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凤栀佯怒:“王爷拿我寻开心是不是?我嘴笨说不过你,王爷自便罢。”说完,福了一身便要走。
徐潇潇跟着福了一身,随许凤栀往前走,又听见谨王道:“一会儿陆三若要寻本王,烦请姐姐告诉他本王在拢香阁。”
许凤栀摆摆手示意知晓,懒得再回头。
行至门槛处,徐潇潇忽说要去解手,许凤栀欲陪她去,却被徐潇潇婉拒。恰逢此时见席间有一女子与陆临云并肩而立,似乎谈得正欢,许凤栀哪里还顾得上徐潇潇,便随她去了。
徐潇潇转过门槛后,直奔谨王方向而去,方才许凤栀陪她逛过园子,她大约还记得拢香阁的方位。
凭着记忆七拐八绕一圈,果然见到那人立于拢香阁外墙下。白雪簌簌衬着灰墙黛瓦,腊梅花骨朵儿将开未开,谨王笑眼弯弯地瞧着她:“本王今日有幸,得与美人同行。”
徐潇潇面色若霜,丝毫不理会他的夸赞,直入主题:“民女有三个请求,还望王爷成全。”
谨王一瞬敛了笑意:“说来听听。”
徐潇潇道:“其一,请王爷为陆临风仕途作保,此事万万不可毁他前程。”
谨王点头道:“这个自然,本王也有惜才之心。”
徐潇潇道:“其二,民女恐顾氏突逢变故会自寻短见,请王爷保顾氏性命无虞。”
谨王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顾氏生性远非姑娘想的那般柔弱。既然姑娘不放心,本王也可答应你。”
徐潇潇稍稍放宽心,思忖了一会儿,说道:“第三则事成之后民女再向王爷讨求,必是王爷力所能及之事。”
谨王不言,算是默许了。
请求既已达成,徐潇潇正欲离开,却被谨王悄悄按住:“陆临风寻你来了,此时走反叫他生疑。”
徐潇潇闻言一偏头,果然见陆临风朝他们走来。
徐潇潇暗使巧力拂开谨王的手,转身向着陆临风乖乖巧巧行了一礼,笑道:“二哥也学殿下出来躲酒?”
陆临风扫了一眼徐潇潇,眉头几不可闻地皱了一下,然后向着谨王作了一揖,道:“臣遍寻殿下不见,唯恐怠慢了殿下,园里风霜凛冽,还请殿下移步暖阁稍作歇息。”
谨王换上玩世不恭的嘴脸,嬉笑道:“本王只想着出来躲个清净,不想竟在这园子迷了路,因祸得福巧遇了这位谪仙似的姑娘。”
陆临风这才正眼瞧了徐潇潇一眼,眼波未动,道:“徐妹妹入京不久尚且稚幼,如有冲撞殿下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又不动声色将徐潇潇拉得离谨王远一些,道:“许姑娘见妹妹久未归席,甚是担心。”
谨王饶有趣味地瞅着眼前的情景:“本王孤陋寡闻,未曾听说陆兄还有这样一位谪仙妹妹。”
陆临风道:“谨王贵人事多,这等闲事自然没入耳。这位是家父故交之女,原是在南边长大的。”
谨王看向徐潇潇,眼里尽是揶揄:“方才与徐姑娘正闲聊了几句,得知姑娘尚未婚配,不知此番千里入京,可是为着什么缘故?”
徐潇潇心里恨谨王故意引火烧她身,面上却温柔无害:“原是入京寻亲的,不巧亲故都迁往金陵,这才叨扰了陆世伯。”
“原来如此。”谨王作恍然大悟状,“方才本王还听席上众人瞎猜,竟有人猜道是陆三未过门的妻子,本王瞧着徐姑娘与陆三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倒也般配。”
徐潇潇心底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这谨王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陆临风笑道:“徐妹妹与我兄弟二人情同兄妹,事关女子清誉,王爷莫信那些风言风语才好。”
谨王笑嘻嘻道:“本王瞧着陆大人与徐姑娘站在一块儿也般配得很,可惜有顾姑娘在先,谪仙妹妹晚来了一步。”
徐潇潇着实佩服谨王,换了旁人说这话,只会觉得是讽刺她二人走得太近暧昧不明,从他口中说出来,倒觉得是心直口快略有些无脑罢了。
陆临风听闻面色稍变,正色道:“谨王莫要再说这些玩笑话,有损女子清誉。”
陆临风这般急于与她撇清关系,徐潇潇心底感到有些不舒服,她有些别扭,却不知为何生出这样的别扭来,转而为自己的沉不住气而气恼起来。
谨王却有意作弄陆临风,转头对徐潇潇道:“本王与徐姑娘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明日恰逢本王设宴,不知姑娘可否赏脸过府一叙?”
此话一出,陆临风脸色立时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