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雁儿慢慢悠悠醒过来,觉得后脑勺痛极了,摸了摸脑袋,这才抬眼看向四周。自己好像身处一个牢房里,地上只是铺了点茅草,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好在身上没有绳子绑着,陆雁儿走到一团身影旁,才看清是陆珉青,急急忙忙的摇着陆珉青,“表哥,表哥!你醒醒啊,你没事吧!”
陆珉青缓缓睁开双眼,看见陆雁儿焦急的的脸庞,瞬间清醒。虽然陆珉青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身处何处,但是他不能表现的心慌,让陆雁儿害怕。陆珉青起身,抱了抱陆雁儿,“别怕,雁儿,别怕……”
这个牢房只有陆珉青和陆雁儿,正当他们还在担心林思琪和程回时,从隔壁传来声音。
“雁儿?陆珉青!”可不就是林思琪,林思琪得到回应,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慌张了,但还是急急地问,“你们没事吧?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咱们会被绑架?”
几个人交流了一下知道的情报,发现还是什么都不清楚,气氛不免消沉下来。
陆珉青一点都搞不明白他们的情况,没了心情说话,一言不发。
陆雁儿也看得出陆珉青现在的低落,不知道怎么安慰陆珉青的她,只能默默的握住陆珉青的手,相互给对方一点安慰。
只有林思琪还在幽幽地抱怨,“跟程回在一个牢房真是气死我了,本小姐叫醒他一次,他晕一次,现在还跟一头死猪一样躺着,一点用都没……“
与此同时,在一间屋子里,几人正在激烈的争吵。
“娘希匹,我踏马让你们抓那个报社主编!你们给我带来四个小孩!是不是傻!”一个脸上有可怖刀疤的男人气急败坏地说。
“都是我的错,大哥,根据情报,那个汪雷会坐这个车回阳城,没想到车上是四个小孩,兄弟们都没见过汪雷,只好全抓回来。”一个男人抱拳单膝跪地,低着头说,“都是我干活不利,请大哥惩罚。”
“大哥,这也不能全怨二哥呀,谁知道那个叫汪雷的孙子长什么样,为了不耽误事我们这才把人全带回来。”一个男孩愤愤不平,不满的说道。
这两个人正是昨夜里绑架陆珉青几个的两人。
“够了,小七,别说了,跪下!”男人怒视着叫小七的男孩。
小七这才不情不愿地跪下来,嘴里还不停的嘟嘟囔囔。
刀疤男坐在主位上抓耳挠腮,都是兄弟,再怎么说,也不会真的惩罚自己的弟兄。刀疤男挥挥手,对着男人和小七说,“你们几个,去给我收拾马厩跟田地,滚滚滚。”
男人也知道大哥不愿意惩罚他们,微微颔首,说了句谢大哥就出去了。
男人关上门带着几人向马厩走去。
几人到了马厩干起活来,男人一言不发帮马儿刷毛,其他人也都各干各的,只有小七心里不满,愤恨不平,做活时不停的发出声响。
男人停下手里的活招呼小七过来,“小七,别闹,大哥就让咱们干个活,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有什么不满的,我哪都不满,你看咱们现在像什么样子!”小七怒道,“种田,盖屋,还净是帮那些个村民干活,咱们还是黑风寨吗,有咱们这么窝囊的山贼吗?”
“闭嘴,小七!”
小七不解气,不理会男人,自顾自接着说,“说到底,都怨那个狐狸精!你看老大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都是那个狐狸精弄得。妈的,老子还没见过一个男的还能这么勾引人,呸!”
“够了,小七!大哥他怎么样有自己的想法,咱们跟着就行,管好自己,别多说话。”男人低声怒吼。
小七也气得很,红着脸,抻着脖子,血管怒张,踢翻了旁边的水桶,跑开了。
“二哥,小七他……”
“不用管他,让他一个人待会。”男人说完接着沉默着干活。
其他人见状也都不再说什么,各自忙各自的。
……
刀疤男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无奈,整了整自己的羊毛短袄,揣揣自己的腰带,朝里屋走去。
里屋里一抹墨色身影正伏案在桌前,纤细的身影挥动着毛笔,写出的字竟是狂草,同写出这个字的主人一点都不搭。
刀疤男悄悄地站在墨色长衫身后,看此人写完,才说了一句话,“媳妇儿,你这写的什么啊?跟鬼画符似的,哈哈哈哈。”
墨色长衫转过身来,冷冰冰地看着刀疤男,原来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子,男子默不作声,仿佛刀疤男不存在一般。
刀疤男委屈的一瘪嘴,配着他的身形,滑稽至极,“平航,我错了还不成,我是个粗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说的话你都别放心上,你这字写得好看得很,是我不懂。”
叶平航打断刀疤男,淡淡开口,“不是写的字的问题,我跟你说过,不要叫我媳妇儿。”
刀疤男还是委屈撇嘴,“咱俩夫妻之间的事该干的都干了,不该干的也干了,咋叫你一声媳妇儿都不愿意。”
叶平航还是面色不动,只是微红的耳根出卖了他,“无妨,你若叫就随你叫,我不应就是。”
刀疤男败下阵,只好劝道,“媳妇儿,啊不,平航,我错了,你别生气。”刀疤男见叶平航终于肯看着自己,激动的亲了叶平航一口,不等叶平航嫌弃,就谄媚的帮叶平航擦掉留下的口水,接着说,“平航,其实出了点事……”
刀疤男接着说,“就是你不是让我们把那个叫什么汪雷的绑过来吗,老二他们绑错人了,不知道咋回事,绑了四个小孩。”
刀疤男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看叶平航,叶平航面色如常说了句然后呢,刀疤男接着说,“然后我就让人把这几个小孩扔到地牢了。”
叶平航白了刀疤男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王天权,你觉得汪雷一个报社主编的车上,坐的会是普通的乡野小孩吗?万一其中一个是军官家的,你这黑风寨还要不要了?”
“怕个屁,当兵的又能咋,爷还怕他们不成?”王天权本来还豪气冲天的说,但是看见叶平航越来越黑的脸色,最后只能弱弱地说句,“媳妇儿,那你说该怎么办啊。”
叶平航打掉王天权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说,“再说一遍,别叫我媳妇儿,走,去看看那几个小孩,问问情况。”
“得嘞~”王天权不管叶平航的冷淡,还是嬉皮笑脸的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