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筝摇着头惨白的脸一步步走近曲蔚然,语带哀求:“姐姐,我把红鸢尾花给你带回来了,你说话要算数,你说要放我们海阔天空……”
她像听不见周周遭动静了,只自顾自的哀求着,一边颤着手拉过深白:“小白我们走我们去见你父亲,你说过他老人家一定会喜欢我的,对不对。”
“过去的事都别再提了,那只是一场错误,我现在是你姐姐的夫君。”
赶来的曲庄主拉开鹿筝时,她已经哭的撕心裂肺,彻底崩溃了。
那都承载了她所有希望的花,在拉扯的过程中掉在了地上,被曲蔚然不小心踩的粉碎。
她血红着眼猛地扑了上去,疯狂的拢起地上的花瓣,曲蔚然被冲击的向后一跌,深白赶紧接住她,怒不可揭的一掌击开了鹿筝,唯恐曲蔚然和孩子有个三长两短。
正埋头捡花的鹿筝,被这一掌击飞高高的荡向外面如风筝坠地。
鹿筝从地上挣扎地爬起,她日夜兼程的赶回来后连一口水都来不及喝,此时更被深白的一掌击的头晕目眩,眼前发黑,她强咽下喉咙里漫上的血腥气,摇摇晃晃地站起,神似痴狂,一片一片的去捡散落的花瓣。
鹿筝脚步飘浮,失去了方向。眼前却分明是一年前分别的那一夜,他在山头搂着她,对她说:“世上万千繁华,也比不上我的姑娘,我等你归来。”
大雨陡然浇下,鹿筝一个寒战惊醒,眼前的温暖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忽然慌的不行,在雨中踉跄的奔了起来,伸手想抓住些什么,可是天地一片黑沉,只有无尽的冷雨,没有深白,没有光,没有家。
她什么也没有了。
鹿筝满是雨水的脸上凄然一笑再也支撑不住,身子直直滑了下去。
鹿筝醒来时浑身酸痛,竟使不出一点力气,调息运功间她骇然发现她竟失去了武功,失去了她赖以生存的武功!
是深白亲手废去的,曾经的少年站在床头,熟悉的剑眉星目却冷得可怕,寥寥数语将她打入无底深渊。
曲蔚然本就有孕在身,出不得半点岔子,深白思前想后觉得鹿筝戾气过重,为防不测,他决定废掉鹿筝的武功。
“你也不要怨你姐姐,她向爹为你求了一处小院,日后你就安心住在那里,别再胡思乱想了。”
鹿筝躺在床上眨了眨眼,泪水滑过眼角,瞬间浸湿了枕巾。
当深白转身要走时,她终于嘶哑地开口了,依旧是执拗的三个字:“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