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扬州也十分热闹,本是四人出行,但奈何雀姝太过兴奋,什么都想去看看,到处乱跑,等着无涯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雀姝和宋醉去哪里了。
“师姐可是不喜欢出来玩?我看着师姐好像兴致不高。”朝晖有些紧张的问道。
“不是,这里很好。”无涯轻轻笑了一声,又说道:“神界很少有这样热闹的场景。”
“那师姐可有想要的东西?这里是扬州城最繁华的一条道了,师姐要是看上了什么,尽管跟我说。”
无涯摇了摇头,与朝晖慢慢的走着。
却在一个小摊面前无涯却停下了脚步。
“我想要这个,可以吗?”无涯指着那小摊上的一个平安符说道。
那个平安符上绣着可爱的老虎看起来活灵活现,做工精细,胡须处也绣的十分巧妙。
虽在人间这也不是什么新奇玩意,但神界是向来对这种东西嗤之以鼻的。
“这位姑娘当真好眼力这可是当下最时兴的平安符花样呐。”
小贩有些兴奋,随后又对朝晖说:“这位公子要不要也同这位漂亮的姑娘一样买一个平安符保佑平安呐。”
“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不必了。”朝晖揉了揉脑袋,这样拙劣的推销法子他在人间也见过无数回了。
与无涯走了一段路后,朝晖却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样。
“师姐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随后着急的走掉了。
“哟?公子你怎么又回来啦?可是有什么要紧东西忘记了?”小贩看着飞奔而来的朝晖,有些吃惊的说道。
“你,刚刚她买的那个平安符。给我拿一个一模一样的。”朝晖有些急切的说道。
“好嘞。”小贩看出了他的心思,调侃到:“公子当真是一片真心啊。”
朝晖有些窘迫,迅速的付了钱,便头也不回的往无涯的方向去了。
当朝晖到达刚刚无涯处时,却没有发现无涯的身影。
当下他有些谎了神,抓住旁边的一个人就问:“你可否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穿着红衣服的姑娘?”
“不曾。”
朝晖失望的放开了抓紧的手,有些为自己的莽撞而懊恼,师姐从来没有来过人间,自己怎么就能丢下师姐一个人呢?
“这位公子啊,你说的那位姑娘刚刚我好像瞧见去了碧瓦楼。”旁边有个路过老妇人说道。
“啊?”朝晖有些惊讶。
当下朝晖便不再犹豫,急急的往碧瓦楼的方向跑去。
——
人间可真是奇怪的很,无涯心里想到,同样是作为铺子,为何这碧瓦楼的人如此之多?
方才看着一大群人津津有味的谈论着碧瓦楼,无涯也被勾起了兴趣,决定去看看。
看朝晖那般着急的模样,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估计一时半会倒也回不来。
无涯心想到。
与镜花阁质朴不同,碧瓦楼里面却是金碧辉煌的模样,台上有着一位曼妙女子正在跳舞,台下的观众们兴奋的往台上扔着金箔。
这样的场景当真是十分新奇,无涯饶有兴趣的找了一处坐下,微微偏着头,有几分玩世不恭的形象。
来碧瓦楼的男子居多,即使有女子来了,大多也是蒙着面纱,或者在楼上的房间看看,不曾公然抛头露面,像无涯这样毫不拘束,倒是让不少的人注意到了她。
“那位红衣服的女子是哪家的小姐,怎么从来没讲过。”
“看着气度到不像是闺阁中的小姐。”
连台上的舞姬也注意到了无涯,娇媚的眼神中似乎带着有些怒气,不满无涯抢了她的风头。
一曲完,便走下台来,眼神流转,慢慢朝着无涯走过来。
“这位姑娘看起来甚是看不上奴家。”带着全场人的目光,那位刚刚蒙着面纱的女子像是撒娇般的对无涯说。
无涯却不为所动。
“想必这位姑娘的舞技更为精妙绝伦,可否上台与奴家一比高下?”
这语气,便有些不善了。
对于这碧瓦楼里的姑娘来说,在台上从来都是最吸人眼球的一处,自然也心高气傲。
今个无涯往那里一坐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心中有些不快。
“抱歉,在下比不上姑娘才艺精绝,实在没什么可以和姑娘比的。”无涯的手放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坦诚的说道。
殊不知,无涯这番模样在别人看来却是高傲至极的感觉。
“这位姑娘难不成是害怕与奴家比一比?今日若不与奴家比试便是看不上奴家了。”
那女子不仅话语中带着几分逼迫的意味,而且拦在了无涯的面前挡住了无涯走的路。
无涯顿觉的无趣,觉得眼前的女子实在是太过小肚鸡肠了些。
她实在是看不上这女子的脾气。
轻轻笑了笑,指尖一闪,一把匕首从无涯手中凭空出现,飞速的从那女子的耳间穿过,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无涯手上已经拿着那位女子的红珠耳饰把玩。
其实也不必变出匕首来,只是无涯觉得这样能够吓吓这女子。
那女子果然大惊,脸色都白了,没想到眼前无涯竟然是修仙之人,修为如此之高,连连道歉:
“奴家实在是对不住了。奴家……”
“还你。”无涯打断了她的话,将那耳饰放在了的女子的手心里,便打算离开。
“原来是修仙之人,看起来却如此年轻。”
“行事如此乖张随意,怕也修的不是什么好道。”
“可不是嘛,别人邀请跳舞而已,怎么就威胁上人了?”
“师姐当真是厉害。”人群中走出一人,喊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无涯。
正是前来寻找无涯的朝晖。
“原来是朝晖掌柜,失礼了失礼了。”旁边有人认出了朝晖,频频打招呼。
朝晖点点头。
“师姐好不容易来一趟扬州城,让各位见笑了。”
“怎可如此说。”
“刚刚倒是我们失礼了。”
“掌柜的师姐果然和掌柜的一样年轻有为啊。”
朝晖对这些奉承的话有些厌烦,拉着无涯便往碧瓦阁的楼上走去。
“师姐若是喜欢这,倒不如来这上面清净些。”
“往后你来这,只需报我的名字,谁都不敢得罪你。”朝晖有些小得意的说。
“好。”无涯很认真的点头。
碧瓦楼下面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台上的女子们笑脸盈盈,台下的达官贵人们也看的津津有味。
“这碧瓦阁在扬州城可出名了,这里面的女子从小练习琴棋书画,技艺傍身,加上碧瓦阁出来的女子从小就开始培养,里面的女子却也不输大家闺秀。”
“长久以往,达官贵人多爱来此地,让碧瓦楼那些个女子大多也有些傲慢脾气。”
“原来如此。”难怪刚刚那女子如此心高气傲,想必在扬州城她的舞技当真是有名。
“不过,师姐,那些女子不及你万分之一。”
朝晖放下了酒杯,看着无涯,虽带着笑容,却也有些郑重。
无涯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朝晖似乎看出了无涯的窘迫,却也不接着追问,自顾自的拿起了酒一饮而尽。
“师姐若是喜欢这碧瓦楼,我将它买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东门那条专卖姑娘胭脂水粉,好看衣裳那条街,大多姑娘都很喜欢,若是师姐也喜欢,我也可以将它买下来。”
“只要是我有的,我都想给师姐。”
朝晖觉得自己怕是疯了,或者是醉了,居然对着无涯说出了这样的话。
等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朝晖已经讲话都说完了。
师姐的表情,朝晖觉得自己都没有勇气去看。
既然喝酒了,那就装醉吧,朝晖心里一横,趴在桌子上假装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