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知道回去的路嘛?会骑马吗?我看你还不如搁这儿地方歇个十天半个月的,等下一批商队到这地方,或者等消息传到帝国那边。”)
(“奶奶的,你怎么不早说......”)
(“谁让你个兔崽子突然就爆发了?!比老子还不稳定。还有!别跟我没大没小,不然爷爷让你走不动路!”)
(“......”)
“诶!矮人们……”
(“你算了吧你!现在再说丢脸不丢脸?”)
乔普打断了胡安,他可是个好面子的人儿,现在早已没有的回头路了,胡安已然和那些矮人们端出了架子。他不想让胡安的面子垮下去。
“嗯哼?”矮人冒着粗气。
“诶……你们需要打起十足的精神,猴头国的周边危险重重。”胡安脑筋一动、话锋一转,他本想让那群家伙回到废墟再等一等。而现在,只能但愿那些逃走的帝国士兵还能有着一点良心吧。
这一路上,胡安走得特别谨慎,生怕又遇到什么艰难险阻,自己已经再也禁不起打击了。
但是这一路上的各类“妖魔鬼怪”并没有作祟,它们格外的宁静,也许是因为胡安这行人丝毫没有任何威胁。
他们携带着
他们渐渐望见了米登诺尔的阳光,还有停靠在林边的马车。
(“鲜血的味道。”)
乔普的话让胡安毛骨悚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万种恐怖的场景,幻想着自己被一箭穿心,亦或是被长刀斩断头颅。
结果,现实是最让人庆幸的一种。
“胡安大人!”一位身着霍利桑帝国标准银色盔甲的士兵生生跪了下来、将手放至头顶。
这是霍利桑帝国最至高无上的礼节,宣誓着自己的臣服。
“请您原谅我的无理与怯懦。我从战场逃离,”这个士兵的眼中尽是反常的冷酷,他的内心当然有着自己的想法。
士兵的身上尽是温热的鲜血,触目惊心。
另外一些穿戴着霍利桑帝国盔甲的家伙瘫倒在沙漠与青丛的之处,他们的面口均被刺穿,早已死透。
士兵正在仔细打量着眼前之人,衡量着自己的所作所为。相信他肯定也思考过将眼前之人的头颅砍下,以保自己的安全。
在霍利桑帝国,逃跑的代价就是死亡。
而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将所有知道这一事实的人消灭。
胡安的外表异常镇定,即使他的心脏正止不住地狂跳。
胡安打交道的不是一些好吃懒做的贵族,就是些油嘴滑舌的家伙。他从来没有见过怀有如此肃杀之气的眼神。
然而乔普能够读懂眼前人的意思,他传达给了胡安。
胡安站稳脚跟,迈出步子,轻轻地将手放在士兵的头上:“你是荣耀的帝国士兵。”
他并没有提及逃兵的事实。
“感谢您,伟大的次爵。”士兵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一句坚定的次爵,代表了他目前的立场。
胡安并没有多作回答,仅是微微地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大人,我叫弗莱格。”
“我记住你了,我觉得你会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即使嘴上说着一些看好的话,但胡安的内心却十分警惕,他恨不得现在就转头逃跑,避而远之。
(“这个人留不得,要尽快杀掉他。”乔普也异常严肃,他甚至觉得眼前的家伙不像一个士兵,或许至少不仅仅是一位士兵。)
“但愿吧,我的大人。”
“好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了吧?”胡安指了指那些刚刚被杀的士兵。
“他们都是怯弱的逃兵,我的大人。甚至还有一些卑鄙的家伙想骑着次爵大人的马离开,我将他们全部斩杀殆尽了。”
“好!我看见了你的英勇,你会得到应有的报酬。”
弗莱格愣了一下,他原以为自己会听到“骑士长”三个字,实在不济也会成为次爵的贴生护卫。却没想到被简简单单的“报酬”二字搪塞,着实不是很满意。
他露出了一个极为生硬的微笑,像是憋着一股怒火,又携带着一丝丝轻蔑的意味。
乔普当然能够料到他的不满,但是他自己本身着实是一个血气方刚之人,他忍受不了哪怕一丝丝的不尊重,即使是那种无形于色的不尊重。
但是胡安就不一样了,他只念着自己能够度过眼前的危机关头,于是他仅仅是微微笑着,同样生硬,不过其中蕴含的是自己的紧张与无奈。
“好了!我亲爱的矮人兄弟们,将那些次爵大人的遗物全都搬到车上......最末尾的两位去清点一下能够使用的马匹,我们需要充分利用现有资源。”胡安指挥着全局。
“我们的报酬呢?”矮人们以为自己的报酬会是一袋袋矿石和武器盔甲,而且马上就可以实现,可现实显然并不是这样。
“安全地离开猴头国,摆脱奴隶工匠的身份,成为次爵的朋友,并且拥有伟大的前途。这难道还不吸引人吗?”
他们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面面相觑着。
“矮人们!你们需要好好思考一个问题。”弗莱格忽然发话,像极了次爵手下恶毒的参谋,“一个由经商而致富,甚至成为贵族的大人,难道会缺少资源与各种赏赐吗?他能够接纳你们,已经是最好的报酬了。”
胡安紧接着补充道,就像是服软一般,亦或是又一次抛出了甜蜜的假象糖果:“我会将父亲大人的矿产之中的最耀眼的矿石赠与你们,并且教授给你们独特的镶嵌技术。所以眼光要放得长远一些。”
一些被糖衣炮弹击中的矮人们完全忘却了胡安之前的承诺。草头奎托斯在他们身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自己这帮没有一点脑子和危机意识的同伴能成什么气候。但他的心中始终抱着对未来的一丝丝期许,希望眼前的这个家伙能够给他的族人一个平等、公平的未来。
安排完一切之后,胡安猛地看到一匹高头大马,正是之前贾汉卡的坐骑。一股莫名的情感忽然涌上心头,他高高地跃起,忽然脚下落空------他高估了自己的身高与实力。
可他并没有丢脸地掉落下去,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他的脚底,也许是使用了某种神术。
奎托斯顶着胡安,直到他安稳上马。
璀璨的阳光散落在这行人的身上,他们望着阳光,向往虚无缥缈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