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茨猜想着各种各样的可能,再没有了食欲,可是她也不想浪费,就慢慢的夹起,放入口中,再慢慢地嚼,嚼着嚼着,眼泪就出来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些什么,就像一个永远看不到光的人一样,整日期盼着,描绘太阳的形状,猜想太阳的远近,希望有朝一日能看到真实的一面,可到底不过是空想罢了。
说来好笑,她该放下的,这不过就是年少时的少女心思,相处的时间也不长,何况还是个有了女朋友的男人,她到底为什么念了这么多年?
甚至想到有可能遇见他,心还跳得那么快。然而想到可能的不愉快画面,她又有些心酸。
易茨放下筷子,嚼着嘴里的水饺,艰难地咽下去,眨眨眼睛,止住了泪水。
她静静地收拾了碗筷,回到自己的房间。
熟悉的疲倦感涌了上来,每次想到他就会这样。
她恨自己的不争气,却又无法彻底的忘掉那个人。
转眼间就到了星期一。
易茨站在宁氏公司大楼下,望着这个她即将工作的地方,内心充满了期待与斗志。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却能在这样一个大公司的总裁身边做秘书,对她既是一个机遇,也是一个挑战,虽然她有些自己的私心,但她也一定不会辜负教官的信任的。
不,不对,她该改口叫总裁了。
她扬起一抹微笑,坚定地走入公司。
一个偏僻的小渔村里,纪凡正坐在海滩上吹着海风,满脸都是舒畅的表情。
“还是单身好啊!谈恋爱有什么好的,操心这个操心那个,还操心男朋友是不是被富婆包养了。啧啧,单身的日子啊,就是美滋滋,想要干啥就干啥。”纪凡伸了个懒腰,看着天色渐渐变暗了,打算起身回家给母亲做饭。
毕竟难得回老家一次,也该让母亲大人享受享受她的厨艺。
只是她站起身正准备转身,就发现有什么东西从海上渐渐漂向岸边。
好奇心突然就被勾起来了。
她走近一看,却发现是个人。
“我去,不会这么倒霉吧,杀人抛尸案都让我遇到了!”纪凡的第一反应就是环顾了一圈,却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心里就更害怕了。
但抱着也可能是落水的人之类什么的,还是走近去看看。
只是一走近,她就更惊悚了。
“咦?他这是怎么了?”
……
一年后。
宁氏集团总裁办里,易茨熟练地将文件递给宁时签字。
做了一年的总裁秘书,易茨已经彻底地脱去了学生的青涩,渐渐习惯上下班的生活。刚开始她还有些忐忑,但是因为秘书部的人对她都还友善,她也逐渐适应了下来,渐渐熟悉了工作流程,也学到了很多的东西。
而这一年里,她发现了宁时的另外一面。
在她以前的认知里,宁时一直是一副爱玩,不务正业的样子,虽然她知道他是一个总裁,却从没想象到过他认真工作的样子,而一年的接触下来,她发现宁时工作的时候完全像是另一个人,一个严肃,精明的生意人。
因为这个原因,她也渐渐地将她对教官,对兄弟的情谊渐渐趋向对总裁的敬畏,一言一行都严谨了许多。
看到总裁签完了合同,她点了点头,拿着合同走向门外。
她听到了总裁的电话响起,不过她没停下,继续走着。
她听到他突然叫了起来:“真的!哥你终于有时间搭理我们了,在哪儿呢?今晚一定来,公司哪儿有你重要啊!”
“我去!电话挂的一如既往的快啊。”她听到了他的抱怨声。
她到门口了,正打算开门出去时,被他叫住了。
“嘿嘿,小易易,今晚陪我出去浪浪?”
易茨默默地将心中的敬畏抹杀掉。工作的时候宁时的确是认真的,不过当他的秘书还有个任务,就是陪他出去“浪”。
其实就是在他累的时候陪他打游戏,或者是陪他去见朋友,在他嗨过头的时候送他回家。
可谁家的总裁是他这样的呢?
这次,好像也是去见朋友,不过不同以往,这次他好像异常的兴奋?
她回了句知道,就打算出去,谁知他又加了句:“易茨,你打扮漂亮点啊,这可是我最好的兄弟,好几年没见了,你要用你的美貌撑起我的面子!”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靠她来撑他的面子,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好了,出去吧。”
她这才走了出去。
转眼下班时间就到了。她看到宁时几乎是踩点出了办公室。
看到他离开,她很识时务得跟上。她坐上了他的车,而车今天开得特别快。
到了商场,她几乎是被他催着走快点,选衣服他倒是没催,就是一边挑剔地帮着她选衣服,一边看着手表,最后好不容易选好了一套特显身材的连衣裙,才算完。
本来他还想拉着她选一套化妆品,但是易茨坚称自己带了,补个妆就可以了,宁时才罢休。
随后俩人一路飞驰到幻梦——A市最大的酒吧。
在易茨眼里,宁时今天太奇怪了。
以前去见朋友,宁时从来没有要求过她换衣服,也没有有像今天这么急过,而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她的心也有些慌慌的。
等到她跟着他一路快步到包厢,开门进去的那一刻,她才知道为什么心慌了。
那个坐在沙发上的,面容冷峻,气质清冷的男人,正是她多年想见而不能的人,是她企图通过宁时秘书这一职位遇见,却一直未能如愿以偿的人。
她的心突然跳得飞快,呼吸也变得异常急促。
她盯着他看,他变了,变了好多,跟记忆中的样子差别好大。
褪去了青涩,张扬,变得成熟,内敛。
可她还是这样一眼认出了他,还是不能自已地为他心动。
对面的男人似有所感,向她看了过来,只一瞬间,就看向了她旁边面色如土的宁时。
易茨的心,窒了窒。
他没认出她。
“不可能!怎么可能!为什么你们又比我先来!”宁时气冲冲地走到另一个沙发,一下子坐了下去。
易茨回了神,忙跟着坐在了宁时的旁边。
她低着头,双手紧紧地交握着,以此来缓解心中的闷痛感。
她早该知道的,当年他都那样不留情面,又如何在十一年之后还能记得这个对他无足轻重的爱慕者。
他现在不在部队,又是结婚生子的年龄,说不定,婚也结了,孩子也有了,当年对他说得寥寥几句好话,怕也是假的。
想着这些,她的心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