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传承的时候受伤了?”星空有些紧张,想着会不是传承的那股力量伤到了师傅的元神。
“无妨...今日我有些话要和你说!”鸿涛此时的身影已经虚幻,仿佛随时会消失于天地间。
“师傅,你说吧,我听着呢。”
“这残影本是我真身毁灭时,残存的最后一缕神识,我深知已无机会重生,却生出执念。倒是你的出现让我放弃执念,你说的对,若做不了想做的事,空活百岁千岁,又如何。我打算为你传承剑魂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这都是命。”
“师傅,你别说了,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星空很害怕眼前的这个师傅会离开自己,他不想再承受那种感觉。
“让我说完,时间来不多了。你很有毅力,胆识过人,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不然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我想破军会为能有你这样的后人感觉到骄傲的。就算今日我不耗费神魂,迟早也会在这天地间消失。倒不如以我之力,为你传承。是你新的开始,也是我的重生。师傅平日是对你严厉些,但是你若想在这大千世界生存下去,必须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那根通天竹吗?”
“那根十万年的长生竹,不是师傅神魂寄存的地方吗。”
“它已经无用了,师傅把它当作礼物送给你。此竹十万年生,名曰通天竹,吸收天地精华。此竹可清心安神,破魅。师傅将它最高处,化作了一根长笛,笛声响,百邪退。也算是天阶神器了,长笛就在那茶台之上,你可欢喜?”
星空这才注意到,茶台上有一根长生竹做成的长笛,笛身上被鸿涛的剑气。开了几个音孔。整体圆润通透,呈淡绿色,虽是竹却赛过玉。
“师傅.....我不要.......”星空此时鼻子一酸,就想落泪。
“憋回去,忘了,我最讨厌人哭吗?喜欢吗,师傅,也没什么送你的。”
“喜欢,徒儿喜欢。师傅你何必大耗元神。”
“当年就该死的人,却被执念所困。你是师傅的希望和骄傲。我希望看见我的徒弟,纵横四海,为师会陪着你一起。空儿,给这长笛起个名字吧。”
“这竹林生命力旺盛,这长生竹又活了十万年成了通天竹,还能护师傅神魂,就叫它万物生吧。”
“寓意不错,那就叫万物生吧,适合你就好。”看的出来,鸿涛已经很虚弱了,再也不是那中气十足的声音。
“师傅....你别说了....”
“如今你剑魂已成,师傅陪不了你一辈子,我便赐你一门剑道心法,这心法是我机缘之下所得,分上下两部,师傅穷其一生。只参透第一部,却已修得天仙之位,为师希望你能好好参悟,有朝一日能够修得圆满,为师傅报仇。”
“徒儿,必定认真修行,不让师傅失望,有生之年为师傅报仇。师傅,当年何人伤你。”
“金仙于修,若有朝一日你修的圆满,碰见他,替我亲手斩了他便是。其实他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一同修炼。他天赋极佳,我还是散仙之时,他已修得金仙。后来我获得剑道心法,修炼一日千里。不久就赶上他,侥幸进入天仙,但我不知道,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心生嫉妒,在我最后天仙大圆满,欲突破金仙渡劫之时,他对我下了手,我这才真身尽毁。都过去了...不提也罢。希望你以后不要犯师傅同样的错。”鸿涛说。
“徒儿牢记于心,一定加倍修行,有朝一日,替师傅手刃于修”
“此心法,无招无式,分上下两部,名曰破空残阳,上半部:破虚空,下半部:斩残阳,此心法虽精妙,但晦涩难懂,全靠感悟。一旦领悟,可毁天灭地,你那日感觉到的时间静止,就是我从上半部,破虚空中所领悟,若修的大成,一剑破开虚空都有可能。第二部斩残阳,犹如天书。想必一剑能让残阳暗淡。为师今日便将它赐予你。往年好生修炼。”鸿涛说。
“破空残阳!一曰:破虚空!二曰:斩残阳!”星空若有所思的低喃着。
“今天!便是你出这断崖之日。外界不如断崖,处处充满了危险,记得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往后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师傅只能陪你到这了,闭上眼睛,为师送你最后一件礼物!”鸿涛如释重负的说着。
星空此时盯着那虚幻的残影,不肯闭眼,他怕,他怕这一闭眼再也看不见眼前的师傅,布满血丝的蓝色眼瞳,始终不肯闭眼。
“生于天地间,便化于天地间。从来处来,从去处去。我已放下执念,这是师傅的解脱。你是我鸿涛唯一的徒弟,更是我的骄傲。闭上眼吧!空儿。”鸿涛眼神清明,似乎已经看透了生死轮回!
星空慢慢的闭上了眼,忍不住的想哭,但是他知道师傅不喜欢男人哭,愣是憋了回去,眼泪在打着转,却未落下。这是鸿涛笑了,笑的温柔,笑的洒脱。以最后的神识和仅存的修为化作一道剑气直入星空眉心。
“不要......师傅.......不要!别离开我...师傅你快停下来。”星空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别哭,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当眼泪也是金豆子,收起来。你应该为师傅感到高兴,千百年的冰冷,在刚才我有了温度。破空残阳心法我已化于你的神识。你一动念,便会出现在脑海。最后的一点修为,今日也够你进入魂圣了。带上赛虎一起离开这里吧,师傅会看着你的。人心险恶,好货活着。”鸿涛言罢,星空觉得神识中了多了一部心法!丹田之处红光扩散开来,照的竹林中都红了一大片,充沛的魂力疯狂运转,他突破了。
师傅,这不是我一直想要的吗,这不是我梦寐以求的吗,但是我怎么就是高兴不起来。鸿涛化作心法进入自己的神识,用最后的一点修为,让自己突破了。看似严厉却时时刻刻关注着自己的师傅走了,残存的神魂成了自己的最后一份礼物。这份礼物,太重太重。重的自己喘不过气来。重的自己还是掉下了不争气的眼泪。
今日竹林的风太冷,太寒,寒的刺骨,寒的人不想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