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们自由地说,她们尽情地笑,青春的热血和懵懂的心彼此吸引,交相辉映。
且不管是否已有配对,亦不管是否能找到配对,每一个人都只希望这无拘无束的一刻能一直延续,永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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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金字塔第七层。
无源室的门口,白色的蝴蝶形门把手格外别致。
22名雪晶女站在门把手前,静静地等待着属于她们的雨圣节——没有尘土人的雨圣节。
22人中有19人是往年就来过的,她们都是还没生够四个孩子的;剩下的三人刚十六岁,都是第一次来。但无论年龄大小、来过与否,她们的脸上均毫无笑容。甚至,听到塔下会场中传来的欢呼声,她们更觉得分外清冷。
羡慕吗?渴望吗?后悔吗?她们没有答案。
她们只知道,眼前的白蝴蝶是自己的选择——唯一愿意的选择。
“为我的选择而自豪!”
生来洁癖的O4013873116虽是自言自语,却说得格外大声。就好像她不仅是在坚定自己的选择,更是在告诉所有人她的勇敢。
片刻的诧异后,女孩们纷纷重复起了同样的话语。仿佛是在集体宣告:是我自己选的,为我自己自豪!
而就在这时,白蝴蝶开启了。
推门而出的是负责无源室的紫衣人——乙丑4。
其实,乙丑4很讨厌自己的无源室外,有这么一个蝴蝶形的门把手。因为这怪异的形状,总让她觉得有些不伦不类。
为此,过去的许多年里,她数次向智父申请换一个门把手,但却每次都遭到了拒绝。而或许正是因为被拒绝了太多次,她看这个门把手也越看越不顺眼。
但此刻,她已没心情去想把手的问题了。因为今天除了要完成应有的九对双胞胎,还要完成甲子额外增加的六对,以及自己想要的两对。这些加起来已经是十七对,又因为临时少了73331,所以不得不临时再增加一对。
一想到要完成的双胞胎足有十八对之多,乙丑4就觉得头大——不知几时才能忙完,更不知几时才能去焕新室。
但无论头有多大,乙丑4却也明白一对都不能少。所以,冷冷地看了一眼所有的雪晶女后,她略带催促地道:“开始吧!”
同一时刻,金字塔第八层,焕新室门口,一片紫色的森林。
除了甲子、乙丑4、外出抓捕野生人的五人,以及正在焕新室里忙乎着的乙丑1,其余124名紫衣人已悉数到场。
不同于往日的冷酷严肃,今天的紫衣人们一脸期待。虽然一年能更新两次、甚至三次,但只有雨圣节的这一次才是复合更新——内外同步更新。因此,雨圣节不仅是圈养人的节日,也是紫衣人的节日。
焕新室内,一切准备妥当后,乙丑1开始叫号,首先进来的正是丙寅301。
脱去紫色的外套,丙寅301全身赤裸地躺在操作台上。随着眼皮缓缓合拢,她仿佛累极了一般,瞬间进入了最深最沉的睡眠。唯有雪白的肌肤下,紫色的血脉仍在不知疲倦地流淌。
操作台旁,乙丑1拿起一根导管。导管的一头连着一袋维生液,另一头则是一根长长的、锋利的空心针。与雪晶女们用的石针不同,这根针散发着清幽醉人的光泽,就仿佛亿载冰晶的深邃寒芒。
把针插入丙寅301的后脑勺后,乙丑1打开了导管上方的开关。紫色的液体立刻从袋子中流出,顺着导管缓缓流入了丙寅301的体内。
接下来,乙丑1开始为丙寅301做全身检查。看着操作台上近乎完美的身体,她只觉自己仿佛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唯独艺术品的右脚掌上,有一个丑陋的黑色孔洞——格外碍眼。乙丑1很想修复这个洞,但却爱莫能助——不是没能力,而是智父不允许。
继续欣赏这件艺术品,乙丑1发现在丙寅301的手背上,有一小块皮肤已出现了褶皱和黑化。凑近闻了闻,她甚至闻到了一股隐隐的恶臭。
想到丙寅301经常去地下工作,乙丑1立刻明白了原因。感动于丙寅301的兢兢业业,乙丑1也格外认真地做起了修复——拿起一把锋利的刀,一点不漏地割下了发黑的皮肤。
接着,乙丑1从柜子中取出一块光滑的白色材料,裁剪成合适的形状后,仔细地覆盖在了伤口上。不一会,随着一阵异香飘过,材料便与伤口四周的肌肤彻底融合——再也不分彼此。
看着丙寅301焕然一新的手背,乙丑1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她继续寻找下一块需要更换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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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字塔下,雨圣节已到了最热烈、最欢乐的时刻。
望着圆心处329名青春逼人的雪晶女,尘土人们跃跃欲试:有怂恿舍友先上的;有取笑舍友不敢上的;有本来坐地好好的,却突然被人推出去的;有尴尬地站在场上,不知该进还是该退的。
当然,也有信誓旦旦、相互壮胆、并肩而上的好兄弟——286和486。
见只见,两人结伴走到了会场的中央,走到了笑脸盈盈的O0691873037面前。平日里能说会道的286,此时已是嘴角偏瘫——牙都伸不直;而486更是一副令所有雪晶女都深恶痛绝的笑容——露着大牙、涎着口水的笑容。
面对这痴傻好色的二人组,O0691873037绝无半点羞涩。素来大方豪放的她,用最大胆的眼神欢迎这对傻瓜,用最调皮的微笑鼓励这对色魔。
“我猜——你们俩是都喜欢我吧?”
这还有什么可猜的?286和486秒变啄米的小鸡——点头点的停不下来。
O0691873037天生就是当老师的料,尤其擅长循循善诱。见两人脖子都快点断了,她眼神更妩媚,笑容更甜蜜:“要不今晚,我们……三人……一起?”
太无耻了!
想到孝悌忠信、礼义廉耻,286义正言辞地道:“也、也、也、也………………………………也可以!”
486则是一脸茫然。幸福来得太快,还是来得太令人震惊?茫然过后,486一脸娇羞:“你、你、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好!看到如此听话的两只小鸡,O0691873037先以手指口,表了个‘看我口型’的意思。再运足真气,大喝一声:“滚!”
286和486没练过功,自然不懂佛门狮子吼这类旷世绝学。但至少河东狮吼,两人还是很了解的。所以两人再无废话,立刻滚了。而当小鸡变成了丧家犬,两人也滚得要多快有多快。
四周雪晶女见此情景,无不笑得满脸红晕。更无不感慨两条土狗来得快,去得更快。
最后,在一众雪晶女的崇拜目光中,O0691873037总结性地一哼:“这种事也有两人结伴的,白痴!”
不远处,琳达和松达已然笑岔了气。
看着两条土狗飞一般地逃走,琳达一边捂着笑疼了的肚子,一边啐道:“松达,这就是你所谓的最能说会道的舍友?”
我有说过吗?松达一脸无辜,心中却是恨铁不成钢的幸灾乐祸。略显尴尬地侧头中,他无意地看见,维明正在与配对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眉飞色舞。
同一时刻,会场内的起哄声、口哨声、欢笑声,已是一浪高过一浪。而在这嘈杂的声浪中,会场西面走出了一个尘土人——A05118341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