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巫仁梁想了一夜还是毫无头绪,翠言见他脸色不好看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脸色看起来这么差?”
巫仁梁道:“还不是被案子闹的,昨夜一晚上都没睡好,看来这费脑子的事确实挺折磨人,你有没有什么好点子?”
翠言道:“破案得出门去找线索才是,像你这样在家里闭门造车可不行,要我说这个村子说大也不大,你用点心四处转转说不定就能找出些蛛丝马迹。”
巫仁梁思忖片刻道:“你说的有道理,等会我先去找朱大哥了解了解情况,问问他可曾把后院埋有财宝一事告诉过其它人。”
翠言道:“这就对了嘛,来来,先吃点早饭。”说着两人一起共用早餐。
吃完饭后巫仁梁找到朱丰荣了解情况,朱丰荣道:“巫少侠,不瞒你说,昨天夜里我也细想了一夜,就我家后院埋着钱财一事,除了我家那口子以外我可是谁都没有告诉,你说怎么能就这么不翼而飞了呢,我真是没法想通。”
巫仁梁道:“昨天你挖后院的时候可看见周围有什么可疑的脚印之类的没有?”
朱丰荣道:“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我想这可恶的贼人定是在咱们搬出村子的这三个月里下的手,即便有留下什么可疑的地方,你想过了几个月只怕早也不见踪影了吧。”
巫仁梁眉头紧锁道:“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看来这事着实难办,唯一的利好就是作案之人极有可能就是本村里的人,只要村里人人都在,那他就跑不了,我相信迟早能把此人揪出来。”
朱丰荣道:“那就有劳巫少侠多多费心了,为这事我和老伴现在做啥事都没有了心思。”
巫仁梁道:“朱大哥千万要想开点,钱财事小,若是为此伤了身体可就得不偿失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随后巫仁梁借故离开。
巫仁梁闷闷不乐的回到家中,翠言见他脸上表情不悦知道案子一事没有进展,她端来一杯茶道:“来喝口茶吧,上午找朱大哥可有何线索?”
巫仁梁叹了口气道:“别提了,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朱大哥说他家后院埋着钱财一事除了他们夫妇二人知道外再没第三个人知道,你说说这事咋整,我现在头都大了。”
翠言道:“你别急,朱大哥那里没线索,兴许村里其它人有呢,俗话说纸里包不住火,村子里人这么多,保不齐有人会知道点有用的信息,你只要用心搜寻,准能找到些线索。”
巫仁梁道:“最好如你所言,说起来这几个月都是医门的弟子们在村子里办事,你下午帮我去问问他们可有发现什么线索?”
翠言道:“好,我下午去问问。你忙了一上午也该饿了吧,我已经做好了饭菜,咱们吃饭吧。”
巫仁梁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好,吃饭,这费脑子的活暂时不想了。对了,家里酒热了没有,我得喝点酒解解乏。”
翠言笑道:“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我跟了你这么久,还会不了解你那德性。”说着两人说笑着吃饭。
转眼过了数日,巫仁梁整日在村子里打转也没获得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而翠言问过了医门弟子后同样是一无所获,面对如此困境两人都感觉十分沮丧。
这日,两人又在屋里商量对策,巫仁梁一脸苦恼道:“娘的,这个作案之人到底藏哪了,怎么会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找不到呢?”
翠言安慰他道:“你千万别急,这事急不得,越急脑子越不好使。”
巫仁梁揪着自己的头发道:“我现在脑子已经很糊了,要是一直找不到这贼人,我的脑子总有一天非坏了不可。”
两人正说着,屋外忽然传来喊声:“巫少侠,翠言大夫,你们在家吗?”
两人急忙走出门外,只见村民梁大春走了过来道:“两位在家呢,赶紧随我上老周家去一趟吧,他家内人得了急症,这会正疼得死去活来呢。”
翠言道:“你等等,我进屋拿下药箱。”说着急忙朝屋里走出。
拿完药箱后翠言和巫仁梁便随梁大春一道朝周成家赶去。
三人赶到周家一看,只见周成妻子马氏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一动不动,仿佛死去了一般。周成、周兴父子围在床前两眼通红显得十分痛苦,见翠言等人赶来,周成急忙上前道:“翠言大夫,赶紧救救我老伴吧,她现在连动都不动了,我喊她也没个反应,她要是有个好歹,让我还怎么活啊。”说着滴下泪来。
巫仁梁赶紧安慰他道:“周大哥别难过,翠言医术高明,马大娘不会有事的。”
翠言走到床边替马氏把了脉,把完脉后她一脸凝重的道:“周大哥,大嫂是因何病倒的?”
周成道:“说起来也奇怪,早上起床时还好端端的,吃过饭后我准备下地里干活,她正在厨房里涮着碗,突然就听见她捂着胸口喊痛,我和兴儿赶紧跑了过去,只见她在地上滚来滚去,脸上冷汗直下,痛得死去活来。我和兴儿吓坏了,赶紧把她抱到了床上,她还一直喊疼,整个人缩得都像一只虾米似的,我一看不行赶紧喊了隔壁的老梁去找你们过来看病,等我回屋时我老伴已经昏死过去了。”
翠言道:“我刚才诊了脉,从脉象来看并没有出现病脉,大嫂这病太让人费解了。”
周成脸色惊慌道:“这是怎么说,难道不是病,莫非是撞了什么邪了,翠言大夫我求求你,可千万要让我这老伴好起来啊。”
翠言眉头一皱道:“周大哥你别急,我再想想办法。”
接下来的两日,翠言想尽方法喂汤喂药扎针按摩,可是马氏的病还是没有一点起色,眼看时间一长,非出人命不可,周成、周兴父子俩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万般无奈之下,巫仁梁只好运起体内真气朝马氏身体内贯入,不过这方法也非长久之计,只不过能延长些时日罢了。
这日,心情压抑的周成正闷头在屋前抽着旱烟,只见他苦着一张脸嘴里喃喃自语道:“这是造了什么孽哦,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隔壁邻居梁大春走了过来道:“老周,弟媳这病还不见好呢?”
周成摇着头道:“还在床上躺着呢,请了几个大夫都治不好,这样下去闭眼也是迟早的事,老梁,你说我这命咋就这么苦呢,为啥偏偏我老周家摊上了这等祸事?”说着滴下泪来。
梁大春听完也是伤心不已,沉默了一阵,周成的儿子周兴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道:“爹,我打听到了一事,村头的老赵叔说朱丰荣家有块祖传的宝境能除邪驱魔,往年曾救过人一命,我娘的病或是因中邪而起,若是能请来宝境,或许还有救。”
周成大喜道:“真的,那咱们赶紧上他家借这宝境来救人吧。”说着与周兴一起匆忙朝朱丰荣家跑去。
周成找到朱丰荣道:“老周,听说你家有一块祖传的宝境可除邪驱魔,我老伴这几日不知因何倒在床上昏迷不醒,村子里有人说是中了邪了,你能不能把宝境借我一用,若是救了我老伴,我周成下半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朱丰荣道:“老周啊,你来的不巧,我家原先是有这么一块祖传的宝境,可是前些天我家的那些宝贝埋在后院全让贼人偷去了,你让我现在上哪去把这东西借给你。”
周成一惊道:“你那宝境就和埋在后院的宝贝放一起是不是?”
朱丰荣道:“可不是呢,到现在都还下落不明,我自己为这事愁得多少天都没睡好觉了。”
周成道:“那先这样吧,老朱你也别发愁,你家宝贝指定丢不了。”说着急忙赶回了家里。
夜里,周成、周兴父子拿着锄头在自家后院挖着之前从朱丰荣家偷来的财宝,周成道:“爹,要是咱把这铜境找出来,那之前一事不就露馅了吗?”
周成道:“这是老天爷对你爹的惩罚啊,都怪你爹,千不该万不该起这贪念,现在你娘都病成这样了,若是这宝境能救她一命,你爹就算去坐大牢也甘心了。”说着继续挖了起来。
果然在两箱财宝中发现了一把沉甸甸的铜境,此物在众多财宝中分外夺目,一看就不是凡品。周成心下大喜赶忙将铜境拿起跑回屋里,有了铜境护身,马氏之病渐渐好转,数日之后竟然完好如初。
话说纸里包不住火,马氏因铜境解除了邪祟一事很快传到了朱丰荣耳中,朱丰荣气得七窍生烟道:“好啊,原来咱家的财宝是被周成那挨千刀的偷了去,乡里乡亲的他竟然敢动这等歪脑筋,看我不拿他去报官。”说着喊上左邻右舍去找周成说理。
朱丰荣一家气势汹汹的冲到周成家门前,周成自知理亏也没有过多辩解,他将偷来的所有财宝原数奉还,朱丰荣气哼哼的道:“老周,你说你这是安得什么心,咱们在一个村里住了几十年,你的良心是让狗吃了,怎么能干部出这种黑心事?”
周成叹了口气满脸愧色道:“老哥,这次是我周成对不住你了,那天也不知是撞了什么邪了起了这么个歪点子,这不你弟媳这些天都在受罪呢,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啊,我也没啥说的了,老哥你想咋办就咋办吧,我全都接受。”
朱丰荣气道:“这事老哥可帮不了你,只能由官府说了算了。”说着将财宝拿回了家中。
朱家财宝被窃一事最终水落石出,周成也受到了官府问罪,为此事伤透了脑筋的巫仁梁总算松了口气,他对着翠言道:“万万没想到这事竟然是这么个结果,真应了那句古话,莫伸手,伸手必被抓,想想周成此事做得多么机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料到老天爷能开眼呢。”
翠言在一旁默然无语,巫仁梁呆了半晌后道:“说起来清风、芊芊、项晨他们去瘟疫之地都去了几个月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了?”
翠言道:“尽胡说,你别没事瞎琢磨了,以他们的本领能出什么事?”
巫仁梁道:“虽说以他们的实力罕有对手,可是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们去了这么久,一点音讯都没有,肯定是遇上什么事了。我不能在这里干等着,明天我得去看看情况。”
翠言道:“你还是别瞎忙了,瘟疫之地那么大,你上哪找他们去?”
巫仁梁道:“这事我得好好想想,你就别管了。”说着闷头朝门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