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过去,幕南“平安无事”地度过了这段“幸福美满”的时光。
可就在幕南以为真的平安无事的时候,现实又给了她当头一棒。
当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宣布放假延迟两天时,幕南整个人都蒙了,心里咯噔一声,快速算了算,完了,剩下的药只够半天了,本应该明天放假去医院拿药,这下该怎么办。
幕南很慌,上次没吃药就突然发作了,这次直接断药两天,她怕自己会崩。
第二天中午,幕南吃掉最后一份药,下定决心,用宿舍楼里的电话机打了个电话。
“喂?请问你是?”语气里依旧是熟悉的冷清。
“路医生,我是幕南,就是那个高一的,你还开车送过我两次的女孩子,你还记得我吗?”幕南有些着急。
“记得,怎么了?慢慢说,我听着。”路白听出来幕南的着急,安慰道。
路白的声音就好像有魔力一样,让幕南躁动的心瞬间平静下来。
“路医生,我的药没了,但是学校突然决定放假延迟两天,怎么办?”幕南有些无措。
路白想了想,他当然记得这个重度抑郁症的小姑娘,上次没吃药就那么严重了,他不敢保证这两天不吃药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别急,你在哪个学校?我去给你送。”情急之下也只能这样了。
“S市一中,那……麻烦你了,”幕南想,她又欠了路白一个人情,“谢谢!放假了我请你吃饭吧。”
“好啊,第一次让高中生请我吃饭。”路白轻笑道,其实他本可以拿一句“这是医生的职责”拒绝,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答应了,或许是因为他也有过相同的经历吧。
“那你今晚有时间吗?”幕南问道。
“有,”路白不动声色地跟老师请假,“那我什么时间给你送去?”
“下午六点十五,可以吗?”幕南下午六点十分下课,六点半就要上晚自习了,教室和学校大门之间还有些距离。
“好,我在学校东门等你。”
幕南挂了电话,抱着电话呆了好一会儿,直到后面排队的同学不悦地拍了拍她,她才反应过来,说了声抱歉往宿舍走去。
六点五分,幕南看了看表,还有五分钟就下课了,历史老师还在讲台上滔滔不绝。
终于,打铃了,历史老师喝了口水,“下课。”
话音刚落,幕南就拿着包冲了出去,让同学跟沈萌说一声她不去吃饭了,朝着东门飞奔而去。
老远幕南就看见了门口那道身影,看到他,幕南脑袋里就蹦出一句话:矜贵孤傲的大少爷。
幕南急匆匆向路白跑去。
“你跑什么,我又不走。”路白笑了笑,看着还在大喘气的幕南。
“这不是怕你等嘛!”幕南平复了一下呼吸。
“给,药在这里面。”路白把一个袋子递过来,像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袋子是不透明的,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她的自尊。
幕南把袋子拿过来,揉了揉发酸的鼻子。看来书包是用不上了。
“还有这个。”路白又递过来一个袋子,上面KEC的标志让幕南低沉的心瞬间就活了过来,雀跃地看着路白。
“药是饭后吃的,待会肯定来不及吃饭了,吃药前把这个吃了。”路白的声音不知为何软了下来,溢满了温柔。
“谢谢!”幕南感激地笑笑。
“行了,赶紧回教室吧!”路白看了看手表,摸了把小姑娘的头发。
“好,那你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头发凌乱的幕南冲路白笑笑,转身一蹦一跳地回教室,走远了又回过头来向路白挥了挥手。
路白看着人走进教学楼,回想起下午给幕南拿药时在单子上的“关系”旁边写下的两个字:家属。
似乎,家属里面有这么个人感觉也不错。
路白笑笑,开车往家驶去。
今晚路白约了何有鱼吃饭,为了感谢他爸爸这段时间对自己的照顾。
路白在一家火锅店订的位置,等他到时,何有鱼已经订好菜了,还拿了几瓶酒,路白见状转身又去拿了几瓶可乐,酒他是真的不敢碰了,想想上次酒后干的蠢事,他就一阵头疼。
“怎么来这么晚?”
等路白坐好,菜都上了。
何有鱼拿起一盘肉就往锅里扔,反正不是他请客,那他就不客气了。
“去给一个病人送了点药。”路白想起幕南,就不自觉带了点笑。
“呦呦呦!怎么着?看上人家了。”何有鱼见路白这副样子,打趣道。
“怎么可能?她才多大?”路白有些无语。
“那你才多大?”何有鱼摇摇头,看了看路白。
路白这小子简直变态,想当年才多大,就提前考上了大学,要不是因为抑郁症,他现在还在国外深造呢。
路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总之,他说不出自己对幕南到底是什么态度,不过有一说一,他对这小姑娘挺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