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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相剑

深秋时节,枝头黄叶被一夜秋风扫落,遍地都是,好像铺了一条黄色的地毯。

一辆宽大马车和十来匹俊马在大道上飞驰,扬起树叶和沙土飞扬,像极了是一条黄龙在奔跑。

“杉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爸爸妈妈?”一声酥软喊声,让骑在马上的姜杉高度紧张。

要在九头马和车轮飞驰的杂音中还能听清楚车厢内小丫头问话,这也幸亏是姜杉,时刻将周围景物映照神宫中,尹凡的动作和说话才能一清二楚。

“小尹凤,这已经是你今天第十五次问这个问题了。我们到上阳城就能找到你爸妈。”姜杉以内力传音道。

“叶姐姐,你听。杉哥哥又听到了。”小尹凤轻轻推了推小叶儿的手臂,娇笑着说道,这两天太烦闷,她终于发现一个好玩事情,乐此不疲地试姜杉。

“小尹凤,你前几天还不愿离开枰山去找你爸妈。这才五天,就急着想见他们了,变化好快啊!”姜杉笑着说道。

话说五天前姜杉和宋智明决斗生死后,姜杉结合这几天得到的信息和从祝叔和菱姨的只言片语,仔细分析、猜测。

祝叔和菱姨没有往梁山方向走,而是绕了道去了上阳城。那天见他们有危险,特意提醒了他们,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如果是遇难了,凭晋王府的实力应该早查到。那么就只两种可能性:要么被人软禁,要么受伤逃跑了。

后者可能性更大些,祝叔定然是遇到大麻烦,不然凭着他的个性,肯定会继续护着小世子上路。

自从得知祝叔失踪之后,姜杉再也等不下去。第二天就开始准备马车往上阳城方向赶来,希望还能帮得上忙。

姜杉心中的话自是无法跟别人说起,也不想让她们担心。

“少爷,时间也不早了。前面有一座山神庙,不如我们到那休息一晚。”姜豹从前面打探信息回来问道。

“好,那今天我们就早点休息,也不急着赶路。”

吃过晚饭,各人都在打坐休息。小叶、小蝶和尹凤三人就躲在马车上休息,马车足够宽大,稍挤一下,完全够她们当床用。这是姜杉设计,特意叫人打造的。

“少爷,能让再摸一下那把血牙剑么,我想再试试“姜豹说道,自从看到那把剑后,他觉得自己喜欢上用剑了。

“怎么还敢拿血牙剑,它不适合你。上次不是我在身边,你已经完全被狂乱意识夺了神志”姜杉笑道。

“少爷,为什么你握那剑就没事,而我怎么会受到意识不断攻击。”姜豹迟疑地问出心中困惑。

“哈,你这些天一直都想问这个问题吧。我就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问出来。你们也不要太拘束,把我当朋友一样就行,人与人之间不该有太大尊卑差异”姜杉不由哈哈大笑。

姜杉突然脸色一正,解释道:“人有人性,剑有剑格。有的因材料,制造等原因先天行成,有的是使用者后天蕴养形成的,是使用者长期沉浸,用自己意志洗涤,蕴养出他的灵性,当然并不是每把剑都会有灵性,这是名剑与普通剑的区别。”

“当然人能蕴养剑的灵性,同样形成的剑格也能影响使用者。有的剑格可能是善性的,对使用者不会强行干涉,而且有辅助和增强作用。

“而有的剑格,比如凶剑,他们本身对使用者并不友好,会完全按照自己‘习惯’操控使用者,为了发挥出剑的最大威力,这时往往会忽视使用者安全,这也为什么宋智明会死在我手上的原因,如果那时他能意识控制剑的话,那结局就完全相反“。

“所以当你的境界不够时,最好不要接触名器(剑)。只有适合自己才是最好的。你们完全可以自己蕴养他的灵性,这样器(剑)才会与人完全契合。”

“听说有些人都会在比试过剑或杀人后,都会用白布轻拭剑身。这不仅是在拭剑同样是在拭心。一把好的剑杀人之后是滴血不沾,这才是名剑。他不会给主人留下更多阴影。你再看血牙,通体血红,剑身还有血槽。他本身带有极大怨念。而且每杀一人都会增加怨念的灵性,所以不成为凶剑都难”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最重要的是,你们要顺应自己的本心,莫要乱杀无辜,否则纵使你内心强大,境界高深,平常还不显。但人生总有顺逆境,逆境时心境不稳会对你产生致命影响,或许就会决定你之生死。”

姜杉细细和五名护讲解自己这段时间对名剑的理解,希望他们能有正确强者观,能形成自己武道之路。

“好,说得好!”一声浑厚、声如洪钟的赞叹声从庙外传来。

姜杉倏忽脸色一变,对方好深的内力,刚才他只是初步进入神照状态,感觉老者乘坐一辆马车靠近,也没有太在意,未想到驾车之人内力如此之深,隔了百丈开外,还能听到自己和护卫的轻声谈话。

姜杉连忙起身,刚才他从神照状态中感觉对方并没有恶意,否则他们只有逃路一途。但面对一强者,还是要示意恭敬,否则对方一个不乐意,自己这方就要受苦了。

姜杉突然像是能理解姜豹他们面对自己时那份拘谨,脸上不由露出苦笑。

马车进入山神庙,一下子庙内更显拥挤。

一身青布衣服高大的驾车的中年汉子,恭敬地请车厢内老人下车。然后又急忙从车内拿出桌凳,擦拭干净,请老人坐下。

姜杉仔细神宫中仔细观察着老人。老人身体极显青春与活力,完全没有老年人老态,唯有一头白发和脸色鱼尾纹显示老人无数岁月积淀。老人一身干净白色衣服纤尘不染,显然平常都经过精心打理,这是位严谨,充满生活热情老人。

老人坐下后,见姜杉众人还是恭敬站着,笑着对中年汉子说道:“二郎,你吓到几个小家伙了。”

接着又转过头朝众人说道:“你们不要拘谨,赶紧坐下。是我们来的唐突了”

老人说话极为和蔼,像是一个平常老翁,但是给姜杉完全不一样。这是一位武功已经精深至返朴归真之境,姜杉无法形容的高深莫测。

姜杉赶忙上前道:“老人家这么晚还要赶路实在是太辛苦了”说着又殷勤地将火堆分出一半移到老人身前一丈。

那年中年汉子状似一点没责怪姜杉对自己完全不理会,而对老人大献殷勤,笑着对老人说道:“师父,这小子很机灵,很有眼力劲。”

“咦,来了一位老爷爷”一声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小丫头大概被中年汉豪爽的声音吵醒。

老人向小尹凤招手:“小丫头,到爷爷这边来。二郎你去取些买给海棠丫头的甜品,她又不吃,你买那么多。”

“爷爷真好”小尹凤嘴甜,又见老人如此和蔼,更是不断卖萌。

山神庙内笑声频频,好一副祖孙和睦嘻戏图。

中年汉子突然对姜杉说道:“小子,刚才你那一番相剑之语,很精辟。是何人告诉你的。”

“前辈,这是我几天从此剑中所悟出来的。”姜杉语带恭敬说道。这位比菱姨境界还要高深,压迫感更强,唯有在老人身边没有压力。

“哦,年纪轻轻就能悟此道理,你秉性还不错。既知此剑凶险,为何还带在身边。莫非你也是知易行难,言行不一”中年汉子看了血牙剑一眼,仿若对姜杉恨铁不成钢,极是失望。

“不,前辈你误会,我不是觊觎此剑。只不过我觉得每把名剑(凶剑)应该有自己的故事,我想了解一下,这样对人生和武学会有所感悟。”姜杉忙解释道。

“哼,巧言”中年汉子不屑道。

姜杉扰扰头,极是无奈,突然像似想到一事。对老人说道:我想请老前辈帮我护法,我要解此剑迷,入此剑心一观。”

“你想同契此剑”中年汉子大惊,就算是他用意识入此剑心,也是麻烦事情,尚且不知能否“全身而退”。自己与此剑纠缠多年,最是了解其中凶险。

老人很感兴趣地仔细看他一眼,“可以,我可以护住所有人不受影响,你也不会受到打扰”

姜杉赶忙对老者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又对中年汉子一躬身道:“我只是进此剑心感悟,不与之同契”

姜杉年轻气盛,欲入剑心,解剑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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