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伦敦肯辛顿地区,专车早已在既定地方等候。
接机的是一名爱尔兰人,一顶鸭舌帽下的蓝色大眼睛热情又漂亮。
他眼疾手快帮周桐把行李放在车上,极富地方色彩的英式英语:“welcome, my beautiful lady and elegant sir!”
(欢迎,我漂亮的小姐和优雅的男士。)
鸭舌帽伸手与于伯贤互相寒暄问候,他们看似熟络的像老朋友。
偶尔活泼地扭过头冲周桐眨眼,周桐礼貌的回以微笑,她只听得懂只言片语,girl?hotel?
当年住在景苑不久,东方彦霖从哪听到风声,暴跳如雷跑来对着东方煜熠劈头盖脸一顿批。
说什么不务正业,花天酒地,这个圈子本来就乌烟瘴气,现在还跟那些纨绔子弟学会乱搞包养小姐。
东方煜熠跟自个老子一直不对盘,他就喜欢反着拧着来,两个人在客厅里吵得翻天覆地。
楼上的周桐听到动静,房间门开了缝隙,她蹲在地上靠着墙壁。
男人之间父子之间根本没什么区别,东方彦霖狠狠的给了东方煜熠一巴掌,听起来干脆响亮。
那时候周桐以为东方煜熠在乎她,直到五年后才知道。
东方煜煜不过是痛恨父亲带给母亲的伤害。千倍万倍地的以自己的堕落反弹带给东方彦霖痛苦。
子如父,东方彦霖脾气更大,冻结了东方煜熠的信用卡,停止他的一切花销。
东方煜熠不服输,硬撑着和一帮发小搞事业,弄得满盘皆输,狼狈不堪。
周桐看着难受,她把自己看的太重,周桐想到这觉得好笑。
她不想自己的存在是东方煜熠的牵绊,刚好那段时期两个人矛盾频发。
周桐对东方煜熠的早出晚归表现的言辞激烈,其实只因她贤良的帮他手洗衣服,发现衣领好闻的香味和鲜艳的口红色。
就一次,她脾气上来房间镜子瓷器摔碎铺了一定,周桐太偏执了。
东方煜熠醉醺醺的打开房门站在光的阴影处,周桐平静地提出要离开。
东方煜熠没有一点犹豫,好像就在等那句话,撇下一句:“你出国上学吧。”
他转身踉跄的走掉。
周桐的心凉透了。
周桐骨子里叛逆,根本不屑出国学习,这种变相圈在牢笼的生活她瞧不起。
她那里会顺着东方煜熠铺好的路走下去。
她吃过苦,便不觉得后来的日子能算的上苦。
周桐在后座看窗外景色交迭向后移动,她拉回思绪,多年后自己还是出国了。
“周桐?”副驾驶座的于伯贤扭头看她魂不守舍,语气关切:“晕车吗?”
周桐还没开口,鸭舌帽聒噪地口若悬河:“Oh, no, we're going to have a few drinks at the bar, miss. You're really going to fall in love with that. You're going to have an eye opener。”
(“哦,糟糕,我们打算去酒吧喝上几杯,小姐,你真的会爱上那里,俊男美女,你会大开眼界。”)
于伯贤挽起柚子露出小臂,摇着头嗤笑了声,无奈地反驳:“你想多了,我们计划去伦敦自然史博物馆走走。”
周桐疑惑:“他说什么?”
于伯贤轻描淡写:“他要带你去夜店,红灯区那种。”
“......伦敦还有这种地方?”
“小姑娘,你太天真的,哪里都一样,谁都高尚不到哪去?”于伯贤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