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身份迷离的吕祺
这些还没找她算账,她居然先下手为强,陷害与他。真是老虎口中拔牙,自找苦吃。
“这位仁兄说什么呢?我一句也听不懂。”如梦笑眯眯的对上上官御的黑眸。
哇,近看好帅呀!
哪天醒来,看见他邋里邋遢的样子,也没仔细瞧,今天这么近看他,真的是酷毙了!他好高,飞扬的墨发披落在玄色的丝质长衫上,好看的眉眼睇睨着她,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唇片。如梦甚至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面颊上,像火一样点燃了她的粉颊。
不行,她的脸一定很红,他一定会笑话她的。如梦暗暗深呼几口气,妄图冲掉着心中的火苗。
“不知道?那为什么做贼心虚?”
“谁做贼心虚了,你有什么证据?”
“心不虚,为何脸红?”
傻瓜!这是因为你长得太帅了!
“我脸红吗?”众人齐刷刷的点头。
糟了!被反将一军。
“额,这是因为我有内热的病症,空气不流通就会脸红。”
“是吗?”上官御危险地在靠近如梦几分。眼里已没了愤怒,只剩下……戏谑。
“你想干什么?大家都看到暗器是从你那里袭过去的,眼见为实啊。你,不会是向杀人灭口吧?”如梦咽了口唾沫。
注意,不是被吓得,而是色心骤起,口水横生。
“不会,本王要证明本王的清白。”上官御再欺身一步,修长的大掌慢慢扬起,在如梦的粉颊边慢慢下滑。
如梦紧张的闭上眼睛,他不会是想摸她吧,不可以,不可以。
如梦在心底拒绝者,但是手脚没有一点行动。
“咦,你干什么?”如梦盯着伸进她钱袋里的大手,不解的问。
“等会你就知道了!”上官御邪魅一笑,抽身飞向舞台。
“大家请看,这两块碎银乃是同一家店铺出手的,而本王用的纹银则全部有珷旭国皇室的标志。”
“这是怎么回事?”如梦求救的看着追日。
“王妃不知,珷旭国有的商铺,只要有银子进出,都会在纹银上刻出自己的标志,以防被盗。您身上的纹银全都刻着福字。”
“啊,真的?那,这些银子花出去不也照样刻着字吗?”这珷旭国的规矩可真够雷人的。
“对呀,所以银子的福字上划了一道横,表示出手了。”
“额,你的意思是,现在,是铁证如山了。”如梦怄火。
“呵呵,王爷真是,英明神武,明察秋毫,其实,我只是跟您开个玩笑的,您大人大量不会跟我计较吧。”事到如此,如梦只能认栽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能放过他,王爷,他伤了艳玲姑娘,不能轻易放过他。”真是墙头草,顺风倒。
如梦怒瞠众位龙套演员,适可而止吧。
“王爷,谢谢您查出袭击艳玲的真凶,艳玲真是感激不尽。”娇滴滴的声音顿时成了众人焦点。
如梦只觉浑身一颤,鸡皮疙瘩散落一地。
“艳玲姑娘不必客气,本王只是想还自己一个清白,并没有帮你的意思,姑娘请自便。”上官御甩下酷酷的臭脸,潇洒的飞回如梦身边,毫不在意美人眼中的窘迫与愤慨。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观众们,现在已是个个噤若寒蝉,只有满眼怜惜的看着台上的娇人儿,谁让对方是王爷呢,美人虽重要,小命更不能抛。
“王爷,您打算如何惩治那个袭击奴家的凶手?”艳玲不甘的吐出娇滴滴的哝音,流莺百转的媚眸腻腻的盯着如梦。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有人偷袭她,为了隐藏身份,她故意承受了那十足的内力,为的就是引出上官御,最好是赖住他,没想到,上官御竟冷酷到这般,现在她只好拿这个袭击她的人出气了。
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绝色的女子。纵使她身着男人的青衫,束着男子的发型,也掩藏不了天生的女子之气。
也许男人发现不了,可是同性间的气味她一嗅便知,这个给她羞辱的女人,她绝不会轻易饶恕。
“那,艳玲姑娘想如何处置她呢?”邪美如他。单是一个简单的笑意也能勾走千万少女的魂魄。
“王爷,不如将她交与艳玲来处置吧。”艳玲妖媚一笑,媚眼乱抛。
如梦看着这对男女当着众人的面居然抛眉弄眼起来,心里腾起浓烈的酸气,眼底的小火苗愈燃愈烈,这一刻,她要爆了!
“喂,什么真凶不真凶的,不就是用银子砸你一下吗,大不了,我让你砸我一下好了。”一个不会武功的舞女,就算让她砸十下,也无所谓。
“不行!”
“好!”
上官御反对,艳玲赞成。
怎么了?意见不统一?
“王爷,您可不能心软,想当初,这位公子可是冲着您去的,他栽赃嫁祸陷您于不义,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现在,您可不能心软呀。”艳玲眼眸流转,摆弄着殷红的十指丹蔻,软哝的嗓音对着台下正义凛然的雄性撒娇。
“是呀,王爷,这种人就该罚!”
“对,艳玲姑娘说的对。”
“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原来珷旭国的男人这么有正义感。
“废话少说,要来,就爽快点。”一个不会武功的舞女,有什么好可怕的,这上官御可真奇怪,拆穿她的是他,现在又干什么,维护她吗?猫哭耗子假慈悲。
“等等,其实刚才袭击艳玲姑娘的是在下,与这位公子无关。”追日冷视四周看热闹的无聊观众,揽过如梦的罪名。
“追日,你不用替我担下罪名,那女人柔柔弱弱的又不会伤害到我,你放心好了。”追日的舍己为人让如梦感动的热泪盈眶,她一把抓住追日的粗糙大手,感激的紧握一下,完全没有注意到上官御冰山一样的臭脸,四周观众的窃窃私语。
“这两人会不会是断袖之癖?”
“我看有点像,你看他们大庭广众之下,手拉手,真恶心。”
“就是就是!你看那个穿青衫的,秀里秀气的,男不男女不女的……”
“王妃?”追日抽出手,暗示如梦注意四周的气氛。
“谁在乱嚼舌头,本王割了它!”上官御绝不是在开玩笑。
众人再次噤声,安分的做着龙套演员。
“这个人,本王自有发落,不服的可以去宗人府递状控告本王。”上官御一把搂过如梦的纤腰,霸道十足。
“王爷……”艳玲还想说什么就被一个淡淡的男声打断。
“御王爷,这样似乎不妥吧。”
来人是个邪肆俊美的男子,一身紫衣,仪表堂堂。
“掌柜……”男子制止艳玲,湛黑的眸意味深刻的看一眼如梦,接着不惧的望进上官御眼底。
“在下吕祺,醉仙居的掌柜。”吕祺邪魅一笑。
吕祺,吕祺!好熟悉的名字,在哪里听过,一定在哪里听过。
“紫弟,近来可好?”
“我们认识吗?”挣脱上官御的钳掌,如梦茫然无措。
“何止是认识,我们很熟的。”吕祺玩味的看着一脸陌生的如梦。
“是吗?我好像不记得你了。”如梦歉意使然。
“吕掌柜,不知本王的做法有何不妥之处?”眼前的紫衣男子使上官御产生莫名的压迫感,不仅仅是因为他热络的和他的王妃打招呼,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排斥。
“不管怎么说,紫弟他都伤了我的朋友,既然大家都是熟人,惩罚就免了,但错要认得,最起码也得跟艳玲姑娘道个歉。您这样就把她带走,说什么不服去宗人府告你,试问天下都是你们上官家的,谁能告得了你,传出去,人家也只能说您仗势欺人,百姓有苦难言。”吕祺说得合情合理,大家虽不言语,但眼神都在指责如梦和上官御。
如梦怯怯的望着上官御,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居然牵扯出官民间的矛盾来。害的上官御大失民心,还下不了台面,心里也是愧疚骤生。
不就是道个歉吗,又不会少一块肉,如梦清清嗓音,抱起双拳,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对着四周观众朗声说道:“对不住大家了,紫洛今天扫了大家的兴,实在是该罚,紫洛在此给大家赔罪了,希望各位大人大量,原谅紫洛的过错,紫洛感激不尽!”
看见上官御诧异的目光,如梦压低声音,恳切的说:“大家一开始也看到了,御王爷明察秋毫,一下就查出是小人在搞鬼,为艳玲姑娘讨还了公道。其实是小人威胁与他,他才犯起众怒保小人的。都是小人的错,与他无关,要骂就骂小的吧。”
“艳玲姑娘,对不住了,连累你的如花美貌被损,紫洛甘愿受你一击。”如梦无奈的耸耸肩。
艳玲惊讶,红唇大张,两眼发直。
上官御先是诧异,而后感动,冰冷的酷颜开始回暖,嘴角竟露出久违的微笑。
追日喜忧参半,王妃如此为王爷,怕是心有所属了。而自己更是没有半点机会。
吕祺依旧淡淡浅笑,眼底的怒火愈加掩饰不住,她居然为他解围。
她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艳玲姑娘,既然紫弟愿意受你一击,你就意思意思,解了大家的怒气,这样两不相欠,大家都好,你可别让大家失望哟。”这是对她的小小惩罚。
面若桃花,心如蛇蝎。
有些词不一定只是形容女人的,男人用起来并不逊色。
原来这个姓吕的在耍请君入瓮的把戏,先是装作熟人套近乎,再引她上道。刚才还说什么熟人惩罚就免了,道个歉就行,现在翻脸不认人,煽动群众来。阴险阴险啊!
“哼,没想到楚楚衣冠之下竟包藏祸心,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如梦鄙夷的咒骂着似笑非笑的邪魅男子。
“紫弟,吕兄身为醉仙居的掌柜,自有难言之处,如果连自己羽下的艺人都保护不了,那醉仙居还怎么在京都立足?”
“别再找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了,阴险小人总有数不清的理由,本王今天就不如你愿,这个公子谁也不准动。”上官御将如梦再次圈入自己怀中,冷酷霸道。别说是醉仙居,就是皇帝来了他也不会给面子。
“算了,上官御,不就是击打一下吗,又不能把我怎么样,我们息事宁人,别再惹事了。”如梦拉拉上官御的衣袂,顾全大局为重。
“惹事?你觉得是本王在惹是生非吗?当初是谁先挑起事端的,现在弄成这种局面,你还有脸指责本王?”
“当我没说,您继续。”如梦吐吐舌头,汗颜苦笑。唉,当初真该听追日的话,老老实实喝酒吃菜,想什么破主意去捉弄上官御,真是自作自受,现世报。
“我已经说了,其实是我偷袭艳玲姑娘的,不管这位公子的事,有什么冲我来!”追日再次挺身而出。
“可是,这位公子已经承认,大家也都听到了。”休说吕祺了,在场的所有旁观者都不相信木头一样的追日会做这种无聊的动作,如梦自己都摇摇头,看样子今天如梦是逃不了这一劫了。
“好了,好了。上官御你让开,艳玲姑娘请吧。”简单的问题就简单解决,搞那么复杂真是有劳他们的脑筋了。如梦一把推开上官御,指着台上的艳玲要求。
“那艳玲就不客气了,公子您可别笑话艳玲绣拳花腿。”艳玲可是求之不得。
“废话少说!”如梦挺直腰板,鄙夷斜视吕祺一干人。
“嗖”艳玲摘下头上的一枚珍珠,十指凝力一弹,珍珠如利剑般直射如梦姣美的容颜。
如梦大叫上当,这舞女可真毒,明明身怀绝技,却装成一副弱不禁风的媚态。敢情这就是传说中的反间计中计?此举一来败坏了上官御的名声,二来利用群众的英雄主义来惩治她这个罪魁祸首,真是一石二鸟,她还赚足同情,心机好重!
现在怎么办?珍珠化作子弹,威力一样不容小觑,躲还是不躲?
如梦纠结。躲,可保住如花美貌,只是少不了一顿耻骂,自己倒是无所谓,也不想做什么清高的君子,但是上官御的清誉是保不住了;不躲,肯定要毁容,变得奇丑无比。
“笨蛋,快躲开呀!”上官御咆哮出声,恐惧,如利剑袭击着他。
记忆之盒,骤然打开,那一夜,自己癫狂之时,她也一样,傻傻的等着他的击掌,结果,他差一点失去她。他不要在经历这锥心的痛,刺骨的悔。他要她一直安康的活着,谁也不能伤害她。
子弹当前,如梦回眸一望,接触到上官御痛心的暗眸,心底竟涌起一种满足。
她记得她的目的是让他休了自己,丑就丑吧,这样更易解脱。够了,知足常乐。不美,人生也许会更安和一些。
如梦黯然闭眼,等待痛楚。
“呯”什么东西挡住了珍珠。如梦茫然睁眼,一把画着水墨画的折扇出现在她的眼底。折扇的主人竟是吕祺。他又想搞什么把戏?
“怎么回事?吕掌柜?”
“为什么不让他尝尝被破相的滋味?”众人不解的询问吕祺。
“大家静静,听吕某解释。”这个男人的号召力不是一般的强,如梦真的怀疑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酒楼掌柜吗?
同感的还有追日和上官御,这个男人不论是在言语还是在行为上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此人虽用温和的笑意和商人的精明掩藏自己的身份,但是有的东西是天生的,再完美的隐藏,也有遗漏的时候。
这种引人注目的号召力,证明他绝非一个普通商人,这种东西是一种在特殊的环境里长大的人才有的霸气与自信,好熟悉,就像是自己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