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喝.....嗝....”寒夜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二太子,马上就到了,别喝了。大王看见该发火了。”说话的正是一年龄不大的宫中丫鬟。
“嗯.....嗝...别怕,要不要陪我一起快活啊,哈哈.....”寒夜一脸嬉笑的看着眼前这个连头都不敢抬的小丫鬟。周围的大臣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着,无非是眼前这个二太子如何如何。
“放肆。”大殿中传来寒月带有些许怒气的声音。大臣纷纷跪地俯首,也不知道这声放肆是说寒夜不成体统,还是说这些大臣不知天高地厚。毕竟寒夜也是自己的儿子,轮不到他人非议。
众大臣无不面露惧色,唯有寒夜,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不过脚下的步伐却是快了几步。
“儿臣,见过父王。”这也是望月城唯一见了寒月敢不跪的人。寒夜弯着腰说到。寒月回头看了一眼,倒也不计较。
“宣你进宫,为何今日才到。”寒月看着眼前这个二儿子有些无奈的感觉。
“父王不是说,儿臣无召不得入宫吗,许是太久没进宫,迷路了。”寒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左顾右盼的看着。
“你....你这是在怪父王了。”寒月有些生气的说。
“儿臣不敢,不知父王宣儿臣进宫,又有何事。”寒夜直接问道,也就他敢在寒月面前如此,连他大哥见到这位自己的父王也不敢逾矩丝毫。
“如今你大哥寒季镇守边疆,战功显赫,其师傅狄晨更是手握重兵。朝中大臣无不支持你大哥掌兵,我自出关后,听了不少这些不利于你大哥的传言。”寒月一边说,一边坐在了那黄梨木椅之上。
“儿臣不懂,父王的意思。”寒夜不急不慢的说着。
“别装了,这大殿之内只有你我,无人敢靠近。”
“父王是怀疑大哥有.....”寒夜只说了一半,但是这半句就够了。
“我是想让你帮父王,查查其中的来龙去脉,好还你大哥的一身清白。”
“父王,还是以前的样子啊。”寒夜看着这个几年前就把自己送出宫,还封了自己修为的父王,甚至觉得他不是父亲,只是帝王。
“父王手下有密探司在。何愁不知天下事。儿臣怕是露出马脚,被大哥发现有人暗中调查,反倒误会父王你的一片苦心。”
“不必花言巧语,密探司已不能全信。说吧,这次想要什么。”寒月望着眼前这个二儿子,眼中多了些温柔。
“儿臣,对功名利禄并不在意,只想父王能让儿臣专心修炼,来日好为父王尽绵薄之力。没有修为,儿臣如何卖命。”寒夜这话说的可谓是滴水不露。
“修为?若不是我封印,你与你那天才大哥怕是不相上下吧,还有,如今我这密探司的范围怕是已经不及你了吧,望月城的车夫,菜贩,乞丐之中,你敢说没有你的眼线?”寒月又怎会不知道他这个表面玩世不恭的二儿子背后那真正的一切。
“儿臣,只不过喜欢交友,还忘父王。不要听信谣言。至于修炼,全凭父王定夺。”寒夜说完,静静地看着寒月,等待答复。
“罢了,此事过后,我便替你解开封印,但不可声张。还有在父王面前,今后收起你那对旁人的油腔滑调。”寒月其实还是疼爱寒夜的。
“走了,父王保重,对了,派人去把客栈的酒钱解决一下。欠了都快一年了。”寒夜满是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但就在推开殿门之时,犹如换了一个人。恢复了往常那副模样。
“哎,当年你大哥的母亲,害死了你娘亲,我苦于没有证据证实,而且你母亲那时背后有不少宫中大臣支持,一时之间,不得已我才送你出宫,如今我动用一切手段,暗地里为你母亲报了仇,这倒好,又出了个寒季,但愿不是传言那般。否则,这次......”寒月说完转身走进了密室。而此时在门外还未离开的寒夜,听的却是清清楚楚。虽然他知道这些,但再次听到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内心深处的悲愤。
“二太子,你怎么了?”刚才带路的丫鬟走了过来。
“呕.....呕.......来,陪我再喝一点。”寒夜压制了悲愤,又换上了那一张令人讨厌的嘴脸说。
“二太子,你喝多了,奴婢送你去休息。”丫鬟虽然不满,但寒夜毕竟也是当今二太子,再不得宠,也不是她能不敬的。
“不用了,送我回客栈,我还要去听小曲儿。”寒夜猛喝了一口酒说道。丫鬟听罢,也只能照做。
回到客栈后,寒夜并未进屋,而是跃上房顶,坐在屋檐之上,吹了一声口哨后,又喝起了手中的酒,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参见少主,不知少主有何事。”一黑衣蒙面人出现在寒夜身后,听声音应该是个女性,年龄要比寒夜大的多。
“听闻最近有很多犯人要押赴边疆,你去安排一下,我想去散散心。还有密探司的那几个人,先不要动,给他们放点假消息,就说我游山玩水去了。”寒夜看了一眼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说道。
“边塞荒凉,危机四伏,奴婢愿一同前往。”黑衣女子,恭敬的说。
“不可,此事我一人前往,城中还需有人联络,还有别动不动就奴婢,你随我母亲多年,如今又替我办事,在我眼里从未把你当下人,焦娘,边塞一事,不要多言,去安排便是。”寒夜喝了一口酒说。
“属下,即可去办。还望少主多加小心。”焦娘也不啰嗦,转身退下。
“寒季,我来了。”寒夜眼中精光一闪,猛灌一口,打了一个酒嗝,这才起身回房。
几日之后,在一群浩浩荡荡准备押往边疆的囚犯中,多了一个嬉皮笑脸的少年,衣衫褴褛,脸上的尘土都快盖住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