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上车,阿姨就饶有兴趣地打量我,叔叔只顾着帮我们提东西。
“谢谢叔叔阿姨,实在是太麻烦叔叔阿姨了。”我从包里掏出几颗水果糖,从驾驶座和副驾驶中间伸出手去递给叔叔阿姨,“叔叔阿姨要不要吃糖?”
阿姨接过几颗糖,叔叔忙着开车空不出手来,阿姨便剥了一颗给叔叔吃。
一路上和阿姨谈笑风生,倒也不显得十分尴尬。
车子开到单元楼楼下,叔叔把行李递给爸爸妈妈,阿姨若有所思地拉我到一旁说话。
阿姨面上有些为难:“你知道清弦他好像生病了吗?好像还是挺严重的病,但是他不愿意去医院。”
我说:“阿姨,我知道的,清弦肯定也是不想让您担心,您放心吧,我和清弦说好了,这次回家来就去看医生。”
阿姨点点头说:“那就好,清弦这孩子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有些大事总喜欢自己扛着,还是要麻烦你了。”
我安慰道:“没事的阿姨,清弦要是真有什么事情,我都和您说,还希望您保密,不要让清弦知道呀。”
“那当然,这是我们的秘密嘛。坐这么久高铁你估计也累了,先回家休息吧,改天来家里玩啊。”
“好,下次一定来玩,您也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我目送阿姨上了车,便转头接过行李拉着爸爸妈妈上楼了。
车上。
“清弦啊,妈妈觉得这个女孩子挺好的啊,可爱俏皮,也很懂事,你可不要欺负人家。”清弦的妈妈在副驾驶座上说,“老公你觉得酒叶好不好?”
清弦的爸爸操控着方向盘,瞄了老婆一眼,看老婆满脸堆积的笑意,也不由得开心起来:“我觉得也好,就是稍微矮了一点,不过女孩子矮点没事,显得乖巧,和父母的关系也不错,看着像是个孝顺的孩子。”
清弦抠抠手指头,看向窗外,脸上含着浅浅的自得的笑意,却不做评论。
我回到家里只觉得累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一路上与阿姨说说笑笑脸都笑僵了,只能不停地揉搓脸颊舒缓脸上的不适感。
只偷闲片刻我便起身趴在门框上,对着客厅说:“爸爸,我们这儿有什么检查胃病好的医院吗?”
爸爸放下手机,看着我说:“小病的话哪个医院都能看,要是大病我们这个小地方还真没有好医院。”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爸爸察觉到我的不对劲,问:“怎么了,谁生病了吗?”
我连忙摇摇头说:“没有没有。”
我心有所思没注意脚下,一脚踢上体重秤,给我疼地直嗷嗷叫。爸爸妈妈司空见惯,叫我小心点。我突然想到这几天在重庆吃了不少东西,每天晚上清弦还要给我做夜宵,一定胖了不少,于是牙一咬脚一跺心一横眼一闭站上了体重秤。估摸着数据已经确定,我才敢睁眼看。
95斤?这岂不是距离我最重的体重只有一斤了吗?完了呀完了呀,谈恋爱怎么这么养人。
我立刻关了空调躺在床上进行空中蹬自行车等室内可以进行的运动,因为是暑假,很快我就热的不行大汗淋漓了,我又从衣柜中掏出我陈年的运动服预备明早晨跑。
这时手机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这是特别关心的声音。我一向不喜欢给别人特别关心,但是清弦却是和任何的别人都不一样的人,我想给他我这里最特别的一切,于是特别关心的声音一响,我便晓得是他发信息来了。
油炸鸡屁股:明天要不要一起出来玩?
我心底里高兴的不得了,但是一想到我那令人触目惊心的体重,便只得给他回复:怎么了,才刚刚分开就想我了啊,这可不行,明天我有事。
油炸鸡屁股:那好吧。
真可惜!错过一次和清弦出去玩的好机会,以后一定要加倍补回来。
我在床头拿了本小说看,刚刚一系列运动让我累的不行,手机却又叮叮咚咚地响了。
油炸鸡屁股:要不要关联?
其实我之前也不是没有和别人关联过,只是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把自己的密码给出去,因为我觉得这实在是十分私密的东西,也实在是信不过别人,但是这次,我却没有丝毫的顾虑了。
我:好啊。
我的“好啊”和清弦的密码几乎是同时发出来的,我不知道对于清弦来说,给密码这件事是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单凭他不怕我知道他会否与初恋小姐或其他女孩子聊天这一点,便让我十分高兴并感到安心了。
当时的我也不知道,我把密码给他的行为,抚慰了他初恋的巨大伤痛和不安全感。
正是我们因为相信彼此而做出的自然而然的行为,让我们打心底里觉得遇见彼此是一件幸运的事,希望直到人生的最后一刻,都有彼此携手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