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院的姬儿·葛瑞丝失踪已经超过一整天了。
是一位路过的农夫来报的消息,他看见三个异乡人扛着一个小女孩往南边的森林去了。
消息传来,莫雷·巴勒莫非常震惊,他清楚姬儿的身份,然而修道院的大门已被紧锁,显然光之圣女并不在这里。
莫雷组织了所有镇子里的青壮年一起前往南部的森林搜寻,然而随着他们越来越深入,却找不到一点痕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森林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再往前,就是魔法封印的禁地了,世代都禁止出入。
“难道是去了禁忌森林?”莫雷心中一紧,镇子中酒店的老板提到过曾经有一对南方金赛城的兄妹最近来过镇上。然而已离开好几天了,其他没有任何关于姬儿葛瑞丝的线索。
搜查队的工作进入到第二天。
米拉贝尔从小就有着过人的视力和听觉,她有一股很强烈的感觉,自己一定能找到一些线索。所以她需要到一线去,她换了一身轻便的男装,梳起了头发,偷偷从家中溜了出来,夹杂在搜寻队中,瞒着父亲一起参加了搜寻工作。
她凭借着过人的视野和听觉,她跟上了第一批在最前线的搜查队,随着森林越来越深入,小分队的人也越来越分散,从最初的一个小队数十个人,到十个人,再到现在三三两两一队,每个搜查队都带着探照灯和信号口哨,遇到危险,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吹哨集合。
米拉贝尔轻盈地在林间奔跑,很快,她捕捉到了一柄沉重铁锤敲击到地面的声音,她直觉告诉自己,她找到了铁匠的小儿子皮托瑞尔——当然也就找到了艾维斯希瑞尔。
“我知道你来了,富家女,你怎么跟个跟屁虫似的这都被你找到了。”艾维斯蹲在一处灌木自言自语地说。
旁边唯一的皮托瑞尔听艾维斯冷不丁来这么一句无头无脑的话满脸写着问号,他拿起铁锤走上前想询问是否需要帮助。转身看到了男装的米拉贝尔从身后的树林中走了出来。
米拉贝尔拉紧自己的兜帽,不情愿地走了上来:“需要什么帮助吗?”
艾维斯蹲下身,仍然盯着那一堆灌木仔细看。
“你在看什么?”米拉贝尔仔仔细细研究了那一堆灌木,却看不出个所以然。
“魔法痕迹……我说了你也不明白。”
米拉贝尔可是个法师,她笑了起来:“你在我面前谈魔法?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魔法痕迹。”
“每一个施术者在释放魔法的时候会改变周围的立场、空气、尘土、细草、砂石甚至是水流都会留下痕迹。”米拉贝尔说完这句话伸手去感受了一下,一股微光泛过,她瞪着艾维斯,“你到底懂不懂,这里哪来的魔法痕迹。除了你俩走过的路,四周的草根本都没有被压过的痕迹。”
艾维斯打断了她,伸手指向灌木丛中的一根,说:“你集中注意力,你感受一下这根树枝有没有被压断后修复的痕迹。”
米拉贝尔将信将疑地伸手感知,忽然一惊,真的感觉到了微弱的施法痕迹,可是这种程度的魔法,为什么自己会感知不到呢。
“这里接近森林的尽头,再往前走就是封魔森林。这里有强大的结界阻挡了任何元素,这里无法施展强大的魔法,一些伪装术在这里也会很快消散。”
“所以这是我唯一能找到的线索了,就在这片灌木后面,也就是说,他们离开这里不超过半日。而且还背着一个人,我相信穿过这片灌木丛,很快就能找到他们了——富家女,现在开始就是真正危险的地方了。你快沿着这条路往回走,争取多叫一些人过来。”艾维斯回头问皮托,“你怕不怕,你要不带她一起去喊些人,我一个人去。”
皮托翻了个白眼,道:“我也是堂堂正正击败力大无穷的矮人战士进入决赛的,我害怕什么,你让米拉贝尔自己回去吧。”
“你少看不起别人,我和皮托都不需要你保护。你也别逞强,大家一起多个照应。”米拉贝尔悄然走上前,“不过我同意你的看法,我们要小心一点,对方的布局看起来,非常细心。”
四周的草几乎长到自己膝盖那么高,周围的树木也是密密麻麻,参天而起,四周的环境安静地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艾维斯也是第一次来这片禁地,也不禁有些紧张,他再度劝米拉贝尔和皮托回去多喊一些人来,遭到的仍然是两人的白眼。
三人谨慎地穿过一片灌木丛,又穿过一片参天的乔木林,遮天蔽日的乔木遮住了所有的光线,三人几乎已经看不见眼前的任何道路。艾维斯甚至惊讶地发现,米拉贝尔的眼睛,在黑暗中竟然放出微弱的荧光。
“扛好你的锤子,铁匠,如果你再让它落在地上,敌人就会很快发现我们。”米拉贝尔并不像任何大小姐那样娇气,她的身手矫捷,也丝毫不惧怕林间的藤条荆棘,倒是让艾维斯刮目相看了。
“这可不是探险,姑娘。”艾维斯带着这个女孩进入密林,多少有一些底。如此安静的密林深处,几乎没有任何生物的活动迹象,他非常清楚很可能这种寂静背后潜伏的威胁。
皮托赌气一般扛着铁锤不再挥舞,三个人的动作很快,沿途避开了几个暗哨,又避开了几个魔法伪装的陷阱,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过多的言语,在黑暗中,米拉贝尔的动作自然不用说,走在第一个,庆幸的是艾维斯和皮托在黑暗中摸索的本领也不小,并没有被他们甩开太多。看样子,这条路如果不是三人齐心协力,没有任何人能深入走到这里。
米拉贝尔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熟悉感,仿佛生命之中的某个角落与这里的古树存在着羁绊。她贪婪呼吸着这里的空气,接受着一切自然的恩赐,这位姑娘的身体也几乎变得朦胧起来,裸露的皮肤都泛着一层晶莹的磷光。
忽然起风了。
米拉贝尔的耳朵登时朝上竖了起来,她一把拽住艾维斯和皮托,使了个眼色,三人一起蹲了下来。
米拉贝尔有过人的夜视能力,她看见远处的一片空地上有几个魁梧的生物。他们比人类更高大,没有穿衣服,遍体生长着黑色浓密的长毛,脸长得像狗熊,有一张尖尖的大嘴。他们的头发继续长到耷拉在背上。三人屏住了呼吸,周围一切树木摩挲的声音都变得安静,她努力集中精力去听它们的对话,声音越来越近,一个个音符飘进了她的耳膜。
她只听见仪式两个字,她忽然感觉到巨大的疲惫感袭来,她几乎头疼到晕眩过去,她尝试继续接近,可是直觉告诉她,这是她能保持的最近安全距离了。
“距离这里大约八百米,有三个以上魔物,实力不明。姬儿就在他们手里,他们在等一个人,准备仪式。”米拉贝尔用自己最低的声音贴近艾维斯的耳朵说。
忽然,艾维斯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直立了起来,耸起鼻子在空中猛地吸了起来抽。
“我们暴露了。”米拉贝尔叹了口气。
话音刚落,几个黑影朝这里猛扑了过来。米拉贝尔大喊了一声:“让开”。竖起法杖,极快的速度完成施法,一个光明魔法短暂地照亮了四周。
皮托眼疾手快,一柄铁锤迎击上去,一个黑影惨叫一声,身子飞出几米远。而后续的攻击也接踵而至。艾维斯深地吸了口气,挥剑出鞘,以极快的速度斩击,又一侧的黑影也吃痛地缩了回去。那几个黑影集中在一个方向,露出了血淋淋的尖牙。
“狼人!”艾维斯倒吸了一口凉气,“《旧约》中的怪物。”
三对三。
皮托越战越勇,大喝了一声,挥着铁锤就打。艾维斯也发起了冲锋。
米拉贝尔看清了这些邪恶可憎的生物,这些传说中的怪物,如今却活生生地映在她面前,这一切,不是梦,也不是她吸入了致幻的气体。她只觉头疼欲裂,忽然她感觉脚下能量涌动异常,她大惊失色,猛地朝艾维斯扑了过去。
她推开了离她最近的艾维斯,一个黑色的魔法护罩从天而降,将皮托和米拉贝尔罩住。一阵晕眩感袭来,她想再做些什么,却瞬间失去了意识。
“当啷”两声,皮托和米拉贝尔双双坠地,不省人事。
“你做得很好。”艾维斯被推至一旁,小声地说道,“我们有救了……”
他的面前,站立着三个巨大的身影。
这时,一道光芒仿佛蜻蜓点水般掠过头顶的树枝,尽管动作那么轻柔那么完美,但是艾维斯确定看见了那个身影。她就像一只飞燕,极快地出现,却又迅速地消失了。
夜晚降临了,漫山遍野的火把几乎将这片密林照亮,所有人都跟着莫雷巴勒莫,沿着米拉贝尔留下的记号踏入了这片祖宗规定的禁地。
不知昏迷了多久,姬儿葛瑞丝睁开了眼睛。她望见了漫天的火光,照亮所有树林的篝火,和一个浑身是血的亚麻色头发男孩,他斜靠在一颗树上,满脸的血污下,一双囧囧有神的大眼睛正注视着自己。他看到女孩醒了过来,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他朝着远处翕动地说了句:“谢谢。”
“姬儿!”罗兰托比大步冲了过来,一把心疼地将姬儿抱了起来,“我来晚了。”
“我劝你还是先给这小子治伤吧,他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了。”一旁身穿紫色法袍的女法师没好气地说道。
纪伯伦西郊,穿过一片金黄色的麦田,艾维斯的家就在不远的小河旁。
那是一栋外观上看上去非常古老却美丽优雅的小屋,房间的布置也是整洁而简单,而此时屋子的女主人爱丽丝希正在烤一些面包给附近农家的小孩,她惊讶地看着这些人抱着奄奄一息的艾维斯走了过来。
查尔斯希瑞尔很快也奔了出来,从卫兵手中接过仍然昏迷的爱子——他的身上残留着圣光的痕迹,却仍然昏迷,从他的昏迷程度及被鲜血彻底浸润的衬衫上查尔斯大约能猜到这孩子受了多么严重的伤害。
艾维斯身上的伤口被简单地处理过,罗兰托比的神恩术甚至能够消去他脖子根那一处致命的伤痕,然而失去的血和体力让这孩子无比虚弱,他脸色惨白,四肢冰冷无力——他很快被安置在自己的房间内,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从艾维斯的房间走出来,说实话查尔斯的脸色并不好看,但他仍然礼貌地对这些人表示感谢。
罗兰托比的脸色也非常难看,她看上去非常痛心:“查尔斯先生,我非常抱歉未能及时赶到,但……我也已经尽力了。”
“好在及时赶到了。”爱丽丝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但仍掩饰不了满眼的怒意,“否则你知道我将失去这个独子。”
“你似乎更应该感激,因为当时救了您儿子的人是我,爱丽丝夫人。”紫色长袍的法师扬起了眉,似杏一般的眼睛散发出魔法的光芒。
“非常感谢。”好脾气的查尔斯点头示意,“这位是?”
“让我来介绍一下,这是秘法师,维拉星眼。”
“啊,是奥丁大人的弟子。”查尔斯行了个礼,爱丽丝也恭敬地附礼。
“还有四大贤者之一的尼古拉斯奥德里奇,如果不是他及时开启了传送法术……”维拉似乎有意要刁难这对夫妻,不依不饶地继续说着。
于是,查尔斯与爱丽丝也顺着目光看到了首席大法师,那个皮肤黝黑,须发皆白的中年法师,爱丽丝匆匆行了个礼,实在无心应付,她转身回房去照看艾维斯去了。
“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应该道歉的人是我。”这时姬儿缓步走上前,低下了头。
爱丽丝满眼的怒意散去了,充满了对这孩子的怜爱,她走上前轻轻将女孩楼在怀里,试图给予她适当的安慰:“不,你很勇敢,毕竟你面对的是那么可怕的怪物。”
为了不打扰艾维斯的休息,确认过他的安全后,大家都离开了。
艾维斯是个很固执甚至偏执的孩子,这是优点也是缺点,他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听话,那样严格执行父母的期望。查尔斯多次失望地告诉爱丽丝,艾维斯根本无法接受严格的训练,这样的话很可能无法发挥他高明的剑术的威力。每当这时,爱丽丝会微笑着抚摸着艾维斯的脑袋,轻轻地把他抱在怀里说:“他很聪明,我相信他假以时日一定没有问题。”
“是的,这孩子很聪明,却聪明过了头——他已经开始自满于自己的知识和技能,并尝试用自己那微不足道的经验来对待生活,他已经胆敢贸然去挑战一群实力远在自己之上的敌人。我真是不敢相信他是怎么一个人杀了三个成年狼人,和一个黑暗精灵。”
“是的,他几乎送了命。你看脖子上那一刀,再深一点直接……”爱丽丝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查尔斯优雅地伸出手,轻轻安抚着妻子:“等他醒了,我会告诉他下次再遇到这些事该怎么处理会更好。”
爱丽丝却担忧地说:“查理,这件事你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吗?”
“恩,你是指狼人?”
“对,你还记得这种生物吗?”爱丽丝皱着眉,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我记得,它们性格非常孤僻,一般从不与外界来往,它们只会在自己的……。”
“维克托城。”查尔斯提醒道。
“唔,是的,维克托城。”爱丽丝担忧地说,“它们怎么会离开自己的家园来到这里,甚至要抢那女孩?”
“那女孩是谁?”查尔斯皱了皱眉。
“下一任光之圣女。”爱丽丝毫不犹豫地回答。
查尔斯带着疑惑的眼睛望向妻子,而妻子的眼神里回应了他。
“圣女之泪!”他们异口同声地说,他们坚信这一切行动都是冲着姬儿葛瑞丝来的。
此时艾维斯听见了父母的声音,疲倦地睁开了眼睛轻轻喊了一声:“爸爸,妈妈。”
“哼,臭小子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查尔斯愤怒地指责道。
爱丽丝赶忙走到床边坐下,同时眼神示意自己的丈夫出去。
她纤细的手指摩挲过孩子的发梢,心疼地说:“宝贝,你好些了吗?”
艾维斯倔强地点了点头,担心地问:“父亲是不是特别生气?”
“他是担心失去你,你知道他有多难过吗?”
艾维斯点了点头。
“孩子,生活远比你想的残酷。”爱丽丝轻轻俯下脑袋,轻轻吻着艾维斯的头发,耐心地教育着他,“这个世界很大,你需要更多的知识来丰富自己。”
艾维斯埋怨道:“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奇怪的家伙,凭空就能消失,随手就是一个屏障从天而降,法师和皮托瞬间就被击倒了……我根本不知怎么应对。”
“但是你还是胜了,不是么。”爱丽丝鼓励着他,“你的勇气不仅救了那个孩子,我相信在她心目中,你一定是一个大英雄。”
艾维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的非常舒心,他又担心地问:“她没事吧?”
爱丽丝瞧着他琥珀色的眼睛,笑而不语,艾维斯裂开嘴笑得更灿烂了。
“妈妈,你跟我说说狼人吧,我很想知道下次怎么对付它。”艾维斯忽然收起了笑容,认真地请求道,“妈妈你一定知道。”
爱丽丝得意地笑了,点了点头说:“狼人也是这个世界里的一员,它们是一种非常古老的族群,它们能够变形成为狼或半狼的形态,或者说,他们都曾经是人类,只是受过诅咒变成了怪物。它们是从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来到这里……”
此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查尔斯,爱丽丝,快开门,我到了。”
房间外传来父亲惊讶的声音:“莫雷,你怎么来了?”
爱丽丝轻轻安抚好艾维斯,起身想要离开,艾维斯却一把拉住妈妈的衣角:“可是您还没告诉我怎么对付它们……”
“妈妈先出去说几句话,之后就来陪你,好吗?”爱丽丝迟疑了片刻,她知道自己此时不该拒绝,但等到她再回来时,伤痕累累的艾维斯已经疲惫地睡去了。
“艾维斯的伤怎么样?”莫雷关切地问。
“睡了,罗兰大人刚给他治疗过,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谢谢你的关心。”爱丽丝感激地说,“您女儿和另一个孩子怎么样了?”
“他们完全没事,米拉贝尔也想来,但是我没答应。这几个孩子这次真是捡了条命回来,他们完全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生物,我真不知道艾维斯是怎么一个人杀了四头狼和一个死灵法师。”莫雷倒吸一口凉气,“我最巅峰的时候也不敢这么干,这孩子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一个人办不到,绝对不可能。”爱丽丝苦笑着摇了摇头,“肯定有人帮了他——他不说,但是我一定知道。”
“哦!那也是命大!能完整地回来,已经是万幸了,这孩子的未来不可限量。”莫雷嘟囔了几句,接着说道,“听着!查尔斯,爱丽丝,这件事是我的责任,我没有料到这些生物是怎么穿过结界来到这片林子的,甚至还攻击了修道院,我已经安排戍卫队加强了警戒——结界破了吗?”
查尔斯让莫雷定了定神,肯定地说:“结界没事,结界如果能让四个生物穿梭进来,那么整个都会崩碎的。到时西方大陆的整个入口会暴露出来,我们不知道那一头有什么,距离塞西莉亚(Cecilia)的陷落已经过去了将近20年……”
“你肯定结界没事?”莫雷注视着他的眼睛,查尔斯沉重地点了点头。
爱丽丝给莫雷倒了一杯水,莫雷一饮而尽,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那些生物的尸体呢,我运回来了,需要处理吗——或者有没有什么法术能产生一些作用,对了还有一个死灵法师……”
“那不是死灵法师,是黑暗精灵,你见过的。”爱丽丝平静地看着莫雷巴勒莫,语气非常肯定。
“七神在上,我记得那些堕落的精灵杂碎。”莫雷咒骂道,“在我眼里,他们和死灵法师没什么区别……”
“莫雷,现在紧要任务是把圣女转移走,不能再让圣女受到任何威胁了,他们的目的就是……”
不等查尔斯说完,莫雷巴勒莫打断了他:“姬儿公主半路就晕倒了,昏迷不醒,连罗兰修女的法术都无法唤醒她——已经连夜送回卡伦湾了。”
“难道是黑魔法?”爱丽丝大惊,“公主被诅咒了。”
“是的,你们有什么办法解咒吗?”
“需要独角兽之血。”爱丽丝叹了口气,“我要上哪去找独角兽……”
“还真没有别的办法了么?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国王怪罪下来,我真不知道怎么担待。这都算了,我真的不想看到姬儿公主遭这么大的罪,她是个多好的孩子啊。”莫雷长叹一口气,“如果有什么办法,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拼了命也要救她。”
爱丽丝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人心惶惶,你还是把镇子的治安弄好吧,我会想办法去救她的。”
“也好,谢过两位了。我……回去了!”莫雷挥了挥手,欲言又止。
查尔斯笑着问:“老朋友,真的没别的事要问了?”
“下回再告诉你吧!老朋友!”莫雷拍了拍胸脯,转身离开。
过了许久的沉默,爱丽丝叹了口气,问:“亲爱的,这次还是我去吗?”
查尔斯无奈地笑了起来:“你知道……我始终不招他们待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