟了!
云朝原本靠在窗边的背直直的挺了起来,拔起腿就向着瑶池的方向跑。
完了,完了,这几日下山都忘记嘱托人看好着长春果了,回来后又去塔中受罚,早将长春果一事忘在脑后了。
云朝一路小跑,看到瑶池处已足有半米高的树苗惊呆了。
云朝对着树苗上打量下打量,这是我栽的那颗小树苗没错,可离我种下它最多不过才十几日,下山后便没再照料它,居然可以长的这样高。
这长春果也不是那么难种嘛,药王那个小老头花了几年时间才种出一棵树,结一次果,可我第一次种,居然短短几日,便长出了半米。思及此处,云朝不由得洋洋自得起来。
云朝将从药王那里偷来的药材全部倒出来,捏了个仙法,将这些药材全部榨成汁水灌溉在长春树根处。
“长春树,快快长大,等你结了果,我就去那小老头的药阁好好炫耀一番,非得气的他吹胡子瞪眼不可。”云朝爱惜的摸了摸长春树的树枝。
“阿朝。”远处一身白衣的云骞走了过来,面色在夜色中晦暗不明。
云朝回头,看见一身白衣必然是师父。
“师父,你看,长春树已经长这么高了。”云朝指着长春树欢快的对云骞说道。
远处的云骞并未回话,等他走到云朝身边,云朝却往后退了一步。
只见师父不似从前一般面无表情,而是将笑意全都表露在了脸上,以前就算是师父心里欢喜,面上却是只表露出千分之一来,从未如此直白过。
“阿朝,过来。”云骞朝云朝招了招手。
云朝心里虽疑惑,却还是向前一步走向云骞。
云骞将手放在云朝的脸上,似有柔情万千的一点点抚摸。
云朝心中大惊,急忙退后几步。
“师父,您今天是怎么了?”
“师父只是想好好疼疼阿朝。”云骞眼中笑意满满,可在云朝看来却十分阴险。
“你不是师父,你是谁?”云朝手中幻化出长剑,指向面前的云骞。
云骞抬手便将云朝的剑震落,没了佩剑的云朝一步步后退,面前的人一步步紧逼。
逼至墙角,云朝再无退路,那人擒住云朝的下巴。
“那日若不是那三人与我缠斗,我早将你吸了精魂去,你这样的新鲜肉体,精魂一定很好。”那人顶着云骞的相貌,眼睛微微眯起。
云朝眼中透露出惊恐,原来他是那日山下的妖祟。
那人说完,擒住下巴的手用力,云朝立马露出痛苦的表情。
云朝感觉自己的魂魄正在抽离自己的身体,尽管自己拼力抵抗,却还是抵挡不住。
就当魂魄马上与身体分离的时候,一道长剑划向擒住云朝的手。
长剑从那人的手中砍过,云骞抬手一掌,那人便被震飞了去。
没了束缚的云朝,身子一软,云骞立刻接住。
被震飞的那人,踉跄几步后稳住身子,最后化为一张符咒,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