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一。”
一个小小的屏幕闪耀着五张笑脸,五个女孩各有特色各自发亮成为校园大树下亮丽的风景线,让路过的人好不刺眼,而这些光亮却刺不到阳台上胡寻生的眼——他清澈而坚定的眼睛里只有那半蹲在中间托着腮的鄌浔浔,这是为什么呢?胡寻生不管把眉头锁得多紧,拳头多用力也只是徒然,他知道,没办法,对这个人他没办法……
“看嘛呢?哥!”,赵斌是胡寻生的远房表弟外加头号小跟班,为啥是头号呢?因为胡寻生高大魁梧的身材和沉着稳定的气质在这群十二岁的小朋友中有一种自带的大哥气质,说来胡寻生也不过大了他们两岁。见胡寻生无意回答他赵斌也只得悻悻离开,本来还想着今天毕业想请他大哥去网吧大战三百回合,现在看来是没戏,胡寻生这个沉默的状态已经维持了几天了可是令他沉默的人却毫不知情……
拍完照小姐妹们又集体去小卖部买了冰淇淋回到教室,吃完冰淇淋便回到各自在座位上完成手中的彩带气球,为下午的毕业会做准备。“呜呜呜~呜呜呜~”啜泣声从教室的角落传来,鄌浔浔也是感性的人听到哭声难免心生难过,虽然大家在一起只待了一年,可就是这一年她开始被掌声与光亮包围。她从不好不坏的中等生到全班第一,她从温温柔柔的小透明变成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她从只有娃娃相伴的孤寂到拥有一群好朋友和同学们的喜爱,她不知道是因为这一群小姐妹的到来还是她骨子里的不服气。鄌浔浔起身走到啜泣的于嘉身边帮她擦了擦眼睛,温柔地跟她说“下午的告别会我们要美美的给大家留下最好的印象对不对?我帮你绑一个辫子好嘛?”说完粲然一笑。“好。”,鄌浔浔先用手大致理清,再用梳子轻轻地把发尾梳清楚,然后一手轻轻扶着发根一手握梳子从上往下慢慢划下来,梳得差不多了鄌浔浔就去课桌选了两个特别好看的橡皮筋,给她轻轻柔柔地编了两个麻花辫。“浔浔真的是我们班最温柔的女孩子,被你绑头发一点都不疼还特别享受。”“哈哈,那你不可以哭鼻子咯不然就不好看啦!”于嘉照了照镜子说,“浔浔,我绑麻花辫会不会不好看啊?”,于嘉之所以有这种顾忌是因为在她印象中大家都知道有这样一个绑着麻花辫的鄌浔浔,而全校也只有鄌浔浔绑麻花辫,也只有她绑出来才好看,至少在胡寻生眼中是这样。“怎么会呢,我待会要扎马尾喔~而且吖,我觉得你绑麻花辫比我好看得多呢。”,说完鄌浔浔就走了,可于嘉心里有一丝开心又有一丝害怕,或者那种情绪叫做激动,她一方面害怕一方面又期待待会看到胡寻生时他会不会用不一样的眼神看自己?会不会有一丝丝喜欢,于嘉这样想着,脸不禁泛起红晕,眼睛开始发亮到此寻找又暗淡……
鄌浔浔站在五个人前排的中间位置,跳得并不算专业但也足以让大家欢呼雀跃,但也有人不欢呼的,比如胡寻生,他好似漫不经心地看着,眼睛却明亮而坚定。于嘉苦笑或许有些人生来就是为了发光生来就站在人群中央,而自己永远站在舞台最黑暗的地方。于嘉想起那本还是鄌浔浔帮她发的同学录喜欢的类型那一栏是绑麻花辫的女孩,没有人知道她找了多少个店才找到有问类型的同学录,没有人知道她努力和鄌浔浔走近是为了让别人看到,没有人知道她鼓起勇气想发的同学录害怕那个他看都不会看只能去拜托鄌浔浔,没有人知道她做的一切只是为了靠近,靠近那个人,哪怕不能成为他的喜欢靠近他喜欢的类型也好,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这一切,可,所有人都知道胡寻生喜欢的不是绑麻花辫的女孩,而是绑麻花辫的鄌浔浔。
吃完午饭,下午的告别会也紧随其后,或许告别会不知道大家并不想它到来。那时大家都小,简单的告别会无非就是老师发言,然后一个才艺表演,最后以班级合照结束。或许有些人是真的伤心比如胡寻生,比如于嘉,可有些人可能只是不忍分别比如鄌浔浔,比如绝大多数的同学。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完完全全懂另一个人,那应该说得是于嘉吧,于嘉在这个大家还小得不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的时候就决定胡寻生是她的一生,并在这个特别的日子做了她以为很伟大的事情——舞蹈谢幕以后于嘉跟大家说鄌浔浔有话要送给大家,然后推了一把鄌浔浔,鄌浔浔一脸懵地回头看了一眼于嘉,疯狂使眼色:我咋不知道?我说啥?见于嘉只笑不语,掌声大家又给了现在不说也得说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那就斗胆改一下汪国真先生的一句话送给大家吧。”
“岁月不可以重来,生活可以再作安排。”
于嘉第一次感受到那坚定的眼睛向她投来了赞许的目光,她想:鄌浔浔不愧是鄌浔浔,说得真好,只是,他会不会听鄌浔浔的话,真的再作安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