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刺穿透了漠延的肚子侧翼,但他竟然反过来直接抓住尖刺高亢的喊着,漠羧的神色突变,狰狞的面孔爬上了他的脸庞,他咬牙大喝道:“杀了他!”
一旁的沙博也是稍皱眉头,随后迅速的将毒刺回拉而来,虽然漠民被带着整个身体向前一倾,但漠民却是直接稳住站在了原地,而更奇怪的是那道尖刺之上竟然没有血渍,漠民嘴角微微扬起,随后直接向下一踩通向王座的阶梯,阶梯向下一陷,其背后立刻有一个圆形机关打开,被护在身后的漠延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就掉了下去,而漠民自己也是后退一步迅速的跳了下去。
“什么!?”漠羧一惊随后疯了似的跑了过去,但那门已经关上。
“啊!”一路滑下去的漠延高喊着随后落在了一个垫子上,还没来得及站起来,漠民就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上,随后漠民立刻拉动了自己手边的拉杆,将其向下扣住,这样的话即便是漠羧踩烂了也打不开那个机关。
“啊,好险好险。”漠民起身拍了拍自己的服饰,那破碎的王袍之中似乎有一个贴身的盔甲,正是这盔甲偏移了尖刺的攻击方向让漠民得以幸免,当然,也可以说他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套防具。
“你......”漠延这些有一些搞不清楚状况,漠民倒是扭了扭身体,似乎在王座之上坐了很久的样子。他迅速的提起旁边的手提灯推开了一个直道的木门,随后回过头对漠延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自己。
漠延爬了起来看了看他又扫视了一下四周,最后才跟了上去。
这个隧道没有光亮,只有微弱的提灯闪烁着光辉。通道皆是有白瓷砖铺设而成,所以走起来没显得那么压抑。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个房间之内,这里算不上宽敞但是挑高很高,漠延本没注意到这什么,只是微微闪烁的提灯照耀在了一块黄金上,那光辉慢慢闪烁而出,漠民拉动手杆,整个房屋瞬间被一个挂线电灯着照亮,刺眼的光芒射入了漠延的眼中,他不得不用手遮光眯着眼看着面前那一道巨大的身影。
“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疑问,但没有时间一一回答了。就让我把我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好了。”漠民仰起头看着那高大的身影,那是一道傀儡,一道纯金打造外壳的军用傀儡,整个傀儡除开内部的骨架结构可都是纯金制造啊。而且同时还设计了缝孔,所有的傀丝线通过弯曲的黄金管道连接在内部的关节点,让这个傀儡变得几乎没有任何弱点。
“这是......”漠延吃惊的张开嘴,这举着长刀与尖面突击盾的黄金傀儡分明就是一道艺术品,这难道能用于战斗么。
“它的名字叫做金爵,是王宫自主研发的军用傀儡,可以应用在战斗之中,并且极具破坏力。”漠民抱起手欣赏着王宫的杰作。这傀儡不但是沙域盘城发展军事的指向标,还是漠民背后的预谋。漠民很清楚他们所在的土地虽然并不肥沃,但是按照矿产资源来看的话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宝藏地带,漠民认为不光是皇朝和金主之城,定然还有其他的国家窥视这片土地,所以沙域盘城如果明面上发展军事自卫的话很容易成为战争的导火索,所以王宫只能暗地里自助研发,而这金爵就是就地取材制造而成的傀儡。
“用金子会不会太奢侈了。”漠延咽了口唾沫,这种几乎纯金打造的傀儡如果搬上战场,那哪怕是磕磕碰碰都会感觉肉疼啊。
“如果我们使用纯铁或者纯木质打造那才叫奢侈呢。”漠民呵呵一笑,要知道金矿石在这个国家并不稀有,所以用纯金打造也算是就地取材了,并且国民们可能并不知道,在他们脚下的也是金矿石,沙域盘城出产的可不只是淘金而来的金矿石,还有向下掘地的金矿石。
“既然漠羧联合了皇朝对我们发起进攻,那么就意味着战争开始了。哼,到时候要让他们清楚惹怒我们的下场,这金爵可不止一个。”漠民抿了抿嘴似乎很期待届时战争的景象,但一旁的漠延却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开口质问道:“明明有如此多的金矿石出口,为什么还?!”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任谁都知道其想要表达的意思,那自然是对遗民窟的质问,漠民转过身看着漠延,也是过了许久,叹道:“遗民窟从来都不是你们的家,家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但很抱歉,真实的情况只有在你们年满十八岁之后才会被告知,而你,也正好只差一年。”
“我很抱歉这件事情发展到了如此地步,畸形的环境下往往会诞生畸形的孩子,我很庆幸你并没有生长成那样。”漠民坐了下来,他放下提灯,眼神真切的看着漠延,“遗民窟是王宫的军事基地,其之所以只有一条中央正道是因为从那向两侧分散的一些完整房屋是我们的重点研究院,所以遗民窟以及遗民制度从来都是为了军事而准备。”
“所以那些畸形的孩子就是军事的牺牲品么。”漠延的面色阴沉下来,他们不是遗民,这个消息如果放在其他孩子上来说应该是露出高兴的一面,可对于漠延来说,这个消息无疑是告诉了他,在诸多遗民之中是有着牺牲品的,那些适应不了环境的孩子们到最终会被淘汰。
“只有遗民窟和遗民制度才能够完整的保证我们的军事进行,保护其他的国民们,更何况,在你们年满十八岁之后会告诉你们真相......”漠民似乎有些侥幸,但漠延却突然愤怒起来,他攥紧拳头,道:“你在开什么玩笑!有几个能够成长到十八岁的,有几个能够接受这样真相的,有几个还感恩于其父母的。”
“所有的孩子都是带着被遗弃的怨念成长的,即便到最后你告知他们是英雄那又如何,他们想要的东西已经被你掐灭了,到最后却告诉他们那样东西从未远去。”漠延的表情转向悲凉,他的目光湿润了许多,漠民的表情也是慢慢的变化着,他皱了皱眉头,眼神之中似乎也满是复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