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鹃和杨思倩在方舱医院里忙到晚上九点多钟才下班,她俩疲惫地走出大门,站在台阶上四处张望,周围冷冷清清的,没有车也没有人。夏鹃对杨思倩说道:“我们错过了回宾馆的车,要不我们俩慢慢地走回去吧?”
杨思倩的脸上露出畏难的表情:“啊?走回去?那么远的路,要走多久才能到呀?”
“不就是十五分钟的车程吗,能有多远?”
“坐车十五分钟,走路的话要一、两个小时呢,况且我们今天干了那么多的活,已经很累了,我没有力气走回去。”杨思倩嘟噜道。
“那怎么办?公共交通都停了,出租车、网约车也没有,我们不能站在这里干等呀。”
两个人正一筹莫展的时候,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开到她俩的面前停下,夏鹃看见驾驶室的车窗玻璃缓缓地摇下来,一个戴着口罩,一头短发的女孩伸出头来,冲着夏鹃喊道:“夏医生,你们俩是不是在等车?是不是回知音宾馆呀?”
夏鹃一愣,她很诧异这个女孩怎么知道她姓夏,而且还知道她要回宾馆,夏鹃满怀疑惑地走到车旁,问道:“你是谁呀?你怎么知道我姓夏?”
女孩“噗嗤”一笑,说道:“我是蓝盈盈呀,怎么?您忘了?一个多月前我们在地铁上碰到过,我们还互相加了微信呢。”
夏鹃仔细地看了看女孩,然后惊喜地叫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英专八级的女孩,那个教英语的老师。”
“是的,就是我。”蓝盈盈高兴地说。
“你戴着口罩,我一下子没有认出来,”夏鹃停顿了一下,“不过,我也戴着口罩,你怎么就能把我认出来?真是好眼力。”
蓝盈盈笑道:“虽然您戴着口罩,而且头发也剪短了,但您的气质没有变呀,您穿的羽绒服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穿的那一件,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您了。”
夏鹃听了,她觉得蓝盈盈是个细心、观察力强的女孩子,不过,夏鹃的心里有疑问,就问道:“这么晚了,你开车来方舱医院做什么?”
“我是志愿者,开车接送医护人员上下班呀。”蓝盈盈回答。
“哦?你是志愿者?”夏鹃没有想到像蓝盈盈这样看起来娇娇柔柔的女孩子也会加入志愿者队伍,在夏鹃的印象当中,志愿者一般都是年轻力壮的男同胞。
蓝盈盈看着夏鹃诧异的眼神,笑道:“夏医生,您和您的同事快上车吧,我们在车上聊。”
“对,对,对,车上聊,车上聊。”夏鹃转过身,朝着杨思倩喊道:“思倩,快上车,她是来接我们回宾馆的志愿者。”
杨思倩连蹦带跳地跑过来,开心地叫道:“太好了,太好了,谢谢,谢谢。”
车上,杨思倩和蓝盈盈互相做了介绍,杨思倩问蓝盈盈:“盈盈,你今年多大了?”
“虚岁二十四。”蓝盈盈边开车边回答。
“哦,比我小两岁,是小妹妹。”杨思倩说。
“我不小,96年出生的,我大学毕业快两年了。”蓝盈盈说。
“思倩、盈盈,你们两个都是名副其实的90后,后生可畏啊,你们俩都是好样的。”夏鹃称赞道。
“夏医生过奖了,我没有做什么,倒是思倩姐,年纪轻轻的就上战场,她才是好样的。”蓝盈盈说。
“盈盈,你不要谦虚了,我知道做志愿者很辛苦,比我们医护人员还要累。”杨思倩说。
“疫情当前,我们年轻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觉得很自豪,一点都不累。”蓝盈盈说。
“盈盈,你做志愿者平时主要做些什么事情?”夏鹃问。
“疫情刚开始的时候,我在社区做志愿者,每天跟着社区的服务人员挨家挨户查体温,筛查发热病人,并且给发热病人做好登记,为他们联系医院;还有就是,我们志愿者每天为社区的居民采购生活物资,并且把生活物资送到每个居民的家门口。方舱医院建好后,我被安排到知音宾馆做后勤保障工作,专门为医护人员服务,你们的吃饭、住宿和交通都由我们志愿者负责。”
“哦,你们志愿者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真是辛苦你们了。盈盈,你不会一晚上都要这样来来回回地接送我们医护人员吧?”
蓝盈盈笑道:“不会,我只负责每天晚上八点至十点这段时间的接送任务,其他时间的接送由另外的志愿者完成,如果你们在这个时间段下班的话,就会碰到我。”
夏鹃点点头:“这样好,这样好,你把我们送回宾馆,你也可以回家休息。”夏鹃停顿了一下,忽然又问道:“盈盈,你的家人都还好吧?”
“我爸妈都很好,说起来这还要感谢夏医生您呢。”蓝盈盈回答。
“怎么要感谢我?”夏鹃非常疑惑。
“您记不记得,一个多月前您就在朋友圈里发布了一条消息,提醒大家出门戴口罩,少外出、少聚会,我想,听医生的话一定没有错,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全家都照着您说的那样做了。”
“不过,我发朋友圈的时候还不知道这个病毒是新冠病毒,我只想提醒大家提前做好防护,什么事情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夏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