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盼晴拎着那个手提袋的手攥紧，最后点了点头：“好，只是送我回家。我不会请你去我家坐的。”
“只送你回家。”纪云展点了点头，带着左盼晴上了自己的车。
左盼晴坐上车，一语不发，只是看着车窗外飞驰的景色。十月的天，C市已经开始变凉。风吹过来十分舒服。有些地方挂起了红灯笼，她想到明天就是中秋了。
“晴晴。”纪云展看着她发呆，神情有丝担心：“那个男人，是不是经常欺负你？”
“没有。”左盼晴摇头，目光就没从车窗外离开过：“他对我很好。”
扣掉那二次强暴，左盼晴承认，顾学文对她其实是很不错的。
“他，是做什么的？”
左盼晴因为他的问题终于转过头看他：“纪云展，你不要这样。”
“我只是想关心你，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他奋斗五年，努力五年，就是想给左盼晴幸福。而他只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也不行吗？
“他是个警察。”其实左盼晴也不是特别清楚顾学文到底在做什么。
“警察？”纪云展的身体颤了一下，车子跟着颠了二颠，很快就又认真开车，看了左盼晴一眼，神情满是担心。
“什么样的警察？是不是有有危险的那种？晴晴，你为什么会嫁给那样的人？”
先不说赚多少钱给她优质的生活保障，连基本的安全都没有，拿什么给晴晴幸福？
左盼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犹豫了一下，她轻轻的开口：“因为，我爱他。”
其实不爱，只是如果她不这样说，纪云展不会死心的。
车子又失控了一下，左盼晴受惊吓般的缩在座椅上，纪云展终于不问了。
车子在一路沉默中，驶回了顾学文的公寓。车子一停下，左盼晴就伸出手去开车门，纪云展叫住她。
“晴晴。”
“？”左盼晴开车门的动作停了一下，却没有回头。纪云展的声音有丝痛苦，带着一丝绝望。
“你真的爱他？”
“嗯。”左盼晴点头，没有看纪云展的眼睛，要说谎很容易：“我很爱他，当初也是我追的他。我觉得现在很好，所以，以前的事情，都不要再说了。”
“那他呢？”纪云展固执的要一个答案：“他爱你吗？”
“爱。”左盼晴点头：“我们相爱。”
“相爱？”纪云展并不是那么相信：“如果他爱你，那么你身上的伤哪来的？他分明就是虐待你。晴晴。”
“没有。”左盼晴转过头，那个声音娇媚得连自己都诧异：“昨天我们有点玩过头了。你也是成年人，我想你应该懂吧？”
纪云展脸色苍白，身体有如定住般不动。左盼晴也不看他，抓起了包包跟那个手机袋快速的下车，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公寓。
一直到进了电梯，她的身体终于软了下来，在按下数字之后，无力的靠在墙上，神情一片茫然。
“叮”的电梯声响起，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迈出电梯脚步声有千斤重，脸颊上湿湿的，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流泪了。
不等她拿出钥匙开门，大门自己打开了，顾学文站在那里，一脸阴沉。
左盼晴的泪水还未擦干，迷蒙的泪眼中乍然看到顾学文的身影，一时愣住，也不知道要怎么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顾学文看着她脸上的泪水，脸色更加不虞，缄默中带着风暴。
左盼晴擦掉脸上的泪水，也不看他，越过他就往房间里走。手臂被顾学文抓住，一个用力，按在了墙上。她一时没有防备，手上的包跟袋子都掉在了地上，想去捡，他压着她不让她动弹。
“我好像跟你说过，不要为其它男人掉眼泪？尤其是在我面前？”
如果舍不得那个男人，为了他而哭，又为什么还要回来？
左盼晴其实自己都不清楚，她为什么而哭，只是觉得累，目光淡淡的扫向了顾学文，神情有丝不解：“你不要上班吗？”
这么闲，在这里审问犯人一样审问她？有必要吗？
“那个男人就是云展？”顾学文把她的态度当逃避：“说。”
左盼晴不动，不语，此时除了沉默，她已经没有话好说。
“左盼晴。”她不说话的样子，让顾学文变得十分震怒，手攥紧，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捏碎：“说。”
“你不是已经认定了？又何必问。”左盼晴抬起头，一脸无畏的盯着他。
“你做什么去了？为什么是他送你回来？”
她不是很累吗？累到吃饭都懒，却还要跑出去？那个男人的吸引力，就这么大吗？
她，就那么想着那个男人吗？
“不干什么。”左盼晴手很痛，全身都还不舒服，那种不舒服让她的脸色一下子也冷了下来。
“顾学文。你够了没？就算你是我丈夫好了，我也有交朋友的权利吧？你不觉得，你太过份了吗？”
身体的不舒服，心灵的累，还有因为看到纪云展出现之后的种种纠结，让左盼晴的心情累积到了一个顶点。
瞪着顾学文，她连甩他耳光的力气都没有：“顾学文，你敢说你以前没有女朋友吗？谁没有过去？没错，我是跟云展谈过恋爱。可是我嫁给你了不是吗？还有，我的第一次是给你了吧？你有什么好吃亏的？你现在在这里叫叫叫，叫什么？”
气息有点喘，声音也有点哑。左盼晴顾不得，那些不舒服，他的暴力，让她爆发。
“顾学文，你是人民警察吧？你的责任跟义务是保护人民吧？你昨天的行为叫什么？要我提醒你吗？”
伸出手撕扯着自己卷起自己的袖子，一脸愤怒的瞪着他的脸：“这是什么？你弄的。还有我身上那些伤，你信不信我可以去医院里验伤，然后告你，申请跟你离婚。”
左盼晴只觉得头痛得慌，没好气的白了顾学文一眼，弯下腰，想捡起自己的东西。
目光看到那盒TT时愣住，只是不光是她看到了，顾学文也看到了。深邃的眸光锋利如刀的扫过那个盒子，弯下腰捡起那一盒TT，另一只手用力的抓过了左盼晴的手。
“过份？我过份？那这个呢？这是什么？”
“……”左盼晴说不出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纪云展要了那个安慰奖，而且还把它装进了手机袋子里。
“左盼晴。”顾学文感觉自己大脑里那根理智的弦绷紧直到断裂。捏着左盼晴手腕的手开始用力，神情震怒。
“告诉我。这是什么？”
“……”
无法解释，身体被顾学文重重的压在了地上，他居高临下看着她的脸，神情冰冷。
“左盼晴。给我一个解释。”
今天局子里有急事，他几乎一处理完，就快速回家，脑子里不断闪过的，是早上左盼晴那一身狼狈，那几乎体无完肤的一身。
心里有些愧疚，有些自责。昨天他气疯了。他知道左盼晴的第一次是给了他，可是那又怎么样？
她一直保留着初次，是不是因为想着留给那个男人。所以才一直留着？
而现在呢？这样的情况算什么？
左盼晴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那种痛让她吃不消，恐惧到了极点之后变为了平静。痛到了极致反而冷静了下来。
“顾学文，你也是成年人，还需要我跟你解释这个是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顾学文身体向前，呼出的气息就在她的鼻尖，神情冷峻：“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身上会有这个。”
难道昨天他给的还不够吗？她需要在离开他的床上之后去找其它男人？
“我去买手机，然后可以抽奖，这个是奖品。”左盼晴淡淡解释，水眸一片清澈。
“买手机？”顾学文看着地上掉落的某品牌最新款手机，目光回到她脸上：“你一个人？”
“不是。”左盼晴摇头：“两个人。”
“跟他一起？”大手攥紧，顾学文的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我说在路上刚好遇到，你相信吗？”她没办法说纪云展是因为担心她而寻来的，这样，顾学文更会多想。她不希望那样。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丝毫不见放松的神情，始终散不去的阴沉之气，顾学文的神情摆明了不信。
“好吧。”左盼睛点头：“我手机打不通，又没去上班，他担心我，所以来找我。我刚好要出门，在外面的马路上遇到。我自己叫了车，没想到他会跟踪我一直到手机卖场。事情就是这样。”
一口气说完，她已经累到了极点，真的没有心情再解释下去了：“顾学文。顾大队长。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可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喜欢搞婚外情。更不可能背叛婚姻。如果我真想跟他在一起，我会先跟你把婚离了。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我说得很清楚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我很累，真的很累，很想休息。”
顾学文盯着她的脸不动，光明正大？什么意思，只要给她机会，她还是要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手再收紧，左盼晴动不了。身体僵在那里，手上疼意阵阵，更多的是心灵的疲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