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迟朝把迟暮送回了海樱园,自己回去了。
迟暮整理了自己的情绪,洗了澡,下厨给殷州煮面吃。
殷州一到下班时间就回来了,进门就闻见鸡蛋面的香气,轻手轻脚的去了厨房。
迟暮围着围裙在煮面,精致的侧脸面无表情,殷州正想着怎么出声告诉她自己回来了。
迟暮转身看到殷州,瞳孔里闪过一丝惊讶,怎么回来也不出声。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出声?”
殷州看了一眼迟暮,没什么不对劲“刚回来,看见你在厨房就没叫你。”
迟暮没接话,洗了碗把面捞了出来,殷州跟着迟暮去了餐厅。
殷州吃饭很快,吃完之后就拖着下巴,盯着迟暮看。
一开始迟暮还能忽视,看他的眼神一直盯着,迟暮缕了缕碎发,轻轻开口“你一直看完干什么?”
“因为你好看”
殷州毫不掩饰的话,让迟暮微微一怔,她该说什么?
迟暮低下头没说话,三两口的把面吃完了,端着碗要去刷碗,殷州却拉着她,不让她刷碗,自告奋勇的涮了碗。
一室寂静,直到天亮。
鉴定结果出来了,姜酒酒和刘登是父女,姜酒酒被判刑了,七年。
当初那个小女孩的一条命却换不清,她的父母也不会再回来了,姜酒酒当时年幼,判的轻,这次又是谋杀未遂,更是不可能重判。殷家施压才判了七年。
刘登是帮凶,判了四年,他没做过什么严重的事,认罪态度又好。
十八年前的火灾彻底结束了,这是人们酒后的话谈,当初那一家人的亲人恐怕也早已逝去,谁也不会为和自己不相关的人真的伤心。
姜延要召开记者会,宣布迟暮的身份,迟暮拒绝了,她不想把她的伤疤一次次的揭露在世人面前。
姜延发了微博,口头说了迟暮的事情,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
迟暮没回姜家,那不是她的家,是姜酒酒的家,不是她姜酒的家。
傍晚时分,殷州拉着迟暮围着别墅散步,旁边的房子灯火通明,应该是热闹极了。
迟暮静静的看了几秒,收回了目光。
殷州问道“阿暮,你想不想去隔壁看一看?”
迟暮下意识的拒绝“那又不是你的房子,我们怎么去?”
殷州微微一笑,瞳孔中带着兴奋的笑意“我说过它是你的,怎么就不能去?”
迟暮一怔,还真的是她的?不可能吧,如果是,怎么会灯火通明呢。
“你别逗我了”
殷州狡黠的笑道“走吧,我带你去看看”
拉着迟暮就向隔壁跑。
不知道是不是又感应,迟暮和殷州到房子门口时,整个院子的灯都熄灭了。
迟暮有些失望“我们还是回去吧,人家可能睡觉了”
殷州松开迟暮的手“阿暮,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出来,别走”
殷州急匆匆的进了门,大门竟然没锁,迟暮想喊住殷州,擅自进别人的家不好,可殷州早就没影了,迟暮只能在外面等着殷州出来。
院子里不知道放着什么,借着月光隐约可以看见里面铺着什么很大的东西。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殷州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阿暮,你进来”
迟暮有些为难,脚下不停的徘徊。
殷州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阿暮,这家的人说必须要你进来,我才能出去。”
殷州的话刚落下,迟暮的脚下一秒就伸了进去“殷州,你别着急,我马上就过去”
迟暮推开铁门,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一瞬间院子里的灯都亮了起来。
迟暮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了灯光,不是灯光刺眼,只是不习惯猛的一亮。
迟暮放下手,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四周,有些发怔。
她脚下踩着一条红毯,很长,一直延伸到房子门口,墙角上亮着一盏盏樱花形状的灯,不耀眼,却温暖,上空还飞着一架架小型飞机。
院子几乎里被玫瑰铺满了,还有大概几十个大大的礼物盒,红毯的中心有着一个被樱花灯围成的圆形。
燕风魅,白煜,姜余谦,迟朝各自两个人站在门口,一身白色西装。
殷州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阿暮,你向前走啊”
迟暮的脚已经迈上了地毯,又忽然想到什么,又转身跑了回去。
众人一脸懵逼,这怎么关键时刻跑了呢?
殷州等了一会,没听见动静,出门一看,只剩门口他的四个兄弟“阿暮呢?你们把她吓跑了?”
燕风魅:“不知道”
白煜:“她跑了”
姜余谦:“应该回家了”
迟朝:“马上就来了,你先进去”迟朝知道迟暮一定是想到自己没换衣服,回家换衣服去了。
殷州狐疑的看向迟朝,迟朝冲他点点头,他还是回去吧,毕竟迟朝是和阿暮一起长大的,应该很了解她。
果不其然,四分钟后,迟暮喘着粗气,跑到了门口,院子里的灯却灭了,迟暮退了回去,又向前一步,灯又亮了。
迟暮微微勾起唇角,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平静了呼吸深吸了一口气,沿着红毯走过去。
在迟暮走上红毯的一瞬间,天空飘起了樱花雨,迟暮抬头看见小飞机微微一笑“殷州,你要不要出来?”
殷州的声音有些紧张“你先站在樱花灯里面”
迟暮走了进去,“好了”
房子的门开了,殷州一身黑色西装走了出来。
满目柔情的看着迟暮“我面前的这位小姐,我叫殷州,今年二十八岁,没有不良嗜好,不吸烟,不喝酒,不打架,还会做饭,高学历,高智商,只是还没老婆,你愿意嫁给我吗?”
迟暮换了一件艳红的一字及膝长裙,静静的站在樱花灯里面,望着不远处的殷州,开口道“我叫迟暮,二十二岁,不吸烟,不喝酒,会打架,不会做饭,没有高学历,智商也不高,我老公叫殷州,你见过吗?”
殷州欣喜,朝着迟暮跑了过去,半跪在迟暮面前,手里拿着钻戒“我不仅见过,还知道他正在和你求婚,以后我就跑不掉了,你愿意收下我吗?”
迟暮蹲下身,伸出手“都已经把我拐回家了,现在还来感动我,以后我就多了一个跟班了”
殷州急忙取出钻戒,轻轻的套在迟暮无名指上,看了迟暮一眼,却发现迟暮和平时别人家的女孩不一样,别人都是感动到哭的,可为什么阿暮只静静的看着她?
殷州伸手捏着迟暮的脸“现在该笑”转而又想到什么“不对,该哭”
迟暮有些苦笑不得。
殷州垂眸看见迟暮的脚裸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