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没说?”千暮赫看着黑衣人,问守卫。
“是的,三皇子。”
“给他收拾一下。”
“是。”几个守卫便忙着给黑衣人擦脸擦身,换衣裳。
叶尘冰不可置信,“千暮,你太好了,善良,本来嘛,弄这么血淋淋的干嘛呢。”她会心地拍拍千暮的肩膀。
“嗯,我喜欢对着干净的人审问。”
“太有追求了,大家干干净净,坐下来,喝个茶,好好谈谈,多好啊,对吧?”叶尘冰很没脑地说出这句话。
“我比较喜欢用刑。”千暮赫直接一句话秒杀了叶尘冰。原来他是喜欢对着干净的人用刑,她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才诧异他的怪癖。
跟着千暮赫看了一天的受刑过程,叶尘冰觉得一个世纪也就这么长了,感觉那些刑具好像都是用在自己身上,一整天不舒服。可惜的是,还是没有从他的口中得到线索,千暮赫眉头深锁,硬汉最难对付。
叶尘冰忍不住劝解,“千暮,他肯定不会说了,这种方法不行,要说他早说了,现在受了那么多苦才说的话就不值得了,又不是傻子。”千暮赫听着觉得有理,看着她,示意她继续,“我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可行不,你愿不愿意试试?”她神秘地笑笑,勾起了他的好奇。
“什么办法?”
“呃,我先回去找个人试试,然后再告诉你。”叶尘冰想想,还是先不要告诉他,要是没效果的话会丢脸的。
“嗯,给你一天的时间。”
“行,这牢房里阴气重,你伤还没好,快点走吧。”尽职地提醒他注意身体。
“照管好他。”吩咐好便转身走出天牢。
回殿的途中,碰上出来透气的千暮楚,两个白色,一个恬静寡欲,一个沉静贵气。“三哥。”轻声呼唤,熟练的声线听得出叫的次数。
“嗯,这么冷的天怎么还出来?”略显责备的语气但掩盖不了关心。他走到千暮楚面前蹲下,帮他整理好毛毯。
“三哥很久没来楚雾殿了。”带了点小孩的撒娇与埋怨。
“等空了就去,可好?”
“还没有审讯出来吗?”这场风暴既然开始了,就会持续很久,也许他再也没有时间去了,而他们也无法这样交谈了。眼睛看着手腕上的红线,多久了,或许快断了。
“嗯,嘴很硬,不过总是有办法的,不要担心。”他笑笑,似是安慰他,也是对自己说,这条路,他是一定会走下去的。
他点头,也笑了,孩子般纯净的笑容。
“快回去,等下受凉了。”将他冰凉的手放进毛毯内,站起身,“送五皇子回去。”随从推动轮椅,千暮楚半低垂着头,任由轮椅转动方向。然而,在完全背对的时候,他转过头,看的却是叶尘冰,她不懂他眼神里的意味。他转回头,伴随轮木摩擦的声音消失在夜色里。
千暮赫看着他走远,自己也迈动脚步,叶尘冰赶紧跟上,她还在回味刚才温情的那一幕。可以看出他们两个的关系很好,他对他的笑是温暖真实的,他对他的笑是明净依赖的,都是平时无法见到的。大家都戴着面具生活,长久之后便摘不下来,代替本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