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后,温玉将顾君然送回寝宫后,叮嘱他好生休息,并说明自己晚上再来陪他后,便离开了。
此时御书房大殿上,一个身着一袭青衫,墨色的长发高高的束缚在发顶,余留下的碎发,垂落在两侧的臂膀和后背上。
白皙到病态的侧脸上,布满了思虑。
走在回御书房的回廊上,温玉听着小福子派人传来的回话“皇,您带回来的人,福公公已经安排妥当了,此刻人已经在御书房等你了。”
“知道了。”说话间,就到了御书房,看着屋内站着的人,向身边的人挥了挥手,说道“你们下去吧,还有,在此期间,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
“是。”跟在温玉身后的二人,低着头,弯腰告退。走到门口时,一人拉着一边的房门,听着“吱呀”一声,大门关上了。
听到身后传来声响,站在大殿上的人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不怒而威的人向自己走来。
抬起垂在身侧的右手,撩起衣摆,向身后甩去。双膝落地,向女皇跪拜“草民参见女皇。”
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将自己从那破败不堪的茶楼带出来的人,会是当朝女皇。
在茶楼遇见时,瞧着对方衣着华贵,举止不凡,原本以为此人定时当朝官员或地方权贵,等到对方告诉自己身份时,自己是真的惊吓到了,她是怎么也没敢往宫中的这位去想。
谁会想到,一个好好的帝王不在宫中处理朝政,竟跑去那种破败不堪的小茶楼里面找人。
不过,这个帝王,从登基以来,就用狠厉的手段处理了前朝的腐败官员,前些日子也是将右相一干人等打入了大牢。对待朝政也是勤勤恳恳,心怀天下,胸藏天地之机,即使世人都说她凶残暴虐,但此人也必能造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和盛世王朝。
走过她的身边,坐在那上方的座位上,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摆后,才抬起头看着跪拜在那的人。
“起来吧。”
“谢女皇。”踉跄的扶着自己的大腿,站在那里,低着头。
温玉瞧着这一幕,笑了笑,随后压低嗓音,说道“低着头做什么?”
“......女皇乃是帝王之相,草民怎敢直视。”
“是吗,既如此,便自己寻个位子坐下吧。”
“谢女皇。”
“你难道没有什么想问的?比如,孤为何要去找你,将你带进宫中。”这般说着,温玉看向坐在那里的人,手指敲击着桌椅上的扶手。
“几日前,女皇在朝堂上将右相一伙人打压入狱,截止今日,城内也并无安排哪位官员上位的喜讯,由此可见,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女皇已有合适的人选,只是还未昭告天下;其二,女皇现在并未可用的人才,所以在等着有人毛遂自荐,但这种的事情,经过右相一事,许多大臣并不敢强出头。所以,草民压前者。只是......”这些事情,只要细细推敲,并不难猜出女皇的目的,但是,这和自己有何关系?难不成......
“怎么不说了?”不愧是原主看上的人,果然聪慧。“你很聪明,猜的不错,孤确实已有人选。”
“孤还是太女时,便听母皇说过,前任张太傅此人,为人谦和,生平最大的乐趣,便是钻研书籍,曾在翰林书院的书房里,连续三天,不曾踏出房屋半步,只为习得圣书。其女张祁,更是继承了她的衣钵。可惜,当时的储君之战中,张太傅得罪了一些官员大臣,使得张家最后......若孤没有猜错,你便是张祁的女儿吧,张孜书。对吗?”
听到自己的身世被人说出,本就紧张的情绪,此时也绷得紧紧的,搭落在腿上的双手也攥了起来,死死的捏着。
此刻的大殿上,安静的只能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缓和了好长时间,才稳住自己的情绪的张孜书,再次抬头,不过不同于上次的匆匆一瞥,这次是直接看向温玉的的双眼。
“对,草民正是张孜书,而张祁正是家母。”
温玉听着她回答,而她的态度也不卑不亢,眼神清明,一身正气。真因此,原主才会将她推上那个位置。
“很好,那么现在,你猜出孤的意思了吗?”
“女皇......”张孜书很是震惊,自己其实早就猜到了,但是一直不敢往哪方面想,谁知,自己竟然猜对了。
“孤调查你,是因为现在孤需要人来帮孤,至于你们张家的事,孤也可以帮你重新审判,至于想不想,要不要帮,孤给你时间考虑,在此期间,你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先告诉小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