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掌珠放学后，校门口停着那辆白色的轿车，她轻车熟路地打开车门坐进去。
莫祁启动汽车，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轻描淡写地扔给掌珠一个盒子，“给你的。打开看看？”
掌珠拆开红色包装盒，里面放着一款夏普手机，粉红的颜色。
其实，莫祁向来出手很大方。而这个手机也是她一直心仪却没有买的。掌珠对手机爱不释手，翻看着，噼里啪啦按着键盘，输入同学和莫祁的电话号码。而且把莫祁的手机号码设为最重要的人。抬头偷偷看了眼莫祁，掌珠抿着嘴笑的甜蜜。
“以后，你要保证我随时随地能找到你。”莫祁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掌珠只看到他英俊瘦削的侧脸。
其实，从后视镜里，莫祁已经看到掌珠对手机爱不释手的样子，看到她嘴角隐约笑的甜蜜，他心里也很高兴。
既然把掌珠当成自己的人，那么他要保证她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随时随地能找到她，这是第一个要满足的事情。
“今天不回家么？”掌珠发现车没有往家的方向走。
“今天有人请客吃粤菜。喜欢吃粤菜么？”
“你喜欢吃粤菜么？”掌珠反问。
“喜欢。”
掌珠道：“那，那我也喜欢吃。”
莫祁不由勾起嘴角，笑了，伸手摸了摸掌珠的头发。他大概就是适合这样的丫头，能亦步亦趋跟着他走，想他所想，爱他所爱。
“好了，我送你礼物了，你是不是也得给我点好处？”他挑眉，故意问。
掌珠小脸上都是为难：“你要什么好处呀？”
莫祁坏坏地勾起嘴角：“亲我一下。”
掌珠扭捏道：“不要。”
“真的不要？”他声调拉长，声音里都是满满的威胁。
掌珠没办法，只好抱着他的胳膊，在他脸上啵了一下。
亲完，莫祁哈哈大笑起来，掌珠缩回座位，满脸如同烧红的大虾，红透了。
回到家，帮掌珠打开车门，掌珠意会，就乖巧地不多说话，下了车，默默地走进房子。
莫祁也下了车，斜斜靠在车上，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里，他看着掌珠细瘦的背影，目光有点涣散。
其实，因为母亲的原因，他打了掌珠，觉得内疚，所以决定对掌珠好一点。他不明白到自己是不是爱掌珠，他只知道自己有未婚妻，不能娶她。对这样情窦初开的女孩暧昧不明其实是害了她。
可是，他没办法，就是想把掌珠放在身边，看着她傻傻的笑，他就觉得惬意。
掌珠关怀备至地伺候他的饮食起居，也让他觉得生活轻松许多。
他向来是自私的人，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不懂得为别人打算。
且不去多想，就这样吧。他掐灭香烟，也走了进去。
掌珠已经被母亲叫到她房间里。估计又要想方设法整掌珠吧。
他觉得棘手，但是他总不能跑到母亲房间里，把掌珠弄出来吧。以母亲的脾气恐怕以后更加针对掌珠。他知道，母亲之所以恨掌珠，整她，只不过是因为她恨她这个儿子。儿子珍爱的东西她一概要毁坏。儿子不在乎的东西，她倒是很宝贝。
世界上最变态的母子关系莫过于他们了。可是母亲的手指终究是因自己而断，所以，他必须要忍。
为了保护掌珠，所以不能让母亲看出自己多在乎掌珠。
莫祁走进自己房间，洗了澡，就坐在书桌前，看电脑屏幕。
夜色很深了，有轻微的脚步声，他一仰头，就看到掌珠眼圈红红的，穿着白色的睡衣，手里抱着大熊。这么多年了，这个大熊还没扔呢。
“怎么了？”他平静地问。看到掌珠眼圈红红的，他心里也揪了起来，不是不心疼的。
掌珠摇摇头，“没事，小叔叔，我可以跟你一起睡么？”她不想告诉他，她帮夫人洗了脚，被她一脚踹倒在地。晚上正睡觉，忽然睁开眼，眼前站着一个头发披散，五指断裂的女人，跟鬼魅一样对她邪笑。
呜呜，夫人就是一个神经病。
她吓坏了，她不敢一个人睡觉，所以她跑过来找莫祁。莫祁从椅子上站起来，搂着掌珠的肩膀把她送到床边，掀开毯子：“进去吧，以后你就住我房间。”
莫祁这人表面文雅，实质霸道，睡相也相当地霸道。睡到半夜，掌珠浑身发冷，手臂发凉，而被褥已经被莫祁全部卷到身上。掌珠实在太冷了，抱着臂膀怎么也睡不着，她想拍拍莫祁的脊背把他喊醒，让出被子给她。可是他睡得那么静谧。
掌珠不想打搅他。便一个人爬起来，光着脚打开门，上楼，准备拿自己房间的被褥。
到了二楼，依稀看到柯素丽房间传来点点灯光。
“菲尔，你死的好惨……”房间里传来柯素丽呜咽的哭声，在寂静的子夜忽然炸开，如同鬼魅的哭号一般。菲尔是柯素丽私奔的情人，听说被老爷子处理了。这些秘闻不是掌珠所能理解的。她胆子小，吓得一哆嗦，进房间拿完被褥就慌张地跑出来。谁知道太慌张，关门太用力。
咔嚓！门锁重重的响声响彻整个二楼。
而柯素丽房间的呜咽声也瞬间停止。
柯素丽推开门就看到掌珠抱着被褥，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掌珠心慌意乱，她一直很怕柯素丽，就解释：“夫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下楼。”
柯素丽脸上带着阴毒的笑：“这么急下去，是爬我儿子的床么？想不到你年纪小小，倒是很有心计啊。不过我儿子要订婚了。你如果自爱，就最好滚远点。”
掌珠眼睛睁大，心就像被虫噬咬，又痛又酸。她张了张口，想问是不是跟苗苗订婚。柯素丽却诡异地笑了：“丫头，如果你做我儿子的情人那也是可以的。但是莫家男人的情妇都没有好下场。比如我，被那没人性的王八蛋切了手指，我爱的人也被他弄死了……你说，我都没有跟他结婚，他凭什么控制我追求幸福的权利。丫头，我这可是前车之鉴啊。”
柯素丽笑着说，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语气都是调侃和轻松。
“我没有想做情妇。”掌珠是个传统的女孩，她意识里就觉得情妇是个不好的词，被柯素丽说的脸红脖子粗，又羞又窘又委屈。
“哼！”柯素丽视线在掌珠脸上扫来扫去，冷哼了一声，道：“给我端一杯水，我渴了。”
掌珠没办法，她把被褥先搭在扶栏上，走到走廊尽头饮水机接了一杯水，给柯素丽端了过去。一路上心里都在想，既然他要订婚了，她该怎么办呀。
柯素丽接过水杯，掌珠重新抱起被子，要下楼。
“站住！”柯素丽喊道。
掌珠顿时停住脚步，“夫人。你还有何吩咐？”
柯素丽冷冷看着掌珠：“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怎么还恬不知耻地下楼上我儿子的床？小贱人！”
哗！柯素丽眼睛恶毒一闪，把杯中水泼到掌珠头发上。看到掌珠淋了满身的水，憋屈的心情终于愉快。她哈哈大笑着走回她卧室。
掌珠呆呆地站着，头发上的水全都滴落在抱在怀里的被褥上。
她过了好半天才从刚才的惊讶里惊醒，第一反应不是委屈，而是被褥湿了，用不上了。
她回到房间，把被褥放在自己床上，然后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拿毛巾擦头发。
看着镜子里只称得上清秀的容颜，她发觉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她没有资本和苗苗争。
心里很难受很难受，掌珠就是一个不会为自己争取权利的人，此刻她心里难受却只会自虐以求心理的平静。猛拿起蓬蓬散，拧开凉水冲自己的头。夫人这冷水泼的好，快让更多的冷水让自己的心冷却吧。不要想他了，不要想了。
可是冲了好半天头发，浑身都湿淋淋了，她还是没办法不想莫祁。
掌珠觉得自己生病了，生了一种心病。
她觉得难受，难受地想哭。还是光着脚丫走下楼，推开莫祁卧室门。莫祁在床上睡的正酣。掌珠坐在床沿，借着熹微的月光，静静地看着他静谧的睡颜，一边看，一边流眼泪。
哭了一个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觉得困了，头昏昏沉沉好难受，便歪在床沿睡着了。小小的身体只占据了一块很小的地方，蜷缩着。
柯素丽说她不该睡莫祁的床。可是她好累啊，她不是个贪心的人，只占他床上一点点地方就可以了。
她梦到了很久以前，妈妈带着她过马路，漫天飘荡着纯白的雪花。一辆车忽然开过来，然后妈妈被撞到了，满地的血……
她在梦里哭着喊妈妈。朦朦胧胧中似乎有人摇晃她的肩膀，可是她太累了，也太冷了，不想睁开眼睛，隐隐约约又听到人说：“少爷，掌珠小姐可能是淋了凉水，然后晚上没盖被子着了凉，发烧了……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掌珠心里想，哦，原来自己又发烧了，然后意识就彻底陷入昏迷。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夜晚。掌珠睁开眼睛，淡淡的黄色灯光笼罩住她的小脸。莫祁正睡在她旁边，挺秀的眉头紧锁，呼吸间喷出淡淡的酒气。今天有应酬，喝了点酒。他控制着不喝多，赶紧回到家。掌珠病着躺在他床上，他怕晚回来母亲把掌珠害了。
回来的时候掌珠还在昏睡。他也觉得困倦，倒了杯水放在床头，也洗洗睡在了她旁边。
掌珠醒了，觉得口渴。可是莫祁睡着了。她不想喊醒他，如果他睡不好，她会心疼。就支撑着爬起来，想从他身旁爬过去，拿他那边床头柜上的水杯。
一手支撑着身体，一手去拿水杯，可是她胳膊短，够不着，于是身体就架空在莫祁胸膛上方，这样才拿到水杯。
掌珠维持着这个姿势仰头喝了口水，准备从莫祁上方撤回。忽然就在这时，莫祁身子动了下，猛地睁开了眼睛。浓墨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他的眼睛黑而分明，看她的时候专注而认真。
“渴了？”他说：“怎么不叫醒我？”
掌珠愣了好久，才想起回话：“嗯。我看你睡着了。”忽然发现自己趴在他胸膛上，跟他脸对着脸，鼻息相闻，姿势暧昧。掌珠小脸羞红一片，挪动身子要离开。
因为在病中，掌珠姿态尽是弱柳扶风，小脸有些苍白，惹人心疼。昏黄的灯光笼罩在她头发上，有种朦胧梦幻般的柔和甜美。她柔软的发丝轻轻地扫着他睡衣下露出的点点胸膛，莫祁心里酥酥麻麻的感觉潮水一般涌过来，心脏怦怦跳动，而呼吸也急促了一些。
这一刻，他觉得掌珠很美。
掌珠不好意思看他，便撇过脸，依旧在挪动身子，刚收回一只手，忽然，一双滚烫灼热的大手按住她的脊背和腰，把她大力按趴下。她摔在莫祁胸膛上，唇也贴上了他的嘴唇。
掌珠心慌意乱，眼睛睁大了一圈，而莫祁嘴唇贴着她的唇轻轻勾起一个坏坏的弧度，挤出几个字：“掌珠，你很美。”然后不等她反应便按住她的身体，狠狠地吻她，舌头撬开她的唇齿，卷住她的粉嫩一起缠绵错乱。在他心里，掌珠就是他的，所以，此刻他侵犯掌珠，自然而然，没有一点难为情。
掌珠心里又羞又怕，她年龄不小了，而且早熟，自然知道他想干什么。可是想到柯素丽的话，她本能地反抗，身子在他身上不断地扭动，“不要……”牙齿间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他是有未婚妻的人，她不能惹他。
可是他的吻缠绵而深沉，****噬咬，长驱直入，根本容不得她反抗。很快她的声音全变成了细密的呜呜声。
就在这时候，门咔嚓一下，开了。
苗苗站在门口，满脸鄙夷地看着床上那一对。
她听说掌珠病了，莫祁让她睡他床上，而且细心照料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所以跑来看看。她站在莫祁房间门口听到里面细密的不正常的声音，就气得一把推开门。
苗苗是了解莫祁的性子的，知道他就喜欢沾花惹草。其实她已经打算好了，如果结婚，她不介意他在外面养几个女人。可是，她此刻看到一个小女佣趴在她未婚夫身上亲亲我我，胸腔立刻爆炸了。涵养和平静全无。她忽然发现，自己根本见不得莫祁身边还有别的女人。
“况掌珠！你这个小****。给我下来。”苗苗站在门口，气势凌人地喊掌珠的名字：“不要让我亲手来揪你。”
掌珠听到苗苗喊她，身子发凉，浑身发颤，急的都快哭出来，挣扎着要爬起来，被莫祁一掌按在他胸膛上。她想回头看看苗苗。莫祁揉了揉她的头发，刘海散乱地遮住她的眼睛，他手按着掌珠的后脑，让她乖乖地趴在他怀里，头微微扬起，冷冷撇着苗苗，淡淡道：“给我滚出去。关好门。”
“什么？让我出去？”还滚？
苗苗气得走到床边，指着莫祁大喊：“该出去的不是我，而是她。”她想上去揪掌珠，被莫祁冷彻透骨的眼神一瞪，便讪讪地后退一步。
“不出去，就站在旁边看我和掌珠怎样欢爱。你乐意我也没办法。”莫祁有点无赖地说，目光始终沉沉如水：“少在我面前聒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