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比试
“清逸、清逸，你个小兔崽子，躲那儿去了？”
石逸闻声顿时脸色一垮，禅寺中会这样呼喊的，除了江湖经验丰富的圆厚师叔没有别人，显然赶走清麓的后遗症来了。
发现躺在树荫下的石逸，圆厚嘿嘿笑着几步上前，一脚踹了过来，“胆儿肥了，居然敢不应我的召唤。”
石逸一个翻身敏捷地躲过圆厚的飞踹，站起身陪着笑脸对圆厚道：“怎么可能，我只是想有清圭师兄在，就已经是杀鸡用牛刀了，我就不用再去给禅寺丢人了。”
圆厚瞪了石逸一眼，也不说话，抡起拳头作势欲打。
“别、别，我去，我马上就去……”石逸忙一叠声地讨饶。
圆厚这才放下拳头，脸上依然没有好脸色，“你这小兔崽子，看着老实，一肚子坏水，非要我用拳头才听话。”
这时跟在圆厚身后的一中年僧人上前向石逸合十道：“清能见过师兄。”
石逸也合十还礼，但神色却有些古怪。
这清能不是别人，就是石逸从伏牛寨带回来的黑山贼头领王能。当日从伏牛寨返回，两人将王能交给寺中便不再理会，不想王能不知如何竟然说服了寺中高层，剃度后被收入寺中，赐法号清能。
归元禅寺辈分以入寺先后排序，这样石逸就多出一个清能师弟。
看着王能一幅宝相庄严的模样，石逸也不由得暗自佩服。
人材啊！如果放在前世的世界，说不得也是叱咤风云的一方大佬。
“行了，快跟我走，”圆厚不耐烦地催促道，“这次来了几个硬茬子，清圭一个人恐怕招架不住。”
石逸撇撇嘴，嘟囔道：“打不过就不打呗，我佛门众人当戒嗔、戒怒。”
圆厚狠狠瞪了石逸一眼，突又想起什么，脸色一缓，悠悠地道：“也罢，出家人四大皆空，何必纠结于胜负，古空主持答应让出几个腊八佛会的名额，正好让你们几个在寺中专心修行。”
让出腊八佛会名额？
那怎么行！
石逸脸色一整，严肃地对圆厚道：“师叔所言差矣，我们身为禅寺一份子，应当有集体的荣誉感，为了维护禅寺的名望，应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圆厚眼角微微抽动，脸色发黑，“闭嘴！快走。”
石逸跟在圆厚身后，穿过禅寺后殿，来到偏殿旁日常习武的那片空地，一眼看去发现空地上十分热闹。
原本空无一物的空地旁一字排开十余把木椅，居中端坐着一个神情冷肃的老尼姑，包括禅寺主持古空在内的十余高僧陪坐两旁，归元禅寺的一众大佬几乎都在其中，自己的师傅古山也侍立一旁。
“那是水月庵的定慧大师。”圆厚低声对石逸道，“定慧大师是应宝通寺、西山寺几家禅寺所求，前来做个见证。”
石逸闻言恍然，水月庵定慧大师佛法精深，据说是东昌府佛门第一高手，他早有耳闻，只是不曾想会在这里遇见。而陪坐定慧大师两旁几个面生的高僧，想来就是来自对腊八佛会资格有所不满的几家禅寺。
石逸目光从木椅方向扫过，忽然呆了一下，一个红衣女孩正站在定慧大师身后偷偷地向自己做了个鬼脸，月牙般的眼中满是得意的笑意。
石逸一眼认出红衣女孩正是刚抢了自己半只野兔的江灵儿，看她站的位置，似乎和定慧大师关系匪浅。
石逸神色不变，将目光投向空地中央。空地上清圭正和一个年轻的和尚斗得难解难分。
“清圭的对手是宝通禅寺的方端，方端是宝通禅寺年轻一辈最厉害的两人之一，和清圭一样都是炼髓小成的修为，实力比清圭稍逊，不过清圭先前已比过两场，体力吃亏不少，这一场恐怕危险。”圆厚面色凝重地注视着场中形势，“无论这一场的胜负，下一场都需要你出场。”
石逸点点头，目光落在站在木椅旁三个年轻和尚身上，三人正聚精会神盯着清圭，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这三人显然就是几家禅寺还未出场的弟子。
石逸心中默默决定，稍稍显露一些修为，就一点点，既不显得自己太优秀，也能顺利渡过这一关。
经过伏牛山一行，清圭的掌法和身份也有不小的提升，此刻全力施展，攻势有如****般势不可挡，先前两个对手就是在他一轮急攻之下，招架不住而败北。
但这方端显然对此已有准备，一上来便紧守门户，摆出一幅全力防守的架势。清圭的攻势依旧迅猛，可是方端虽然处在下风，却顽强地坚持了下来。
“不好！”石逸看着场中形势，心中暗呼。
果然，久攻不下，清圭的体力开始明显不支，局势被方端一点点扭转过来。
不过方端虽然占据了上风，却对清圭的游龙身法无可奈何，两人一时间僵持不下。
“阿弥陀佛！”坐在正中的定慧大师突然诵了声佛号，左手袍袖轻挥，一道柔和的劲风将正在交手的两人分开。
“这一阵算两人平手。”定慧大师对坐在她两边的古空和宝通寺主持法境说道。
“就依大师所言。”古苦和法境均合十答道。
场中的清圭和方端稳住身形，向定慧大师等人合十施礼，互不服气的对视了一眼，悻悻地退了下去。
法境向那三个年轻和尚示意了一下，其中一个越众而出，先向定慧等人施了一礼，然后转身朗声道：“贫僧宝通寺方观，不知那位赐教？”
石逸站在众人中没急着动，想在场边再看看。归元禅寺他和清圭在他们这一辈中排前两名，只是因为他们入寺早的缘故，实际上清字辈还有一些比他年龄大不少的，有几个也有着炼髓的修为。石逸想着等他们出手，自己说不定就能省些力气。
打架也是件体力活啊，能不出手还是不出手为好。
石逸正游目四顾，盘算着那位师弟适合出来顶锅，不对，是出来维护集体荣誉，突然后背被人轻轻一推。那人使的一股巧力，石逸脚下向前趔趄几步，恰好站在了方观面前。
“圆厚！我……你大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