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苍老的声音虽无恶意,但是在此刻的小花听起来,却是无比的烦躁,自己正在承受着十雷蚀骨之苦,本想静一静,就算是死,能不能让我安静的死去?
“别、说、了。”小花痛苦的睁开眼睛,盯着自己面前黑漆漆的屋顶,一字一顿的说到。
“年轻人,不要自以为是,老夫经历过的苦难,可比你多得多,你让老夫别说,嘿嘿......老夫偏偏要说。”那苍老的声音戏谑到。
小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也不管你到底要干什么?但是请你不要妨碍我睡觉。”小花说完之后,缓缓的闭上眼睛,只见几滴豆大的汗珠从小花的脑门滴下,刚才的那一句话,他已然用尽了全身力气。
“哈哈哈......你是老夫见过为数不多的,在临死之前居然能够从容的面对生死,你虽年纪不大,但老夫还是要承认你是一条汉子,老夫姓舞道号倾城,你呢?”那苍老的声音此刻十分的豪爽,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就在此时地牢的门,被人打开了,进来了两个人,朝着地牢的黑暗之中走去,只听见刚才那个苍老的声音开口道:“哈哈哈......我那师弟又想起我了吗?”只见那刚才进来的两人,架着一个什么东西从小花面前经过。
小花定睛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被那两人架起之人是一个老者,无手无脚,就像是一个蚕蛹,那蚕蛹一样的人,在经过小花身边之时还特地向小花看了一眼,四目相对之下,小花似乎有一股错觉,他有一种如同身受的感觉。
小花连忙闭上眼睛不再看他,自己长这么大,也算是经历过一些苦难了,但是这种被人活生生的砍掉了手脚,这着实让小花心中起了翻天大浪。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刚才将那个像蚕蛹一样的人,又被抬了进来,小花原本是闭着眼睛的,但是好奇心驱使着他睁开眼睛,只见那被抬进来的人,头发散乱,口吐鲜血,眉头紧皱,好似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
待那二人走后,小花对于刚才顶撞那老者心生愧意,开口道:“倾城前辈在上,请恕晚辈刚才无礼。”小花对于老者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哈哈哈......咳咳......无碍,老夫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那舞倾城明显受伤严重,说起话来有气无力。
“前辈怎知我中的是十劫雷?”小花忍着剧痛,开口问到。
“十劫雷是雷劫派最基本的法术,只要是雷劫派之人都会这十劫雷,只是攻击你的这位修士,怕是只有凝气期第三层以下的修为,虽然能够熟练地引动劫雷,但是无法伤你性命。若是凝气期第三层的修士,对十劫雷有所领悟,达到二十劫雷,只怕你的小命早就呜呼了。”舞倾城伤势略有恢复,幽幽说到。
“这些雷劫派的人都是仙人吗?我与他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将我等凡人掳掠至此?”小花心中十分不解。
那舞倾城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老夫有罪。”
小花一听这舞倾城说自己有罪,不免觉得十分好奇,难不成这舞倾城也是雷劫派之人不成?
“老夫本是雷劫派掌门,我师父雷初一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我,一个是我的师弟张启阳,我师父雷初一在即将云游四海之时,将雷劫派掌门之位传于我,并告诫我,我师弟张启阳心术不正,让我以掌门的身份,将我师弟张启阳逐出师门,只是我念及同门之情,不愿做同门相残之事,便没有遵照师父的嘱咐,我那师弟暗中勾结他派之人,对我发动偷袭,将我打成重伤。我师弟这么做不光是要夺我掌门之位,还为了一件本派的重宝---算法归属。”
“算法归属?”小花好奇的开口问到。
“对,算法归属,这是一本十分奥秘的道家秘籍,我师弟为了得到它,不惜对我施以酷刑,但是任凭他怎样,我都守口如瓶,最后我那师弟对我也失去了耐心,便命人每隔三日,便将我拖出去严刑拷打一番,只是我早已看惯了生死,这严刑拷打与我而言,又有什么?”舞倾城风轻云淡的说到,好似刚才被架出去拷打的不是他一样。
见舞倾城只是说了,他与雷劫派的渊源,并没有回答自己,刚才的问题。小花沉吟片刻,开口问道:“那请问前辈,你可知他们掳掠童男童女来此是为何?”
“你说我师弟,命人掳掠童男童女来这雷劫派?”舞倾城语气顿时一冷。
“是的,倾城前辈,我叫小......我叫花云月,本是曹家庄给我们东家放牛的长工,那天我和二狗正在放牛,原本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天气,突然之间妖风四起,乌云密布,对了还伴随着雷霆和闪电。我们那里来了三个身穿道袍之人......”小花将那天在私塾遇到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原本他想说自己叫小花来着,怕舞倾城笑话,正好曹小晗给自己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便索性说自己叫花云月。
“花云月,一个放牛娃,能有这么好听的名字并不多见。哎......我师弟定是修炼什么邪恶的法宝,拿童男童女献祭。”舞倾城冷冷的语气之中,似乎有一些无奈。
听舞倾城这么一说,小花心中一沉,暗道不妙,那曹小晗要被这张启阳,拿来献祭法宝,想到这里,小花面色一沉。
“我师弟如此行事,都怪我当初没有听我师父之言,如今他借雷劫派之名,行罪恶之事,辱雷劫派之声望。哎......他日我师父云游回来,我何以有脸面见我师父。”舞倾城言语之中,满是愧疚之色。
小花现在也是心思烦乱,一想到曹小晗,他心中便不是个滋味,一个心肠那么好的人,用二狗的话来说,像那白面馒头一样的,窈窕女子,却要被当成祭练法宝用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