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虞山脉上树木繁茂,群山耸立,巍峨的云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陈青悟此时已经祭好了自己的五脏庙,在古船上倒腾了半天后古船也没个反映。于是陈青悟决定先探索一下周围,先前他在坠落的时候就在空中看到了山腰处有着不少建筑群,首尾相连直达山顶。于是他收拾一番便朝着山上走去。
主要是古船坠落在天虞山主峰的背面,若是在正面,陈青悟必然能看到山门前的热闹,从而往山下走,无需翻过整座山,而山下的人也就能知晓昨夜的真相。
花了两个时辰陈青悟总算是走到了之前所见的建筑前。走近了看全都是些破败荒废的建筑,类似华夏的古代房屋样式,看不出用处,反正不像是住宅,倒像是个荒废的集中营。还有一块三层楼高的石碑耸立在路中间,碑上刻有血红色的字,密密麻麻几乎占据了整块石碑。搭配着四周荒凉景色,显得格外阴森。
“一个字不认识,不过能够确定,和那船身上的字体有点像,看来那船与此地应有些关联。”陈青悟靠近石碑仔细的看了会儿碑文道。
说着陈青悟不由自主的用手摸向碑石上的红漆色大字。在陈青悟的手接触到石碑的瞬间,石碑突然红光大作,石碑上的字如同活过来了一般纷纷投影在空中。转眼间,陈青悟只觉四周场景忽变。周围不再是一片废墟,在他眼中以石碑为中心,方圆十里内立起了一栋又一栋的建筑,它们或是高台或是房屋,甚至有的就是单单一面墙壁,以一个圆形的方式将陈青悟与石碑一起围了起来。唯一的缺口便是通往山上的路。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陈青悟一跳,还以为自己触碰了这山门中什么不得了的机关。可还未来得及他有所反应。“汝可知罪。”一句莫名的问罪,声如洪钟,震耳欲聋,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威不可言。仿佛直触陈青悟的心灵,让人生不出一丝抵抗的欲望。
陈青悟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有点腿软。可是突然听到久违的人声也是激动不已,何况这个人还是说着华夏语。怎奈只闻人声不见有人,只好对着四周回应道“晚辈陈青悟,意外误闯贵宝地,如有冒犯还望前辈勿怪。”
终于遇到组织了,管他是人是鬼只要能沟通就好。
可随着陈青悟话语落下,四周依旧是空荡荡的场景,那声音的主人并未回应陈青悟。
“前辈?前辈你还在吗?”陈青悟再次试探说道
“咳…”声音再次传来,一声叹息,却不复之前的威严,反而显得有点苍白无力,就好像是从一名病入膏肓的老人嘴里说出来一样,明显与刚才问罪的人不是同一位。不过这一次陈青悟隐约感觉到声音是从石碑里传来的。
陈青悟还未做反映,石碑突然剧烈晃动,石碑顶部开始出现裂痕并且迅速向底部蔓延。
砰的一声巨响,石碑从顶部炸裂成七八瓣,如花朵绽放一般,石碑中心插着一把青铜色的剑,剑长三尺,宽半指,不见剑鞘。整把剑都是浅青色的,唯有中心划过一条黑白交际的纹路,宛如黎明时日夜交替,破晓的一瞬间。
“该不会是你在说话吧刚才”陈青悟走上前去打量着那青铜剑,随即便企图将其拔出。“哇好重啊,这少说也得五十来斤吧。”陈青悟双臂同时用力,才堪堪将其拔起。仔细观摩后,“这剑虽然看着精细,不过这般古朴,应该在这石碑中有些年头了。”
陈青悟此刻正专心研究青铜剑,并未发现一丝若有若无的黑色煞气从剑柄渗出,那气体十分稀薄,肉眼几乎不可分辨,黑色煞气顺着陈青悟的手钻入他的皮肤。而陈青悟本人却丝毫不知。
突然异动再起,四周散落的石碑碎块又莫名的抖动起来,石碑上的文字再次投影于空中,那些铭文又再次活了起来,不过这次铭文明显是有目的的向陈青悟袭来。
陈青悟突然被铭文追赶,下意识的跑了起来。可铭文飞的极快,陈青悟还没跑两步便被追上,铭文与陈青悟接触,直接没入陈青悟的身体,直达识海。
“啊…啊…疼死我了,快给我出去。”陈青悟感觉有人在不停的敲打着他的头部,使得他头痛欲裂,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终于半刻钟之后,铭文以尽数侵入陈青悟的身体,而陈青悟本人也终于熬不住这铭文带来的痛苦,昏死了过去。
天虞主峰正面的山腰之上,一伙二十人左右的小队正悠闲的休息。他们有男有女,看着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衣身华丽,其中一少年站在队伍的正前面仰望着天虞遗迹,不知打量着什么,其余人都在其身后不远休息。
“辛哥,想什么呢?”队伍中的一名相貌颇好的少女走上前搭话。原来少年叫慕容辛,是慕容家的弟子也是这次天虞试炼慕容家派出来进山的领队。
与其他试炼的子弟不同,他从小就天赋不凡,虽然出身旁支,比不得本家。却在家族中受到了长辈们的关注,所以他不需要来这与那些平日里在族里不受待见的人争夺机缘,族里每月都会发放大量的资源供他修炼。这次过来是需要他确保入山弟子们的安全,同时赢得这次试炼,为家族争夺面子。
“没有什么,只是在想待会儿会再遇到哪一宗的人,沁水妹子还是先稍作休息,之后可能还有恶斗,养足了精力才好应对。”慕容幸对眼前的人还是有点好感的,温柔的回应道,眼前的慕容沁水和他虽然都属于慕容家,可慕容家族实在太大了,开枝散叶下,旁支数不胜数,两人都是来自不同的旁支,体内的血源相似度少的可怜。
“沁儿才不怕呢。有辛哥在这,谁敢挑衅我们慕容家。刚刚那个什么玄光宗的霹华,号称玄光宗外门第一,还不是被辛哥一招打残,乖乖的送上木牌,否则连抬着他下山的师兄弟也一并废了,看他们怎么下去。”
“玄光宗这种不入流的门派自然不是我的对手,可这次参加试炼的还是有几个显赫的门派,不可小视。此刻估计他们已经收全了那些小门小派子弟手中的木牌,往山顶的主殿出发了。”
“辛哥的意思是说还有和你同等级的高手参加这次试炼,要我们多加小心吗。”慕容沁水再次问道。
“那倒不是,只需稍加留意就好了,对付他们也只不过是多费点功夫罢了。”慕容幸自信的回道。
“那既然这样,我们到时候把他们的木牌都抢过来,用来兑换这次试炼的奖品。听说这次夏皇和圣地们给予了好多上品的丹药作为本次炼试头名的奖励。本来沁儿也未成想过力争前茅,可现在家族派了辛哥来做这次的领队,这第一的位子非我们慕容家莫属,沁儿只希望也能混得一些丹药,沾沾辛哥的光。”慕容沁水话中无不透漏着恭维,可慕容辛似乎非常受这一套,听得十分舒服。
“放心,我一定会帮沁儿妹妹多争几枚上品丹药。”慕容辛看着慕容沁水的目光多了些不可言喻的神情。
“喂你干什么,啊啊…!。”一声惨叫从二人身后传来。随后便是躁乱人群涌动的声音,甚至有兵器相接的声音传出。
二人回头观望,只见一白衣少女骑着一只马儿一样高的紫雷豹,少女生得一副好面容,无可挑剔的五官,皮肤细腻柔滑,眼神中清澈无暇,一举一动宛如仙子临凡。
一瞬间慕容辛竟望得失了神。还是一旁的慕容沁水扯了他衣袖两下才回了神。
回过神后,慕容幸身舞轻盈,脚下生风,缓缓的飘到少女身前,宛若一个谦谦君子。没错就是飘着过来的,慕容辛特意运用气劲使出了前一阵子在功法长老那领到的清风身法。可使人身轻如燕,可他练的还不到家,只能短时间持续这身法。慕容辛此刻故意使出就是因为被眼前白衣少女的容颜所倾倒,特意露一手留个好印象。
“在下慕容家慕容”
“啊…”辛字还未说出口,慕容辛的话就被一惨叫声打断。慕容辛这才发现少女的坐骑下有一名慕容家的弟子被紫雷豹的右前爪狠狠的按在地上,貌似已经受伤。
“辛师兄你快为我们做主,这女的突然闯入,仗着紫雷豹之威,已经伤了好几个兄弟了。”慕容家的弟子们看到慕容辛来了,纷纷找到了主心骨。
做什么主,这畜生是我打的过的吗,再来十个我上了也是白送。慕容辛看了眼紫雷豹心里嘀咕道。“姑娘这是何意,若是慕容家得罪了姑娘,我慕容。”
“啊,,好疼啊,痛死我了,辛师哥快救我出来。“慕容辛本想说我慕容辛在此替慕容家赔个不适,可话还没说完的便再次被打断。而打断她的还是紫雷豹脚下的那名慕容子弟。
随后好几次慕容辛想要搭话,都被那男的惨叫声打断,特别是在他介绍自己的时候,他一次都没机会说出自己的全名。慕容辛再蠢也明白,是这白衣女子故意的,为的就是让他难堪。
哼,叫你在我面前耍帅,白衣女子心里一阵得意,好像戏耍慕容幸是什么特有意思的事。
少女名叫彭芸,是彭家现任家主的三女儿,平日里本就是个古灵精怪的捣蛋鬼,嗜好调皮捣蛋,不知多少人被她这知书达理,大家规范的外貌所欺骗。家族里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可人家是家主最疼的女儿,而且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家里面的长辈皆宠爱万分,从来没有人敢怪罪她,即便是做错了事也多为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