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完了杯里的茶,肚子也饿了,便叫来了小二点了几个酒菜,吃饱以后,天色也开始慢慢暗了下来。街道两旁的灯笼被人点亮,在昏暗的街道上慢慢散发出昏黄的光线。
一辆马车悠悠的从府邸里出现,往城外而去,我付了银钱后赶紧下了楼。
感觉运气还不错,本以为今晚必须夜闯国公私府的,看来不用了。我紧紧跟在马车后出了城,队伍不大,只有四个侍卫一个马夫。也许童宇没有料到会有人去杀他,他并不像国公出行,我几乎是无法近身的。
我跟了他一路,到了离城十公里左右,我悄悄的把最后的两名侍卫解决了,尸体倒地的声音惊动了童宇,只见他穿轿而出一掌向我袭来,我立刻闪躲,我知道我必须先将另外三人先解决了。
涂了毒的飞针插入那两名侍卫的胸口,我转身迎战,同阶的战斗,我必须全力以赴,童宇用的是弯刀,此人比我多了将近30年的经验与阅历,应战起来十分轻松,他那一套弯刀更是练的炉火纯青,况且他的第三阶已经到了接近第四阶的阶段,而我才刚刚到达三阶,虽然是同一阶,我却不是他的对手,我只能兵行险招。
我堪堪避过他的一击,倒退了几步,这一战,我居于下风的,我赌,赌他的轻敌。我的发丝被弯刀削落一缕,我被他逼迫得节节后退,而我的身后是为他赶车的车夫,我闪身避过那车夫的一刀,这时的我与车夫距离很靠近,我背对着童宇,朝车夫散出了一大把暗器,车夫中了暗器后缓缓倒地。
而这时童宇的弯刀已经来到我的背后,我来不及躲闪,也不想去躲闪,任那弯刀狠狠的插入我的胸口处,我一口血吐出,跪倒在地上,手上的剑掉落。
童宇来到我的身边,他已经放松了警惕,但他还是朝我再击出了一掌,我默默的受了这一掌,又是一口血吐出,他靠近我,欲拔出他的弯刀,我蓦地睁开眼,拔出肩膀上的弯刀,一刀了结了他。他睁大着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缓缓倒地,捂着溢血的胸口轻轻笑了。我扯下他腰间的令牌,打劫了他身上的所有物品后,转身离去。
这次的伤势太重了些,我吃了丹药后,血是止住了,但五脏六腑却是被他最后那掌所伤,我忍着疼痛,远离这片树林,连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多久,夜也越来越凉,我眼前越来越昏暗,我知道我回不到邀月阁,我可以晕倒,但我必须要离的够远,我拐了个弯,走了一条很荒凉的路,凭着最后一点毅力往前迈步,我在倒下之前居然看见了无痕,我想我出现了幻觉,我朝他虚弱的笑了笑,“无痕,我又想到你了。”
无痕看着眼前晕过去的的女子,一身狼狈,胸口的伤口很深很深,嘴角挂着血痕,那张明媚的小脸此刻却是苍白如纸。他把她抱进了怀里,很轻很轻,平静的心底此时微微起了波澜。无痕看着怀里的女子,脚步飞快的往不远处的茅屋走去。
命运若是要两人纠缠在一起,就算走远了还是会在遇见。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茅屋里,灿烂的阳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已经是正午,盖在身上的薄被有种淡淡的熏香味,我坐了起来,一种乏力感向我袭来,胸前的伤口被包扎过,很仔细的手法。
我这是被人救了,也算是我命大,我苦笑了一下,终究自己还是莽撞了些。这一笑,感觉伤口又在作痛,我忍不住咳了起来。
门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我停止咳嗽,抬起头,朝着来人笑了,原来我昏迷前看到的不是幻觉,还真是他。
“你又救了我一次,看来我唯有以身相许了。”我看着他那张好看的脸,怎么也看不够,怎么也忘不掉。
“你伤得很重,我给你清理了一下伤口,内伤也需要好好调养。”无痕坐到我塌边的椅子上一边给我倒水一边缓缓说着。
我接过水杯,慢慢的喝了一口,淡淡的茶香在鼻尖萦绕,忽然间,我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或许情动后,人就不在能像之前那般随意。
“饿了么?”最后还是他先开了口。“我煮了粥,我给你端来?”他看着我,轻声问。
“好。”我想下榻,才一伸腿,无痕便阻止了我,“你躺着罢,你被这一刀伤了筋脉,再好的体质也要等两天才能恢复。”
说完,他便起身往外走。
我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离开,除了13岁那年,我已经很久没受过这样重的伤。
我叹息着,看着我自己的手,这双手刚刚结束过五个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