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廖锦跟徐杨林和好以后关系变得越来越好,而鄌浔浔自然是尽量给两人提供私人空间,鄌浔浔明白廖锦对徐杨林的感情跟自己不一样。
开学后的第一次考试也就是半期考试结束以后,老师留下了徐杨林,廖锦,鄌浔浔三个帮忙批改试卷,那依然是放假的一天,大家都回去了只有几个学生和老师在批改半期考试的试卷,快批改完时徐杨林说要去买饮料,鄌浔浔就让廖锦跟他去,自己批改完剩下了的试卷就去办公室教给班主任,她们原本是在会议室批改的。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鄌浔浔正犹豫要不要敲门就听到向阳的声音:“老师,我先回去了。”,鄌浔浔赶紧跑到一旁的教室躲起来,她微微抬头看到向阳眼角带一点伤,她大概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中午就听到于嘉说有人在食堂打了架,还有初三的……
她跑到后门看到向阳进教室以后就从楼梯飞奔到会议室,这时廖锦跟徐杨林正好回来,鄌浔浔把试卷放她手里又从徐杨林手里拿了她的阿萨姆奶茶:“我现在有事,你们把试卷给老师说我去买东西了,然后你送廖锦回家!”,还不等他们说话鄌浔浔拿起书包就跑了,但愿还来得及。鄌浔浔跑去医务室火急火燎说有人受伤了,匆匆忙忙什么都要了酒精,消炎药,棉签,创可贴,甚至纱布还有医用胶带都买了,一股脑全部扔书包里就往校门口跑。
看到向阳要出校门了,鄌浔浔一急反而摔跤了,不过向阳听到声音倒也过来了,鄌浔浔真的是悔不当初,裙子上都是灰,膝盖也擦破了,麻花辫也乱了,真的是又狼狈又疼。
“没事吧”,向阳低头看着她。
“疼”,鄌浔浔抬头眼泪含着泪,心想这样也算半个楚楚动人不会那么狼狈了吧。
“起来吧。”
起来吧?他居然都不扶一下自己?鄌浔浔想起自己兴冲冲跑这么一回突然觉得难过,低着头起来,踉踉跄跄到一旁坐着。
“你还好吗?”,向阳走到她旁边。
鄌浔浔低头不说话,眼泪就一直流一直流。哭了一会她突然感觉没有声音了,她抬头,没有人。她就开始大哭起来,但是又想起待会廖锦他们过来看到了就躲到围墙后面的小空地。一直哭一直哭,开学这么久的委屈通通哭出来,郭黎走了,仇雯过分,父母不关心,呜呜呜,怎么会这么难过……
“你还…好叭?”,向阳拿着酒精创可贴,蹲下来看着哭得不成样子的鄌浔浔。
鄌浔浔抬头,看着向阳,不说话也不哭闹,就眼泪一直掉一直掉……
向阳用手轻轻拂了一下鄌浔浔脸上的泪水,两个人都停住了。
他的头发长了点可以盖住眉毛了,眼角有伤,眼睛却很亮,虽然看不到眉毛但应该是皱着的,抿起来的嘴好像一种情绪——心疼。
女孩子怎么能哭得把刘海也弄湿?这眼泪是掉不完吗?眼睛大大的像是刚出生的宝宝一样好奇这个世界,亮晶晶的。
如果时光只停留在这一秒,该多好。
鄌浔浔低了抵头,向阳也收回了手。
“我给你擦点药吧。”
“你是去买药啊。”,鄌浔浔一下又笑了。
向阳看着她,女孩子还真是阴晴不定。
“啊!疼”,鄌浔浔猛得往后一退。
“消完毒才能贴创可贴。”
“可是你也不能拿酒精倒啊……”,鄌浔浔疼得不行。
“啊?对不起啊。”,向阳看着手里只剩半瓶的酒精觉得哪里不对。
“你得用棉签。”
“哦,那我去买。”
“我书包里有。”
向阳便起身去拿,“你自己找吧。”
“你找一下!”,鄌浔浔轻轻地吹着自己的膝盖。
向阳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找了,纱布?酒精?棉签?
“你书包里怎么这么多?”
“啊…随身备点不好吗?”
天晓得向阳擦酒精有多疼,鄌浔浔却美名其曰‘甜蜜的疼痛’。
“要不要我帮你处理一下眼角?”,等向阳贴完创可贴,鄌浔浔算是松了口气,握紧的小拳头也放松了。
“不用。”
鄌浔浔起身就跟着向阳走,两个人一直沉默地走到分岔路口。鄌浔浔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向阳走了。
“你家住这边?”
“啊…我去我姑姑家,顺路。”
两个人还是没有说话,只不过都走的很慢。不知道走了多久都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他们到了街上,鄌浔浔想了想,现在必须回去了。
“那个,你家哪边?”
“这边”
“这么不巧啊,我家走这边。”,道完再见鄌浔浔就往那边走,也不知走了多久,鄌浔浔才发现自己当时走错方向了,等鄌浔浔原路返回到街上天已经黑了,那时还没有手机,鄌浔浔去店里借了个手机跟奶奶说她今天在廖锦家明天回来,她是可以回去的可是再到家已经很晚了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身上刚刚买东西已经没有钱了只有一瓶阿萨姆奶茶,鄌浔浔找了个长椅坐下来,心想:我今天不会在这睡了吧,唉……
“你怎么在这里?”,鄌浔浔抬头居然看见向阳。
“嗯…我…我迷路了。”
“你家还能迷路?”
“我好饿”,鄌浔浔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带你去吃东西吧。”,鄌浔浔就跟着向阳走了。
“你不吃啊?”
“刚吃了”
“你家在街上?”
“啊?没有啊”
“刚刚那里……”
向阳一笑:“那是网吧,你这种好学生是不会知道的。”
“我送你回家吗?”,吃完饭走到门口。
“可是我回不了了,我说了不回去。”
“那你去哪?”
“我不知道……”“没事,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待着。”
向阳皱眉。
“要不我带你去网吧?至少不冷。”
“我不想去。”
“那你在这里等我”,向阳看着可怜又有点可爱的鄌浔浔还是不忍心带她进去,他知道网吧适合他这种不想回去就可以在这里待一天一夜的人,可鄌浔浔哪怕踏进去他都觉得会污染了她,她这种小女孩应该会害怕网吧那种‘烟云缭绕’的地方吧。
鄌浔浔就坐在长椅上抱着她的书包。
“走吧”,向阳拿着书包从门里出来,他的神情是疲惫的但眼睛是亮亮的,鄌浔浔觉得向阳应该去阳光明媚的地方,不是这里。
“我们去哪?”
“你没在外面过夜过,晚上会很冷,现在只能带你去教室。”
“谢谢”
向阳一笑算是回应,鄌浔浔便跟着向阳,走过了街上路上就没有路灯了,鄌浔浔怕黑,但也不敢说话,突然踩到一个什么东西,鄌浔浔就尖叫了起来,向阳拉了一下她的手腕,“你是不是害怕?”
“嗯”
“那陪你说说话吧。”
“向阳…”,鄌浔浔声音里带一点哭腔,“我可以拉着你的书包吗?”
向阳犹豫了一会。
鄌浔浔也不再说话,两个人就走了两三分钟。
向阳突然停下来,鄌浔浔虽然看得不清但还是能感觉得到他。
“你放吧。”
鄌浔浔怯生生地放上去,鄌浔浔觉得这种感觉真好,她也不看路就一直跟着,跟着,就很好,很安心。
到了学校,向阳看见校门关了就犯难起来,犹豫了一下,“你能不能翻墙?”,对于男生来说翻墙是很简单的,可是鄌浔浔……
“多高?”
鄌浔浔跟着向阳去到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那里的围墙确实比较矮,可是,鄌浔浔穿的是裙子……
“你站我肩上?”
“我…穿的是裙子…”
向阳低头看到鄌浔浔还没有到膝盖的裙子:“别穿这么短的裙子。”
鄌浔浔尴尬……
向阳把书包放鄌浔浔手里:“待会递给我。”,只见向阳熟练地爬上去了,鄌浔浔就把他的书包还有自己的书包递给他。向阳下去之后又递了两条凳子下来,然后又翻过来给鄌浔浔扶凳子。
“你要闭眼睛……”,鄌浔浔上去之前叮嘱道。
“知道。”
向阳翻过去对上面的鄌浔浔说:“你跳吧。”
“嗯……”,鄌浔浔犹豫了好久,她不是不敢跳而是在上面腿有点发软,“我跳了啊,你可得接住我!”
那是鄌浔浔的裙子第二次从向阳头上滑过……
“你好重。”,向阳吃力的声音好像她真的很重一样。
“走!”,鄌浔浔恼羞成怒。
两人回到教室,想开灯但是却发现没有通电。这下气氛可有点暧昧起来……
“你好像可以回宿舍……刚刚忘了。”
“我一个人害怕……”
向阳就陪着鄌浔浔在教室座位上趴着。
晚上开始有点冷,鄌浔浔迷迷糊糊就冻醒了,说话含含糊糊只听到“冷”,向阳本是通宵不睡的人,在鄌浔浔旁边倒也睡着了,听到鄌浔浔的声音也没多想,把鄌浔浔的小手放在嘴边就开始哈气。
一手握紧她,一手拍着她,也就睡着了……
牵着之后倒安稳多了,迷迷糊糊叫了几句向阳也只有夜精灵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