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姨懒懒的靠着，“是啊，我老了，不想拼了。”
陈若极力挽留，“可是万一春玉楼倒闭了呢？”
午后的阳光落在翠姨的脸上，似天使般姣好的容颜让陈若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用手指轻叩桌面，发出清脆的敲击声，“这么多年来，我也攒了不少钱，凑合着也能过完后半生了。”
陈若低头捏了捏手指，“既然我来找你，那说明我是做了万全准备的。”
大不了不行就换一家呗。
“哦，是吗？”
“我了解到春玉楼当初能一跃成为青楼之首的原因就是另辟蹊径，以新颖的方式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是啊。”翠姨眯了眯眼，还有点回忆当初的那段生涯。
陈若喝了口水润润嗓子，继续说，“然而其他青楼不甘于后，所以也改变了运营方式，以至于现在春玉楼隐隐有败弱的现象。”
翠姨笑了，“若丫头你还真是戳到重点上了，所以你的意思是？”
“和我合作是你该把握住的机会。”陈若用最怂的语气说出最狂妄的话。
翠姨直身坐起，“说实话，我有点心动了。”
“那……”
陈若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但是达不到让我感兴趣的程度。”翠姨又懒懒的躺下来。
“难道你不想让春玉楼重回巅峰吗？”
“当然想啊，但我拼不动了，再说哪有女子愿意在青楼待着啊。”翠姨偏头看她一眼。
眼里有很多她看不懂的东西，但那悲伤是掩盖不住的。
“抱歉，打扰了。”陈若站起打算离开，却感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腕。
景殊拉着她坐下，才缓缓开口，“翠姨，你其实很无聊吧。”
“哦，怎么说？”翠姨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
“以你的能力应该不至于让春玉楼败落。”
“嗯，所以呢。”
“不是拼不动了而是不敢。”
翠姨只是闭上眼，没说话。
“如果你真不想在青楼待着，你就不会一待就是十年。”景殊一点又一点戳破她的谎言。
景殊记得她很小的时候就见过翠姨，不过她当时还是翠花，跟在父亲身后做事，“是因为我父亲吧。”
“嘛，也算是吧。”一提到父亲翠姨的语气有点崇敬。
景殊突然陷入了沉默，喝起了茶。
这茶我快喝吐了！
陈若和秋景两个小傻逼开拓了异次元，用眼神开始交流。
陈若：你说这俩啥意思啊？
秋景：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敢问啊。
陈若：那我们现在？
秋景：……喝茶？
“我答应了。”翠姨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宁静。
陈若愣逼，“啊？”我错过了什么？
等签了合同，她还是云里雾里的。
就这么同意啦？
翠姨捂嘴笑，轻轻摸了摸陈若的头，“若丫头你很厉害，但你要跟殊丫头学学。”
景殊一行人走后，翠姨躺在摇椅上，看着窗外的天空，“常风她和你真像啊。”
语气里是惆怅，欣慰，失落，以及许多读不懂的东西。
回去的路上陈若一直缠着景殊，“老板，为啥翠姨突然同意了？”
秋景也好奇的点点头。
景殊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啧，真烦。
“她不想让父亲失望。”
陈若秋景异口同声，“啥意思？”
景殊瞥她们一眼，“不知道。”
她不希望她一直所崇敬的长辈知道，她怕了。也不想让自己的人生就这么一成不变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