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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回家下

零落心里忐忑,面上漫不经心的催促。表妹说“我偷偷听到我爸妈说,你爸喜欢三姨妈,完全不顾及你妈妈的面子,做的也太过分了。”零落不知道作何回应,突然想起那次在三姨妈家听到的爸爸的声音,想着或许是真的,平时没怎么注意,一回想就有很多被她忽略的地方。零落很害怕也很伤心,对三姨妈很是怨恨。之后,零落对三姨妈的态度虽然没有直接的表露,可是也不再对三姨妈热情,回避着三姨妈,有时连三姨妈和她说话也不回答。那段时间零落很煎熬,也很苦闷,很想挣脱出这个恶心,没有秘密的方寸之地,逃到关系纯洁,美好简单的地方去,因此她只有努力读书。

回到原话,零落暂时搁下自己的万千思绪,帮着妈妈去应付客人了。三姨妈平时也会在零落家忙的时候帮着卖东西。三姨妈一看到零落,就说“零落,你帮你妈妈多看着点,姨妈要回家了,天已经很晚了”。零落点点头,帮着买芹菜的客人称了斤之后,收钱帮另一个客人称斤。忙到过了晚饭时间,客人才渐渐没有,妈妈去准备晚饭,之后把摆在外面的东西都收进里面才关门打烊。

这一天的忙碌让零落都没有时间去想周子羡,晚上躺在床上,看着备注“男朋友”的那个QQ号,点了删除。页面显示是否确认删除,犹豫良久,她点了取消。估计周子羡会把她删除吧,就让他来把她删除吧。于是关机掩被睡觉。

第二天照常是被妈妈一大早的从被窝里挖了出来。离过年只有四天了,外出打工的人以及上学的人都回到家来了,店里面生意更是忙不胜忙。店门前面搭了帐篷的地方已经被人所占满,可谓是人山人海,而店里面的人也是拥挤不堪。外面主要是卖鱼和蔬菜的地方,里面就是卖调料和干货、冻货的地方。零落从被人堵得水泄不通的店里面走出来,帮着爸爸卖鱼。过年之前的一段时间,零落家请了二姨妈和三姨妈来帮忙,加上零落回家了,店里面一共有五个人。零落和爸爸还有二姨妈在外面卖鱼和蔬菜,妈妈和三姨妈在里面卖调料和干货那些东西,分工明确。

零落从妈妈的钱包里拿了一摞散钱,以防找客人钱。爸爸负责把客人看上的鱼从水池里捞上来,零落就负责把鱼装袋,然后放在称上称斤。客人把钱给零落。有时也会遇到刁钻的客人。“您好,您的鱼是30块钱。”称上显示的单价是29.8,客人一看就马上不同意了,“明明是29.8,你个小妹子怎么坑这么多呢?”

“那您给29.5算了吧。”零落怕因此失了一个顾客。

“29块钱算了咯,你看我们在这买了这么多东西。”顾客不同意。

零落为难,等下让妈妈知道了,又会骂她说她少的太多了。“这您少太多了吧?”零落正想着托词。

“29算了,拿去吧。”爸爸看到之后,爽快的决断。

“还是老板大方啊,小妹子找钱吧。”于是拿了30块钱给零落,让她找钱。零落接过钱,找了他1块钱。

等买鱼的人少了之后,零落又帮着二姨妈卖蔬菜。由于零落刚回家,而菜的价格又因为供给的关系每天都不同,于是卖一个菜就要问一下价格。“二姨妈,这个芹菜是多少钱一斤啊?”“二姨妈,这个山药是多少钱一斤啊?”“二姨妈,这个藕是多少钱一斤啊?”“二姨妈~~~~·”。

平时,在不是过年过节的时候,妈妈就会让零落一个人看店,她和二姨妈三姨妈她们上街买衣服。这时候,零落遇到不记得价格的菜之后就会打电话问妈妈。有时候还没等电话打通,客人已经不耐烦走了,而妈妈接了电话,零落只好无奈的回答“没事,客人走了。”遇到人流量高潮的时期,零落一个人就会很慌乱,一边要打电话问价格,一边又要回答几个人的问题,称斤等等,总之晕头转向,有时价格算错也是会有的。

回家的日子,除了帮着爸爸妈妈照看店里的生意,也要看书做题,有时候得空的时候,会去爷爷奶奶家看看爷爷奶奶。爷爷奶奶和零落家不住在一起,爷爷奶奶是和小伯住在一起,每年年夜饭,大年初一都会在小伯家团聚。奶奶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而零落的爸爸是最小的一个,零落在爸爸这边的这一辈年龄也是最小的,都是哥哥,因此平时他们也是很宠零落的。零落和哥哥们的关系也是很好的。不仅是从小一起长大,而且零落还是唯一的女孩儿,所以都是照顾爱护着。在小的时候,零落因为爸爸妈妈总是吵架,不喜欢在家呆着,每个亲戚家到处都会去住宿。但是在爷爷奶奶家住的更多,爷爷奶奶也更疼爱零落。零落喜欢吃的零食爷爷总是大袋大袋的拎回家,每餐会做零落喜欢吃的菜,别人给了好吃的东西,爷爷奶奶总会留着给零落。可谓是极尽宠爱啊!

零落在高中以前,还有一个曾祖母的。曾祖母是在零落初三的时候去世的,那时候刚好是中秋节的前一天,零落放学回了奶奶家。一回到家就看到大伯婶婶他们都在,零落还在奇怪,就被告之曾祖母不行了,爷爷让她赶紧进去看看曾祖母。当零落走到曾祖母的床边时,曾祖母已经闭上了眼睛,奶奶以及大姑都在啜泣着。零落不相信,大声喊着曾祖母,恍惚中她好像看到曾祖母还答应了她一下,之后就没有回应了。

零落对于曾祖母是有愧疚的。曾祖母平时把别人送的东西都会留给零落,而零落买的曾祖母喜欢吃的东西时,只给了曾祖母一小部分,然后就赶紧收了起来,自己留着慢慢吃。零落后来回想觉得很是对不起曾祖母。他们那代人,没有吃过好的东西,没有穿过好的衣服。把他们吃到过的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了他们的小曾孙女,而他们的小曾孙女就连随时可以买到的东西都吝啬给他们,怎么能不愧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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