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起时分寺庙之中就有僧人念诵经文的声音。皇帝起的尚早原打算早些启程出发去云城,可这孙眠眠一直都未从房中出来。君晟觉得有些古怪,昨晚还见她活蹦乱跳的。今日早上却连禅房也不出。
君晟有先见之明,在门外喊了几声孙眠眠听见她应答了才敢推门而入。
“你怎么了?我父皇说,要尽早启程好。晚些就耽误的时间太长了。”君晟只是将方才事情如实相告,谁知孙眠眠剧烈的咳嗽原本一句能好好说的话她愣是一刻也没说出来。
君晟愣在原地,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孙眠眠看着他,心中暗道他是个榆木脑袋。
皇上在院子里等了许久也不见君晟出来,怕出什么事便想着过来看看。哪知道远远的就听见了孙眠眠咳嗽声,进去一看孙眠眠裹在被子里只是露出了头。
“孙小姐可是感染了风寒?”
“皇上…咳咳…万安。”
孙眠眠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可实在头昏脑胀,她起不来。
“既已在宫外,就不必喊朕皇上。看样子孙小姐病重就不用同行了不然朕回去没法向孙太傅交代。老六就留下照顾孙小姐吧,也不用同行了。”
“臣女无法陪皇上同行咳咳…乃是遗事,只是臣女这身子实在是弱了些…”
一句话说下来孙眠眠便是一直在咳嗽,皇帝看她这样子也于心不忍只叫她好好休息只得带着其余同行之人继续前行。
见皇帝走了孙眠眠也就不装了,掀开被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刚才在被子里可给她热坏了还好她想的办法成功了。
“你居然是装的,你敢欺瞒父皇这可是欺君之罪。”
“不然呢?等一会你父皇走了我们就去吃饭吧。正好,这个时间寺中也应到了用早饭的时候。”
孙眠眠坐在桌前,自已给自已倒了一杯茶水。手指撑着头缓缓将茶水喝了下去,她觉得她和君晟简直是说不清楚这些事情想到这些,孙眠眠放下茶杯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她那点小伎俩怎么可能骗得过皇上。
及笄之时皇上就曾找过孙太傅说是想赐婚她与六皇子君晟,她那时并未从。只说,男女嫁娶应当要有感情的基础才可成婚。孙太傅拗不过她,只得回复说这事延后几年,也就是现在。
用过早饭后,两人就出发回锦都城。其实距离并未有多远,只是孙眠眠一路走一路玩君晟百无聊赖的跟在身后,若是贸然离开又怕她会出什么事。
孙眠眠从树上摘下果子,又扔给君晟几个,却不比她自已拿的多。
“给你,放心,这个可以吃。”
今年的桃花开的很早,城外的桃树遍布山野远远看去便觉得心旷神怡。孙眠眠走到树下跳起了刚学的舞,偶有桃花落下,落在她的身上桃花的香气席卷全身,她在树下起舞。
一舞毕,君晟有些吃惊。他一直认为孙眠眠和孙太傅那般除了满口的之乎者也便再无其他。孙眠眠倒是若无其事,继续走着。
“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本小姐会的可多了,想知道的话,就娶我吧。”
孙眠眠又把这话拿出来说,君晟不知该如何作答。他现在,也还是不知该不该拒绝。他自小长在深宫,那些后妃没有多少人的下场是好的。他见过太多了明争暗斗,他害怕他会弄丢她最初的模样。
一路玩耍到了城中客栈孙眠眠要了两间房,吃过午饭便就去午睡了。今日一程,属实难得日后在有恐怕是再无可能。所以孙眠眠必须得好好想想今晚该如何。
君晟倒没那么多心事,只是躺在床上思考这几天的事,他总觉得这些事有什么关联是他不知道的。
夜幕降临,孙眠眠不知道何时换了一身衣裳好好打扮了一番倒衬得她越发美艳。如约来到君晟门前,这次她可是敲了门的。
“一起出去看看吧。”
好几年的双灯节孙眠眠都是和家人一同过,如今终于了了心愿和心中所爱之人一同度过。许是因为节日的缘故,集市上的人比往日多了许多,多数是些成双入对。繁星点缀夜空,各形色烟花绽放在天际交织成一片梦幻的网。一时之间,让君晟有些挪不开眼,孙眠眠握住他的手,与他共同观赏,这一刻他竟忘了去反驳她,只是静静的看着。
“去河边放灯吗?”孙眠眠轻声问道,语气里是数不尽的温柔。
“你干嘛?”君晟虽这么问,但也没松开。
“还不是怕走散了,找不到你我该怎么办?想必今日你也是第一次来,那我就带你好好逛逛锦都城。”
这么多年来,君晟是第一次没有拒绝她。孙眠眠买好了两盏灯带着君晟走到河边。只是河边已经聚满了放灯的人,倒也急不来。
河边的树上挂满了红布,每年的双灯节都有人来挂红布许愿。灵不灵验孙眠眠倒是不知道只是先将红布挂上她够得着的地方,阖上双眸静静地许愿。
“你猜我许了什么。”
“不知道。”
“我要你娶我。”
孙眠眠说完就笑了,早些年说这句话她还会觉得脸红。许是说多了,她便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了。君晟一如往常不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不回答也没说明他会不答应。
君晟找了处人少的岸边,放完灯后。他站在原地等着孙眠眠。谁知她起身后,就是先吻住了他的唇角。起初他还是一怔,过后就反应过来了。这些年孙眠眠虽时常在言语上调戏他,但这种举动却是从未有过。
孙眠眠直接跳到他身上,君晟出于下意识直接抱住了她。她吻他的唇,却有些不娴熟。君晟这次再也没推开她,反吻她。清冷月色为赶路人照亮脚下的路,他好像明白了。
亥时,两人才回到客栈。孙眠眠回来的时候还买了几坛酒,本想不醉不归。结果君晟这小子的酒量并不怎么好,才几杯就倒了。窗外的风吹进来有些许凉意,孙眠眠怕君晟会染上风寒索性就将窗户关上。
她也有些醉意了,并未留在君晟的房间,回了自已的房间。
“我一定要让你三书六礼、八抬大轿迎我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