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飞快地蔓延,浸透了她的白色衣裙。
曾经是如此在意形象的她,如今已无暇顾及,因为她的身躯和肢体,此时已经完全脱离了控制。
她只能静静看着那些血欢腾地四处逃逸,仿佛在过去的几十年中,它们承受了太多的痛苦与压抑,而今终于逃离她的身体,获得自由。
她的思维时而模糊,时而又清晰无比。孤儿院破陋的木门,粗到掉渣的饼子,带花边的百褶裙,奢华的晚宴……最后,定格在眼前的,是那张天真无邪的脸。
好吧,一切,就这样结束吧。
===
“蒋伯伯,蒋伯伯,又来信了。”
一个头发干黄的小女孩,举着一封信在长廊中奔跑着。
这时,长廊尽头的一扇门被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蹲下身子,接过小女孩手中的信。
老者看信。
小女孩看着老者的脸。
“蒋伯伯,是雪姐姐来的信么?”
“嗯。是。”
“信上说了什么?”
“没什么。”
老者把读完的信重新折好,放回信封,然后起身看着廊外面那一片黑压压的乌云。
“我们,以后可能不用住在这山上了,高兴么?”
“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