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中,我将此事告诉了澜。澜询问我的看法,我平静回答:“该来的总要来。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我被处死,到时候你和晖带着狼群去更远的地方,至于其它动物,我会一一交代。”
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守护的东西,岂能被官府的贪念毁掉?
官府的人,第二天就寻到了山下。
我面无表情地站在木屋门口,一身素衣朴素至极。
昨天已经和动物们交流过了,只需要再拖延几天,山中的动物大多可以离开此地。现在,我需要尽力拖住官府的脚步。
“诸位大人不知有何事来访?”我走上前去款款行礼,吐字清晰。
“听说你屡次破坏狩猎,还会妖术,有伤害百姓之嫌。太守派我们来向你讨个说法。”为首的官兵说明来意,却不太相信我顶得住“妖女”之称。
“她看上去也不像作恶多端之人啊。”身后的官兵小声质疑。
“大人,我不过是一介草民,又怎会妖术?只是看着动物被伤害,最后也只是给官府之人享用,感到不平才出手相助。”我颔首道。
“这……”也许是没想到这样的回答,他们一时竟无言以对。
我又开口:“家畜足以供生活之需,何必再加这些动物?各位不妨想想,这些动物的食用性高吗?”
“再说了,这也只是有钱人家的奢侈,平民又怎么享受的了?”说到这里,我忽然闭口,等待下文。
突然,一位官兵指着我问道:“是不是你救了我娘?”
看着我疑惑的眼神,他又补充道:“前天我娘在山里迷了路,说是一位身着素衣的姑娘送她下山的。”
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记忆。那位老人说什么都要感谢我,我好不容易才婉言谢绝。
“那她就更不可能是妖女了。”为首的官兵点点头。
“而且她这么说确有几分道理。”为首之人沉思片刻,说道:“姑娘,我们也无意杀害动物,更无意拷问你,只是官老爷的命令难违啊。”
这就好办了。我微微一笑,计上心来:“既然如此,你们就说我确实会妖术,只是很怕月圆之夜的夜晚,那时前来捉拿必是最好的。”
三天,应该足够动物全部离开了,明亮的月光刚好可以照亮它们的路。
官兵听了这话,纷纷点头,我又提醒了几遍后,他们便离开了。
还有三天,便是月明星稀的日子,也是我要离开的日子。
县令听了官兵的汇报,猛一拍桌子:“我就说她是妖女嘛!好,三天后必然将她捉拿!”
县令一边大声命令,一边暗自欣喜,看来不久后就可以又享受野禽的滋味了。
三天后,手持火把的官兵们陆续往山下赶来。我观望着,人群中没有三天前来过的官兵,兴许是不愿昧良心吧。
县令骑在高头大马上,愈发显出他的身形矮小:“就是她!要活捉过来,赏金五十两!”
周围的人被这番话煽动了,一时间热情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