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传言,百里轩辕的墓里有着一个秘密,一个会让整个武林再次掀起腥风血雨的秘密。
“这深秋的夜,本就是冷的,叫你多穿些,你却偏不肯。我看你怕是连你这宝贝佩剑都拿不稳了。”张之逸笑着说道。
“被臃肿的衣物所困,万不是一个剑客该有的样子。”对面的男子跺了跺脚,试图将这寒气驱逐一二。
张之逸摇了摇头,也不管他,自顾自地向前走去。秋夜的风从他的身旁掠过,张之逸抬了抬头,望向天空。可惜的是,今夜空中不见半颗星辰,连月光都比往日要暗淡许多。他纵身一跃,踏向那不远处的屋顶,身子一直,就那么立在那里,不知的怕是会以为那屋顶上的是一尊石像。
李兴此刻已是强弩之末,数十日的逃亡早就将他的精力消耗殆尽,刚刚虽然将追兵甩开的不见踪影,但若是停下,恐怕数息后,自己与这怀中的女娃便要一同葬身于此了。
此刻传入李兴耳中的早已不再只是风声了,后方屋顶的阵阵响动如同那催命的阎罗一般,让他不能歇息片刻。正在追赶之际,李兴一抬头,远处似有一人影,也不知是谁,他还未来得及细想,人却已经跌在了屋顶之上。李兴的右腿似是凭空多出了一根银针,这银针封死了他右腿的知觉,他只得将那女娃放下。还未等有下一步动作时,李兴的胸口便出现了一柄钢刀,人也没了气息,盖在了那女娃之上。
过了片刻,张之逸动了,他仿佛与这秋风一般,或者说他就是一缕秋风,不消片刻便吹向了远处,等他再落脚时,人便已到了那远处的屋顶。
“终究是晚了一步,可我既然来了,就还请诸位到此为止吧。”张之逸看向那手持钢刀之人,沉声说道。
那人也不惊慌,抖了抖钢刀:“阁下与此事并无瓜葛,此时挥手离去,我便当作这里没有人来过。要想你只是一人,我后面却是十一把刀。”
张之逸听罢向那女孩走去,一边喊道:“王小江,既已知晓这追兵身在何处,你还在等些什么。”
话音刚落,屋顶上便又多了一人,和十一柄钢刀。王小江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也不理张之逸,自顾自地说道:“可怜了这李兴,一柄九环大刀力压群雄,刚在江湖有些名声,便丧命于此。可惜我们也只能在这出城的关口守着,怕与之错过。”
那持刀之人见到这人便也沉稳不住了,“一剑霜寒十九州,二十岁便击败百余剑客,但却不杀人,只夺剑。你就是所有练剑之人的顶峰,王小江。”
王小江拔出手中的剑,摇了摇头,“只可惜今日我却不能不杀人,这丫头的事万不能有第三个人知晓了。你既做这行,就应该知道自己的结局。”
那人再也忍受不住,先声夺人,举起钢刀便向王小江劈去。王小江手中的剑却迟迟不动,直到钢刀快劈到自己时,王小江这才轻轻地抖了一下手腕,只见得寒光一闪,那人便倒在了李兴的身旁。
王小江将剑收入鞘中,抬头看向张之逸,“你就那么想知道那百里轩辕的墓穴之中究竟藏了些什么吗?”
张之逸也只是笑了笑,“天下为了这个秘密的人不胜其数,这九环大刀李兴舍了性命才从那墓穴中走了出来,却只将她抱了出来。别说是我,江湖中又有谁不感兴趣呢。”
王小江说道:“为了这个秘密的人确是不胜其数,可偏不会是你。”说完也不管张之逸,便跳下了屋顶,只留他一人。
张之逸抱起了那女孩,笑着摇了摇头,提高了声音,说道:“她从刚刚到现在却是没睁过眼,看来是要快去找孔二先生才是。”只见刚刚王小江跳下去的那处,又是一个人影上来。那人叹了叹气,“看来你早已知道我在此处了。”
张之逸将那女孩交给了眼前之人,“此等事情,孔二先生又怎会缺席。今日是七月初七,我与她相遇于此。等她醒来之后,便叫作阿七好了。”
孔二先生瞪了瞪眼,“你这人总是喜欢如此,也不管这孩子原本叫什么。”说罢便也和王小江一般,跳下了屋顶。
张之逸抬头看了看,那月光似乎亮了许多,“在那墓穴之中呆了这么多年的人,恐怕是不会,也不愿去记起以往吧。”
张之逸又是一跃,便轻易地追上了孔二先生,“今日之后你我三人便去开个酒馆吧,我敢担保生意一定不错。”
孔二先生吹了吹胡子,回头看向张之逸,“轻功盖世的张之逸的酒馆哪只是生意不错,怕是只为一睹踏雪无痕的本事而来的人便够你吃好些年月的了。”
张之逸又是一笑,“孔二先生若是这样说的话,这脚下恐怕是要多费些功夫了。”说罢,人就没了踪影。
孔二先生也不恼,只是接着月光向前走去。
只是谁也不曾察觉,阿七的眼睛似乎微微地睁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