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沃尔在咆哮。
和煦的风轻抚着草地,却抚不平他们心中的忧伤。嫉恶如仇的河流冲刷尽他们身上的污浊,却渍红了他们的双眼。
这是个魁梧的巨汉,他身负回环弓,手持一把长约二十五厘米的古铜色弯刀,上面雕刻着的峭蛇花纹代表了这个南蒙人的独一无二。
“老大!巴顿亲爵的车队已经从兰加斯启程了,手下的细汉们全用灵视点过了,一共三百人。预计明天晚上将要到达我们所在的位置。”
一个满脸刀疤的男子说罢,肃穆地凝视的远方的故土,不甘心地与它挥手作别。
“老二,三十个粗汉,高地这边候着。我、老三和剩下的细汉在谷内布神术法阵。这次一定要把巴顿杀死,再把他押运的所有神石全部夺过来。”
“他”叫乔普.瓦赛特,是勒沃尔地区一支原生力量的首领之子。
被冠以“霍利桑帝国最孬弱的叛军”的他们成型的比霍利桑帝国还早。
早在布吉维亚统治时期,他们已经在这片草原上驰骋了。
自从布吉维亚的种族战争爆发之后,他们抢夺来往的商队,从农民手中“收取”粮食,并且吸收了精灵、南方矮人和沼泽怪物的部分势力。随后加入了霍利桑军团,并推翻了布吉维亚政权。
南蒙人讨厌这些卑鄙的家伙,他们总是暗中掣肘,使得同盟军不得安宁。于是在霍利桑帝国建立之后,他们自称是南蒙王国,并且公然反抗霍利桑帝国。
然而霍利桑帝国仅仅派出了四人,就将南蒙王国搅得天翻地覆。
大多数人被残忍地杀死,余下仅仅两百余人继续苟延残喘着。令人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投降,而是选择继续流亡,学习神术,将会布法阵和会吟唱的同伙叫做细汉,精通各种战斗技能的则叫粗汉,并且在帝国边境不断引起骚乱。
规模虽然不大,但也让统治者头痛不已。
至高审判长卡莉莉安娜曾多次派出军队对这只“草原上的部队”进行围剿,却一直以失败告终,显然,这支部队早已今非昔比。
巴顿亲爵正是当时“四人众”之一,以卑劣的手段杀死无数南蒙的同胞,并且亲手砍下了乔普父亲的头颅。
乔普从未放弃为其父亲复仇,不惜一切代价。而这天终于来临了,他们打算在巴顿押运兰加斯南矿区的神石时,提前设下埋伏。
“细汉们,前几次交手,我们或以骚扰为目的、或以逃跑为目的。我知道你们都擅长隐遁之术,但今天,我们需要浴血奋战。霍利桑的软蛋们比你们要差劲得多!他们绝不会想到即将迎接他们的是什么,自伟大的母国被陷害,他们从未经历过硬仗,他们贪图稳定,享受安逸。而我们的战士,经历万般磨砺,心中都满腔怒火!想想你们被欺骗直至死亡的父辈!想想你们被杀死的兄弟!想想你们为了神术而抛弃的信仰!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为了南蒙的荣耀!”乔普的内心,痛苦且炙热。他正用着近乎嘶吼的声音进行着作战前的鼓舞。
“为了南蒙的荣耀!”战士们的声音响彻云霄。不远处的山峰上也想起此起彼伏的应和之声,这是一帮为了各自的目的,准备赴死的男人们。布完阵法后他们便隐匿在各处,有的通过吟唱的方式施展“避水术”,便于躲藏在泥潭之下;有的则施展“逆气术”,消除自己身上任何的生气,便于与山石融为一体;有的则直接通过“拟装术”,直接将自己暂时变成路边的骷髅。
总之,严阵以待。
......
一支三百人的车队正在缓步进军,大部分都是霍利桑帝国的正规军,守卫着数辆马车。巴顿亲爵骑着一只六足蜥蜴,亲自在前方“开路”。车队的中央和尾部各有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能够为一切紧急情况做出合理的反应。他们正担心前去探路的斥候为何杳无音信,可碍于时间仓促,他们不得不加快步伐。
“砰!砰!砰!”藏在泥潭深处的乔普无法按捺他狂乱运作着的心脏,杀父仇人就在他的面前!他恨不得立马抽出腰间的匕首,将他的头颅割下,再将他的尸体做成肉饼,喂给沼泽地的食腐野猪吃。
“三,二,一!”环绕着车队的神术法阵忽然启动,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数十根火柱冲上云霄,火焰忽然笼罩着整个车队。无数箭矢划破天际,撕裂帝国士兵的盔甲,刺入他们的筋肉。惊愕的表情在他们死亡之时,被永远地定格在他们的脸上。拉车的数十匹马儿亦受惊,开始四处逃窜,肆意践踏着。
“不好!启动水域法阵!”巴顿的命令已经足够及时,可仍然不可避免大量帝国士兵的牺牲。
马车底部的法阵亮起璀璨的光芒,水神的祝福终于降临。海水奔涌而出,将火焰迅速扑灭,可谷内的水位越来越高。
幸好装载神术矿石的马车异常“巨大”,即使水位已经与士兵的腹部齐平,也仅仅淹没了马车钢轮的一半而已,对车身没有任何影响。不然矿石可就全被冲走了!士兵们的伤口被咸水重伤,活下来的人身上都忍受着火辣辣的痛,但同时他们也因此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与此同时,见火势逐渐减小的乔普再也耐不住性子,立即蹦出,对着面前的士兵一通乱砍。盔甲与刚刀碰撞,迸发出炙人的火星。待看到眼前的士兵早已血肉横飞,没有人形之时,他又如疯狗一般扑向另一个士兵......
匿藏在附近的细汉们催动掌心的法阵,从中“抽出”被富勒姆神祗祝福过的锐利弯刀,进入战场。那三十个骑着峭蛇的粗汉们从陡峭的山崖上顺势而下,势如破竹。这些巨蛇能够顺着山间的裂缝快速移动。巨蛇被血腥味吸引,所以显得异常狂暴。手持钢剑的士兵根本抵挡不住这些原始猛兽,更何况还有从空中跃下的敌人。
刹那间,帝国士兵损失惨重。三百位英勇的帝国战士,现在连一百人都不到了。
待身边的人杀光殆尽,乔普这才想起巴顿这个“主角”,他的目光四处搜寻着,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巴顿。而周围与兄弟们缠斗在一起帝国士兵也不见几人。
虽然帝国士兵死伤惨重,可地上的尸体怎么样也不可能达到三百具!
看到敌人全部死绝了,大多数的兄弟将目光聚焦到马车中的矿石。
他们中的大多数其实并没有想乔普一样把亲情看的很深,父辈们的恩怨终究是父辈们的。对他们来说,而这次“大暴动”能够让他们获益最多的,便是这一车车神术矿石,所谓的“复仇”也仅仅是顺便的......
“你们有人看见巴顿那个怂货了吗?”乔普挥舞着沾满血迹的刀,劈砍着马车,马车的四壁异常的厚实,再怎么砍也仅仅使上面多了几条“划痕”而已。
“没有.....没有”众人面面相觑,既然没有人杀了巴顿,那么他和他的六足蜥蜴跑到哪里去了呢?
“诶!老二,老三你们在干嘛?!你们就没觉得有些不对劲吗??”乔普对兄弟们“视财如命”的做法感到愤怒,“你们觉得你们已经杀了三百人了吗?!你们觉得你们已经把敌人全杀光了吗?!你们看到他们的骑士长的尸体了吗?!”
可乔普的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兄弟们看到马车顶部露出的五颜六色的神术矿石,这几乎等同于神几乎无穷无尽的祝福!他们早已厌倦了亡命天涯的日子,其中的大多数已经开始幻想未来的快乐生活,听不进任何其他的话语了。
车底的法阵仍在释放,海水逐渐与鲜血融合,愈变猩红,车队尾部的尸体堆叠,挡住了出水口。南蒙人与霍利桑帝国的士兵的尸体堆叠在一起,使得水无法顺利排出,水位逐渐上升,已经到了成年男性胸口的位置了。
老二和粗汉们纷纷爬上峭蛇,到马车顶部夺取神术矿石。老三带着一部分细汉来到马车尾部,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麻袋,想要打开马车门。
“伟大的蒎特女神,您就是万物之主,赐予我统领恶兽的力量......”洪亮的声音忽然一齐迸发。
“糟糕!匿踪术!快施灵视......不!用大狗!快!快!快!”所谓“大狗”,其实就是“墨狗之术”,需要石墨和狗的排泄物混合,制成施展法阵的原料。乔普等人事先用在眼睑处画上了该术的法阵,一旦释放,那么他们将看到所有热血生物的运动轨迹。
他们看到了四周有许多匿藏的士兵吟唱着施展神术的咒语,可一切都晚了。
粗汉们失去了对他们的“小宠物”的控制,峭蛇开始互相厮杀,刚爬上峭蛇的战士尽数落下,老二亦没有抓牢,被峭蛇撞向天空,活活跌死在了马车顶部的矿石上。
马车尾部的兄弟本想迎接矿石,没想到最终等来的却是尖枪与利刃。马车下层的根本不是神术矿石,而是一个个魁梧雄壮的帝国士兵。
所有人都被这突然逆转的形式所震惊,老三在错愕中被刺穿喉舌。许多精通神术的细汉就此人头落地。稍许反应快的人也陷入了一番苦斗之中,全然没有了方才杀戮与抢夺的快感。
眼睁睁看着这一切悲剧发生,乔普心痛万分,却无能为力。他看到老二的尸体躺在神石堆上,想起了父亲抱着一堆矿石,微笑着被千刀万剐的样子,便恨从心出。可转念一想,这又能怪谁呢?无非是贪欲作祟。若没有贪欲,霍利桑帝国没有理由对曾经的盟友刀刃相向;若没有贪欲,南蒙人十几年的奋斗与抗争也不会付诸东流。
巴顿与他的骑士长们终于“现身”,为复杂的战局注入一针“强心剂”。六足蜥蜴吐出长舌头,它的舌头上铺满了鳞甲,刀枪不入。肆意“扫荡”着的大舌头尽情屠戮着。
一位满脸胡渣,脸上尽是伤疤的骑士长挥舞着战锤杀入人群中。面对峭蛇的“无差别攻击”,他毫无恐惧之感,从岩石顶部高高跃起,一锤便解决了一条蛇。
乔普看见形式完全逆转,第一念想是撤退。可水势是在过大,根本无法淌着水快速撤离。于是他便改了主意,至少在自己生命结束之前杀死敌方首领!也就是巴顿。
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私仇,另一方面则是想激起同伴们最后的斗志。
巴顿注意到了他炽热的凝视,他也绝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谁也没有退让半分。
都是在刀尖上摸爬滚打的好汉,特别是之前常年上战场的巴顿。虽然没有认出眼前的人,但他深知一个战士的尊严是何物。
他拔出龙脊剑———一把通体红色,据说是由上古时期的红龙龙骨制成的宝剑。从六足蜥蜴上一跃而下,决定亲手结果乔普的生命。
“挚爱的沃薇,水元素的霸主,您拥有无上的水之亲和力。请您赐予我控制水流的能力,我将成为您于凡世的化身……”巴顿将一块菱形的蓝碟,放入舌根底部。他缓缓开始吟唱,舌根处的蓝色晶状体缓缓“融化”,沃薇女神听到了他的诉求,根据他“进贡”的矿石量,赐予了他相应的能力-----控水。求得了“控水”之术后,他所到之处,海水分分让道,他将借此拼尽全力来给予对手最大的尊重。
“狂热的穆勒纳兰,火元素的霸主,您拥有燃尽一切的能力。请您赐予我控制火焰的能力,我将成为您于凡世的化身……”乔普最擅长施展火的力量。
他每每接受穆勒纳兰的祝福时,都会想起他的父亲-----德杨.瓦赛特。
他之所以会选择研究火属性的咒语和法阵画法,也是由于他父亲的启蒙。
德杨原名为西普鲁弥勒,是红蜥人种,他们的头和尾巴与红蜥并无两样,全身由红色鳞片覆盖,尖牙利爪,口中能够吐出炙热的火焰。而他们身上的其他部分和人类都十分相似。
可是与其他红蜥人不一样,他无法掌握火焰的力量。也正是这个原因,他被同族人所排斥,他们用嘴巴中的火烧光了他所拥有了一切。
就在他远走他乡,走投无路之时。这个男人遇到了乔普的母亲:爱葛莎,布吉维亚人。
她收留了他,两人一见钟情。
在这期间,他改名为德杨.瓦赛特,并且居住在布吉维亚边境的农村里。
平淡的生活并不能使他忘却童年的悲惨,他依旧渴望着火的力量,并为此努力着。
好景不长,布吉维亚是一个极度排斥其他种族的国家,他们的种族情绪在那些年里愈演愈烈,渐渐地,他们开始屠杀本地的外种族人,并最终不计后果地发动了种族战争。
在爱葛莎怀孕期间,“布吉维亚圣军”发现了他们位于边境的小屋。逃亡途中,爱葛莎生下了乔普,但由于连夜的奔波与腹部大出血,不治身亡。
此后,德杨建立南蒙王国,发誓要所有践踏他与他妻子尊严的人死亡。
最终,他击败了布吉维亚的主力军,并倒在象征着火之力的红砂石面前,完成了生命中的两个夙愿,于他自己而言,倒是死得其所了。
乔普同他父亲一样,希望用炙热的信念捍卫着自己的追求。他用力咬碎了一块红砂石,牙缝中渗出血丝。他将口腔内的血水和碎牙一顿咀嚼,吞咽下肚。借此换来更加强大的力量。穆勒纳兰的祝福使得乔普的身上布满了火焰,使他周围的海水被不断蒸发。古铜色的弯刀亦环绕着火焰,乔普坚信它可以斩断一切。
两人几乎同时动身。乔普正当壮年,似乎有着无穷尽的力气,他单手持弯刀向巴顿劈去。巴顿用尽全力才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抵挡住。火焰逐渐顺着刀刃侵染到巴顿的剑,眼看火焰就要灼烧到巴顿了。龙骨剑忽然泛出微弱的红光,将所有刀刃上的火焰全部吸净。
“巴顿!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小子!我的红龙饿了,关我什么事啊?”
“老家伙!我还有一只手呢!”
正当刀与剑僵持住时,乔普攥紧左手,一拳向巴顿的脸打去。可巴顿近身作战经验着实过于丰富,他剑锋一偏,身体向下一沉。不仅使得乔普的摆拳轮空,还借势横斩过去。即将失去重心的乔普眼看就要被巴顿拦腰斩断,他却没有赶紧收拳,扯刀防守,而是秉刀下压,顺着拳力越过巴顿的剑,翻滚到了他的身后。
巴顿显然也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他直接借转身之势,给龙骨剑提供极大的横向加速度,砍向乔普。乔普显然没有想到这个老家伙的反应速度如此之快,只得匆忙竖刀招架。以前他仅仅知道巴顿擅长谋略,工于心计,是一位谋将,却不知道他的拳脚功夫不比任何人差,着实吃了一惊。乔普虽有力量上的优势,却也被震得连连后退。有时候,一个小小的失误就足以改变战局。巴顿开始乘胜追击,左劈右砍,丝毫不给敌人留以喘息的空间。乔普面对这令人窒息的攻势,显得手足无措,节节败退。
乔普虽然略显颓势,可他终究是年轻人,气力正值巅峰。更何况他自幼练习刀法,对于这种基础的攻防动作早已得心应手。在一次一次的招架中,他渐渐调整步伐与呼吸节奏。可老家伙没有这种体力和耐力,这场持久战的形势正在慢慢转变。可巴顿终究有着岁月积淀下来的“后招”,早在一开始挥剑的同时,巴顿就在操纵周围的海水向乔普的位置聚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老东西,想控制水来杀我,简直就是在发痴!”乔普觉得巴顿可能想要通过海水减慢自己移动的速度。虽然嘴上说着种种贬低的话语,可乔普却绷紧了身上的每一根神经,堤防着四周的一切。他知道,这个老东西的花招远远不止这种程度。
“呵!我打过的仗比你啃过的肉都多!你看着吧!”巴顿虽然表面上嗤之以鼻,心理却着实佩服这个年龄和自己儿子差不多的后生仔。觉得他若再打磨打磨,必定是一位能够雄霸一方的英雄豪杰。可现在的乔普,不过是一块璞玉罢了。
尽管海水只要一接近乔普就会开始蒸发,可越来越多的雾气,却成了巴顿克敌的“法宝”。
“控水术”能够操控水的任何形态,即使是水蒸气。久而久之,周围的雾气愈显浓厚,给乔普带来了极大的视觉障碍。这时,乔普明白了巴顿想要做些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巴顿正是要他依仗自己的年轻,从而忘却逐渐不利的形势与环境。自己一定不能落入他的圈套,要赶紧速战速决!
巴顿心里却在害怕这个小子将战局越拖越长,因为自己多得是“一瞬间的杀招”,就等着对方显露破绽。而流逝的时间反而会让自己体力不支,他很清楚自己的强项与弱势之处。
乔普奋力弹开巴顿的剑,随后顺势向后一滚,拉开距离,决意凭下一招一决胜负。
“小子,没学会打架,倒是学会猪打滚了?哦对了!我记起来了,你就是那只爬地小蛇的杂种儿子吧?!你爹的脑袋还在我家的客厅里做展览呢!你要去参观一下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哦对了,先让就让你爷爷我来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战斗!”巴顿的语气极为嘲讽。
原本乔普内心就越来越焦急,面对巴顿的语言刺激,他彻底开始发疯,浑身上下的烈焰愈发炙热,火光逐渐变成暗红色。他全然不顾先前想好的套路与招数,尖叫着冲向巴顿。
“去死吧!!!”眼看乔普即将得手,可当弯刀砍到眼前的“巴顿”时,却丝毫没有钢铁与筋肉碰撞的痛快感觉。原来早在乔普后退之时,巴顿就控制水蒸气,“做”了一个与自己体型十分相像的人影。而真正的巴顿,早已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越来越多的“巴顿”出现,面对如此众多仇人的面孔,乔普则抱着“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的准则,一个幻影都不放过。
正当乔普砍杀前方的幻影时,真正的巴顿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我在这儿呢!臭小子!”刹那间,只见龙骨剑刺入乔普的腹部,洞穿了他的腹部。
乔普却忽然向后一靠,他的左臂紧紧牢牢地挽住了巴顿的大腿“终于......抓到你了.....老家伙!”剧烈的晃动使得鲜血不断从乔普的腹部流出,剧痛使得他全身都在猛烈地颤抖,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喉咙难以发出像样的声音。不过他早已不在乎这一切了。他旋转刀身,将最尖利的部分对准自己的胸腔,毫不犹豫地刺了进去。
掌心告诉乔普,这是两个人的触感,他的弯刀刺中了巴顿!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无比地畅快啊!哈哈哈哈哈......父亲,我做的还不错吧......”
远处的水雾似乎幻化成了德杨的样子,“他”正在远处注视着乔普,桀骜不驯地狂笑着,欣慰且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