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华城是一个颇有些古色古香的小城。它的外面有着青山环绕,它的城内有着绿水徘徊。它虽然不是远近闻名的名城,但它也有着属于自己的姿色与浪漫。
今日的安华城不同往日般那样宁静,河边的媚柳随着街道上的鼓声阵阵舞动着,连带着柳条划拨着小河激起了微微水波。
只见安华城的这几座拱桥上人来人往,卖小吃的卖小玩意儿的比比皆是,全都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随着人流望去,只见所有人全都挤向一座名叫“醉春阁”的地方。那醉春阁依河而建,是个三层高的小木楼。
只见今日这醉春阁上贴满了大红色的双喜字,挂满了鲜红艳丽的锦缎子,看此情景有人不禁奇怪起来,难道是有人要结婚不成?但这醉春阁可是安华城有名的妓院啊,难道是妓女在妓院结婚?这可是头一遭听说的事了。
此时醉春阁的楼下人山人海,锦衣玉帛的公子数不胜数,大腹便便的老爷随处可见,其中也不乏那些略显寒酸的穷家小子。他们在楼下大声交谈着,神情有些激动。
就在这时,只听鼓声骤停,醉春阁楼下的公子老爷们全都齐齐闭了声,他们的目光望向了醉春阁的二楼。
两个打扮十分精致漂亮的小丫头这时出现在二楼的平台上,小丫头出来后两边一站,中间走出来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
只见这中年妇人穿金戴银,满脸的富态笑容,她用眉眼扫了扫下面的人山人海,然后亮了亮嗓子喊道:“今个多谢各位公子老爷们捧小楼的场了,其他的客套话我吴妈也就不多说了,毕竟大家都是老相识,免得各位听得不耐烦了嫌弃我,使我以后这楼的生意做不下去。”
楼下众人听到吴妈的话全都大笑了起来,这吴妈说话可真实在,他们确实都是这醉春阁的老主顾了……
“众所周知我醉春阁有一名妓,其相貌在整个王国都是拿得出手的,就是让那些精灵族的小妞见了也得绕道走,只可惜她卖艺不卖身,即使多待在我这儿也无多大益处,反倒玷污了她的名声。”
吴妈说到这故意叹了口气,然后又朗声说道:“所以我举行这次抛绣球招亲大会,谁要是抢到了绣球,再拿出点儿诚意,便可带着我这‘镇楼之宝‘沁馨姑娘走了。”
楼下众人听到吴妈这番话后全都大声叫好起来,吴妈等了会儿,然后做了个双手下压的姿势,“但是只有一点需要记住,抢到了绣球但却拿不出诚意那可不行,那样的话就只能等着谁出价最高就可领走沁馨姑娘了。”
吴妈话音刚落,底下的人们便争抢着大喊起来。
“吴妈,不就是诚意么,多少金币你尽管开口就是了。”
“就是!我们都是有备而来的,怎么会亏了吴妈您呢?”
吴妈听着下面的吆喝声笑得合不拢嘴,旋即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的丫鬟说道:“那就请沁馨姑娘出来吧,别让各位公子老爷们等久了!”
只见醉春阁二楼帘后又走出两个漂亮的小姑娘,这两位姑娘出来后同样站在了门口的两端,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
下面的人见到这一幕全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醉春阁的二楼,吴妈见到下面一个个人脸上的痴色样,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今天大赚一笔之后再干几年,自己就可以到四季岛定居了吧!
就在吴妈憧憬着自己的幸福生活时,帘子后的沁馨姑娘终于走了出来。
只见这位沁馨姑娘身穿一身红色紧身的流云衣,恰当好处的将其完美的身材展现在了众人面前。而她头上盖着一个红盖头,让人看不清她的长相,盖头下隐约能看到如樱桃般的小嘴轻抿着,引得众人遐想无限。
正当人们沉醉于如此美景的时候,吴妈拍了拍手说道:“拿绣球给沁馨姑娘!”
于是一个双手捧着绣球的姑娘又从帘后走了出来,沁馨接过绣球冲她微微点了点头,又轻轻抿了抿嘴,仅这一个简单的动作,楼下的人群就已经忍不住得大喊起来。
“沁馨姑娘,快开始扔吧!我们都等不住啦!”
“对啊!沁馨姑娘,扔我这边,我爸是安华酒楼的大老板,保证能让你过上富婆的日子。”一位公子哥大声喊着。
“什么安华酒楼!芝麻大的产业也敢拿来显摆!我爸乃是安华城普利顿联盟银行的行长,能保证沁馨姑娘有花不完的金币,这你能保证吗?”旁边不远处另一位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得意洋洋地喊完这些后,斜着眼扫了扫四周的人,看着其他人那些艳羡的眼神,心中顿时暗爽无比。
正当他在心中感谢他老爸那显赫的身份时,一个中年人夹杂着一丝愤怒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我打死你个敢跟老子争女人的不孝子!”中年人说着就要冲向那位公子哥大打出手。
“啊!爸,你怎么在这儿?这个时间你不都是在银行吗?”
原来他那银行行长的老爸也参加了这次绣球大会。
一阵哄笑之后,吴妈终于喊道:“抛绣球招亲现在开始!”
楼下又是一阵喝彩,喝彩之于不忘你推我搡,生怕没站到好位置而错过了沁馨姑娘的绣球。
沁馨缓缓转过身,将秀发面对着众人,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将绣球一把扔了出去。
在扔的那一瞬间,沁馨想起了一个老婆婆的话。
“在你十八岁那年,接到你绣球的那人就是你生命中注定的爱人。”
说完后老婆婆轻轻抚摸着她的头,似是叹了口气,神情有些怜惜,“我宁愿你选择不抛那枚绣球。”
。
绣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就像一块吸铁石一般,众人的眼睛身子全都被它吸了过去,醉春阁楼下顿时乱作一团,就在绣球轻划过众人指尖的时候,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黑点。
那黑点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到了人群头顶,众人定睛一看,原来这黑影竟然是一个人!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在空中挥手一抓,绣球就到了他的手中,然后这人在空中做了一个空翻之后便背对着众人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绣球在他的手上轻轻弹起又轻轻落下,反复几次之后这个人终于转过了身。
这个人身高近两米,黑黝黝的国字脸上戴着一副墨镜,他的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
严肃冷酷,这是众人对他的第一印象,但这并不代表装冷扮酷就可以阻挡众人对沁馨姑娘的喜爱。
“喂!你是什么人啊?看样子不是本地人吧!不要以为会点本事就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说话的公子哥很是愤怒,刚刚眼看绣球到手在即,却突然被这黑脸大汉横刀给抢走了。
“就是!兄弟们!咱们是本地人,咱们自己抢可以,但是不能被这个外人给抢了对不对?”
“对!兄弟们上啊!先把他打倒了我们在争也不迟!来!冲上去把他……”然而这位公子哥的话还未说完,只见一只巨大的黑手掐着他的脖子缓缓地将他提了起来。
“你说你要把谁打倒?”那墨镜巨汉居然瞬间就到了这位公子哥的面前,众人当中竟然没有一个人看清他的动作。
。
安华城醉春阁下此时一片死寂,只有那清澈的小河发出潺潺的流水声音。
吴妈在社会上滚爬摸打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次来的是个狠角,所以她没敢轻易吱声。
那位被掐住脖子的公子哥脸被憋成了紫色,他的双腿剧烈挣扎着,两只凸起的眼球死死盯着面前的墨镜巨汉,那眼神似恐惧,似求饶,又似绝望,但奈何他就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放了我儿子,我告诉你,他要是有一点损伤我饶不了你,我是这里的普利顿银行行长!我会派人杀了你!”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指着巨汉大声喊道,原来那位被掐住脖子的年轻人正是他的儿子,虽然刚刚他儿子还和他抢女人来着,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父子的感情。
嘎嘣!脖子上突如其来的清脆声音与骤停的鼓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墨镜巨汉连看都没看那个中年男人一眼,直接就捏碎了他儿子的脖子。只见他儿子头一歪,就被那墨镜巨汉顺手扔到了人群中。
碰!年轻公子哥落在了人群中,人们望着地上还留有余温的尸体,不禁有些发呆。
刚刚还活蹦乱跳的,现在就这么死了?
“我杀了你!”中年男人看到地上双眼睁得老大的儿子,眼睛瞬间通红,他张大嘴巴,神情有些呆愣。
刚刚我还和我儿子斗嘴,刚刚我还在和他都斗嘴啊!而现在……现在他就直愣愣地躺在那!
“我要杀了你!”中年男人突然如发了疯般地冲向墨镜大汉,然而他还没跑出几步,身子便戛然而止。
他低头一看,只见黑色大手的一根手指头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我要为我儿子报仇……”这是中年男人生命中的最后一句话。
醉春阁楼下此时一片肃静,谁也想不到,这个抛绣球大会居然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
刚刚还在那拌嘴的父子两人,转眼间就全死了?
这时那个从始至终都没说过话的墨镜巨汉终于开口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帕,然后擦着手指上的鲜血。
“我叫阿诺,是普利顿联盟战国城的上校。”
普利顿联盟?战国城?上校?
楼下众人听到这几个称呼顿时眼睛睁得老大,满脸的不敢置信。
战国城,皇土大陆普利顿七国联盟的军统部所在,是每一个联盟士兵心中的圣地。世界上最强的人同时也是联盟军队的元帅艾森豪强就在那里,以及标志着普利顿联盟最高战力的四位上将也在那里。
近年来,战国城对外的最大一次行动便是对十二个国家的十六个城市发动了“屠城令”,那次事件直接导致了超过百万人的死亡,至今那十六座城市仍然是一座座死城,而这一事件也直接让大陆上的人们对战国城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而面前这位身穿黑色西服的黑脸巨汗,居然是战国城的上校,这如何能让众人心里不震惊。
阿诺将手帕收回口袋,然后又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金黄色的铜牌,他看向二楼,举起了手中的铜牌。
“这是战国城的B级军令,我将带走楼上那位女士前往战国城,任何阻拦者我都有权就地格杀,你是这醉春阁的主人吧,请问你有什么话要说?”
吴妈愣了,她知道阿诺手中的那块铜牌代表着什么。
战国城军令从强到弱依次为S、A、B、C、D级,A级和S级都是战争令,主要负责发动战争的一切事宜。而B级军令则是除战争令外的第一大令,因此当吴妈听到B级军令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
“大人……请问您,您说的是她?”吴妈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身旁的沁馨,生怕因做了什么出格的动作而丢了性命。
阿诺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吴妈没敢再多问,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阿诺没有理她,而是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十名黑衣人说道:“把楼上那名女子带走,注意,要活的。”
他的属下们点了点头,然而刚刚动身就齐齐停了下来,不约而同地望向天空。
那里,有异动。
“啊!小心啊!”声音由远及近非常快。
几乎在那一瞬间,地面突然剧烈抖动了一下,紧接着众人便听到了阿诺的惨嚎声,然后大股的烟尘顿时在醉春阁下弥漫开来。
这时,只听烟尘中传来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哎呦,疼死我了,等我有机会一定要把那只大蜥蜴给烤了吃了,竟然把我给拍到空中,看我不宰了你……咦,屁股下怎么软软的?啊,这是什么?是人吗?果然是个人哎,怪不得总感觉这儿的土地比谷内软了许多,原来是有人接我啊,哈哈,仁兄果然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