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四年的故事很长……
没有细说,只是描述了个大概,等着文婷心收尾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左右……
这方面文婷心是个诚实的人,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关于她跟南世阳是怎么相识的,关于南世阳带她到城里上学又被老爷子派到南余骁身边伺候,关于南余骁每天在她面前惺惺作态装柔弱,关于南余骁陷害南世阳以及挑唆她跟南世阳的关系,关于婚后的十四年,关于最后的遗产官司……等等。
文婷心用长话短说的形式告诉了南景山。
大半夜的,本该是困倦十分,但是南景山听的津津有味,就跟听人说书一样,不仅毫无困意,更是完全融入了情景之中,与其一道堪忧……
最后,在听到婷心丫头跟世阳一起死在了三十二岁,南景山那心情就跟看了一场悲剧电影一样,整个down到了谷底……
此刻再反观十八岁的婷心丫头,南景山之前在心底埋下的疑惑与不解已然慢慢疏通,接受……
难怪,他头一次看到这丫头的时候就觉得特别好聊,十八岁的年纪,却什么话题都能聊上。
社会新闻,人情冷暖,金融知识……似乎没有哪个方面是不能聊的……
难怪,这丫头性格这么大大咧咧,看上去完全没有十八岁女孩子的含蓄。
谈恋爱,交往,甚至包括那种事她都显得极其老练,有了她的对比,他们家世阳看着就像个孩子似的……
难怪,在没有一点内情及暗箱操作下,她能一下子在赌马这种事情上砸个几百万,顺手也捞个几百万……
当然,让南景山最吃惊的还是那一千多万的三张彩票……
先前那么多他觉得可疑的地方用上一个‘未来人’的理由,便是完美贴合!
未来回来的文婷心,未来世阳的老婆,回来重新救赎南家的女人……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能重返十八,但是南景山心下已经将文婷心认作他南家的恩人。
一下子,文婷心在他眼里的形象更加高大……
“当然啦,我那时候根本就没有碰到过你。所以我不知道你的人生是怎么样的。总之我所知道的,就是我跟世阳的未来。”毛毯往身上拉好,文婷心背靠回沙发,叹道,“我这次回来,谁都可以不管,就是不能不管世阳。所以在这之前,我很想把南余骁给杀了……”
说到这点,文婷心眼神又往南景山那边瞥了一眼,觉得他会反驳,她又再着重道,“那个家伙心机真的很重,不能等他长大了再下手。我没有把握跟他斗心计,十四年我都没赢过他,所以只能在这个年纪就先行解决。”
“叔能理解你的心情。”摸着下巴,南景山转身向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丫头,如果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那么现在接下来,你是不是都算不到了?”
“能理解?”文婷心吃惊了一下,“那你觉得我该不该杀他?你知道吗?被他骗了14年,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很想把他的掐死!”
本来文婷心就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而她跟南余骁的恩怨并非一朝一夕,而是14年的欺骗跟利用……
不管是现在16岁的南余骁,还是未来30岁的南余骁,在她眼里都是那该杀的仇人……
但是在有些人的眼里看来,情况可能并不一定是这样,也不一定要通过这种方式解决……
比如一项主张和平的南景山……
“丫头,那你知道,南余骁那孩子为什么会这么做吗?纯粹是为了权力的利益,还是有其他的方面呢?”南景山更进一步的问道。
“绝对是因为权力跟利益!”文婷心笃定回答,从毛毯中把手抽出来,数着手指头,给他例举,“你们南家,有钱,有权,有势,还有力量……你说换谁谁不想坐上那个位置啊?”
“除了世阳那个为了我自动脱离南家的笨蛋,老爷子死了之后,南家的每个人都在争那个位子呢!”当然,她并不是在说南世阳不好。
而是在感叹,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要,最后还是被卷进这场风波里,以死告终……
“所以我一定要尽早把他解决掉,以免夜长梦多!”文婷心点头确认。
偏偏,南景山跟她持的意见是反面的……
“婷心丫头,那我换一个方面来问你。”南景山坐正身子,也给她举了个例子,“倘若你刚出生,就有人告诉你父母,以后你一定会把这个家族毁掉,你觉得你父母还会让你活下去吗?”
南景山的意思是说,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可能他是在替南余骁说话吧……
听出了南景山话里的意思,可是文婷心完全不能理解……
“这怎么会是刚出生呢,他都16了呀,叔!”皱着眉头看向南景山,文婷心伸手往他肩膀上拍了两下,语重心长的道,“16岁心性已经形成,他这个人已经定型了!16岁你还能把他改造到哪里去!”
“叔还是觉得,这个事情不能太草率的下决定,毕竟是一条人命。”南景山的想法是这样的,“说不定,他这么做确实是因为有内情呢?”
果然是主张和平的人……
听到南景山的这样一套说法,文婷心甚至开始质疑当年他是怎么管理这个家族的?
南家每个人都野心勃勃,各藏私心,要是一个个的体恤怜悯过来,那还看了得……
“叔,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宫白秋出现在你面前,你会不会想杀了她?”皱着眉头向他,文婷心把伸在外头的手收回了毛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