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是夕阳拉下夜幕的一刻,不知为何,似乎总会给予人一种落寞的感觉。雨后的黄昏,那一刻的夕阳,既不耀眼,也不炙热,温度恰到好处。
赵辞一行人,离开了白府。
“啊!可累死我了!”沈知念一回到房里,便瘫倒在床上。
“小姐,今日可遇到什么好玩的事儿了?快给我和常晴说说呗。”
青梳常晴各坐一边,将小姐拉起来。沈知念故意挑了挑眉毛,笑着将她们搂住。
“当然有啊!你知道嘛,今天我可是亲手剥开了白丞相的胸口,那一层又一层的肉,血,一涌而出!还有……”
常晴捂住了沈知念的嘴,眉头蹙成了川字,青梳也撇着嘴。
“小姐,你别说了!”
沈知念得意地开怀大笑,“那还不让我好好睡觉,要不然我在继续给你们讲吧,这个人肉啊……”
“啊!!”青梳常晴捂着耳朵跑出了房。
沈知念摇摇头,便又躺了下来。
昏昏沉沉入了梦。
“念儿,我是娘亲。”
“念儿,是娘亲对不起你,没能陪你长大。”
“念儿!快跑!快跑啊!”
“不要!”沈知念猛地坐了起来,额头上挂着汗珠。
她梦见了已逝的娘亲,梦见了有人拿着刀杀死了母亲后,正往她的面前跑来,可她却突然醒了。
醒来后,一阵大风吹开了窗,将房里所有的蜡烛吹灭了。
她怕黑,每晚不点灯,不能入睡。
沈知念含着眼泪,环顾四周,漆黑的周围,让她想起在潮湿黑暗的房里度过的一个又一个夜晚。
无助,恐惧,孤单……
她抱起了枕头,悄悄地跑出了房,直奔赵辞的房去,一路上她只闭着眼往前跑,看到赵辞的房还着着灯,心里总算踏实下来。
又一阵风吹过,冷嗖嗖地吹着,让她背上一凉。
冲进了赵辞的房间,迅速关了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总算进来了。
赵辞正在书桌前打着瞌睡,却被她一下惊醒了,“大半夜的,王妃怎么不睡觉?”
沈知念挠着头,甩甩手臂,左看右看。
“哦,我,我散散心,天气不错,嘿嘿。”
赵辞笑了,蜡烛的光斜照出了他五官的阴影,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笑,真是好看。
“怕是做了噩梦,不敢睡了吧。来求助本王吗?”
赵辞放下了书卷。
“我,我怎么可能求助你,我就是来陪陪你,万一你做噩梦了呢。”
赵辞走过去,将门关紧,正要吹灭蜡烛,沈知念拦住了他。
“别啊,我……我怕黑……”
赵辞又一次笑了,点亮了屋里剩下的几盏灯,房间瞬时更加亮堂了。
“以后,你就搬过来住吧。”
“啊?搬……”
“你不是怕本王做噩梦吗,本王天天做噩梦,你不来陪陪本王吗?”
赵辞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便走上前,摸摸她的头。
“有我在,不会再让你怕了。”
沈知念走到了床边,睡在了最里面,不得不说,王爷的床可真舒服,上好的蚕丝被,轻飘飘软绵绵。
赵辞躺在了她的身边,为她拉了拉被子,“睡吧,本王守着你。”
没一会儿她便沉沉睡去,睡得很安心。
……
清晨,沈知念睁开了眼,瞧见身旁俊俏的脸庞,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醒了?”
赵辞睁眼的瞬间,沈知念迅速收回的手已经晚了。
“快起吧,去趟白府,查案!”
洗漱用膳后,刚要出门,白秋生几乎要趴在地上,神色慌张,上气不接下气。
“王妃!救!救救我哥!”
白府。
“我的儿啊!你可不能有事儿啊!”大夫人颤抖地捂着白谦的嘴,可即使这样,也阻挡不了他喷出的鲜血。
白谦四肢抽搐着,大口吐着鲜血。
沈知念走上前,检查一番后言:“耳朵鼻子流血,指甲发黑,口中有苦味散出,手腕上血管呈黑色,是中毒。”
“什么毒?还有救吗?”赵辞蹙眉,俯身问道。
“可能是猎蝶草毒,是一种烈性毒药,这毒在北夏不常见,解药也就……”
大夫人听了,一口气没上来,晕倒在丫鬟的怀里。
白秋生抱来一盒药,疯狂地在里面翻找,“王妃,王妃!这个药,还是这个药,一定有救!一定有救!”
沈知念起身,无奈。
“我求求你!救救我哥!”
一旁的白灏几次想要上前,却都被二夫人王氏拦了下来。
李尧在一旁吓得瞪直了双眼,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字。
“这毒药,不是北夏国内的,那定是外来人带来的,难道是寮贼?”赵辞在沈知念耳边轻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