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入体可脱凡,脱凡亦有九重天。
九重灵气行九转,一片气海存丹田。
引灵入体,灵气运行,九重九转,灵气化海。
这是脱凡境界到气海境界的必经之路。
叶萧然数载诗书养性,已是经纶满腹。白日机缘巧合之下,胸中才情迸发,丹田中蕴出一缕天玄之气。
而此时,叶萧然正盘坐房内,内视查看着丹田处的那缕天玄之气。
这缕天玄之气微弱至极,在丹田处混沌石的旁边跳动。仿佛是那寒风中的烛火,猛烈地颤抖着,随时都能可能熄灭。
叶大公子既因这缕天玄之气的存在成就脱凡而喜悦,也因这缕天玄之气的颤动而担忧。
叶萧然小心翼翼地尝试着调动这缕天玄之气,试图让这缕天玄之气在体内运转,从而形成周天运行。
可是这缕天玄之气仿佛不能挣脱混沌石的控制,任由叶萧然千般调度玄气怡然不动。
叶萧然历经磨难,刚刚脱凡,本以为之后会是一片坦途,可此时形势却不容乐观。
周天为一转,九转一重天。九九归一日,脱凡可圆满。
天玄之气不能周天运行,就不能一转一壮大,就不能九转归一,脱凡一重圆满也就遥遥无期。
或许是叶萧然经历了太多坎坷磨难,一切只道是寻常了。此刻的他心境平和,并不气馁,灵机一动,心中不由得想起来“御夺封”三神诀。
心之所至,身有所动。叶萧然心神通明,感悟神诀。一双玉手宛若蝴蝶飞舞,不断结印。一次,一次,又一次……
许久之后,叶萧然印法每一动作变得流畅自然,十指飞舞间尽显道韵。
叶大公子终于停下了结印,深邃的双眼中漏出丝丝喜悦,似有所得。
脑中回想起“大道若不予,三诀御夺封”这句话,不禁心生感叹。
“不愧是神诀,果然霸道非凡!”
“御”字诀,御天地万气,御乾坤万物。
“夺”字诀,夺天地之基,夺万物之本。
“封”字诀,封天地万物,封本我道身。
“御夺封”三诀,一诀比一诀霸道,一诀比一诀强悍。
叶萧然“御”字诀小有所得,但后两诀却无从入手。可能也是因修为所致,感悟不深。
但叶大公子依然心中欢喜,因为“御”字诀恰逢其会。御天地万气,御乾坤万物。眼下这种情况,没有什么法门比“御”字诀更合适的。
双手结印,牵引玄气。丹田中那缕天玄之气终于有所感应,但还是没有挣脱混沌石束缚。
叶萧然不禁怀疑自己法诀感悟有错,于是运转法诀手中结印,想用天地灵气验证一番。
印法结成,法诀显能。天地间灵气涌动,如百川归海般被叶萧然引入体内。
丹田处混沌石幽光乍现,所有灵气粉碎,化成能量融入叶萧然血肉之中。丹田中只剩那缕天玄之气存在,依旧在混沌石旁边颤抖着,好像受到了惊吓一般。
此时再看叶萧然体表仿佛如玉石一般,晶莹无暇。随着能量的融入,更显剔透,宛如珍宝。若是真以为这身体仅仅是艺术品,那就大错特错了。此时叶萧然的身体可敌气海圆满,不惧灵兵灵宝。
收功微坐,法诀停止。叶萧然感觉到身体的变化,甚是满意。通过验证,心中也有了许多明悟。
“御”字诀没有任何问题,御天地万气,御乾坤万物,霸道非凡。看来问题应该出在混沌石上,此物更显霸道,犹在法诀之上。
“偶得混沌石,创此造化经。”
“大道若不予,三诀御夺封。”
无论经法也好,法诀也罢。都是因混沌石而创建的。
因果关系,追本溯源。
叶萧然好像找到了突破口。
自语道:“凝练玄黄气,相融得本宗。原来如此!”
“黄者地脉生……地脉在哪里?何处能寻到呢?”叶萧然不断地思考着。
突然叶萧然脑海浮现一道身影,自语道:“不知忠伯你现在怎样啦!”
叶萧然脸上笑意浓浓,拿定主意便倒床入睡。
“啊切!”此刻远在茅房的忠伯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蹲久了,可能是……有些冷到了!”
“啊切!”
……
翌日清晨,叶萧然早膳过后便寻忠伯。只见忠伯面色蜡黄,眼圈发黑。
叶萧然神采飞扬,笑道:“忠伯早,今日看忠伯精神抖擞啊!”
忠伯听了叶大公子的话语,不禁嘴角抖了一抖,苦笑道:“托少爷的福,昨日倒是睡得安稳。”
“那便好!忠伯近日常念叨自己年老体衰,多犯糊涂,我可是挂念的紧。”叶萧然假意惺惺的说道。
“感谢少爷挂念!忠伯我日夜记着少爷恩德,时常感激流涕。”
忠伯流涕可能是真,但绝对不是因为感激。两个狐狸心知肚明,却对昨日之事只字未提。
见叶萧然仿佛寻他有事,忠伯了然于心,接着道:
“少爷今日可是有事情要办?愿意效劳,鞍前马后。”
叶萧然微微一笑,“本少爷静极思动,既然如此,忠伯不如陪我出去走走,不知可否啊?”
“全凭少爷差遣。”
叶大公子东张西望的看了两眼,唯恐叶灵儿突然出现。确实没有问题后,叶萧然和忠伯对视了一眼,“我们快走!”忠伯想到那位叶大小姐,不由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随即这一老一少便出了叶府。
……
“少爷,此行去往何处?”
“忠伯可知金陵境内哪有灵山秀水?”
“城外有龙首山,形似龙首得名。临近楚江,景色优美,钟灵毓秀,得天独厚。”
“龙首山……”叶萧然若有所思。
“我知此山,但不曾去过。那我们就去龙首山。”
“少爷,恐有不妥。龙首山可是金陵书院后山。”忠伯好似也想到了什么。
龙首山靠楚江,金陵书院后山,常有院中才女聚集,山间流水竹林雅静,以文会友,交流所得。
此事世人众所周知,虽然金陵书院乃神圣之地,但总有几个胆大的闯入其中,铤而走险为一睹才女芳容。
见叶萧然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怪忠伯多想。
叶萧然知忠伯必是会错其意,淡然说道:“无妨,只是踏青赏景,不去山内便是。”
“若进山内虽是不妥,小心行事,也是无妨!”忠伯脸上挂着贱贱的笑意,一副我懂的样子。
叶萧然看着忠伯猥琐的样子,一时无语,深感无奈,不再理会。
这一老一小,一个不明所以的敢说,一个另怀鬼胎的敢做。雇了一辆马车便向龙首山出发了。
………………………………
马车在古道上飞驰,忠伯驾着马车,喝着小酒,看着路两旁的美景,也算悠哉。
不过忠伯对于叶萧然踏青赏景的说辞却是将信将疑,不由得对着马车内的叶大公子戏谑道:“少爷,我总感觉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看忠伯你也是轻车熟路的老手啊!”叶萧然掀开车帘,望着驾车的忠伯,一语双关。
忠伯不禁想起多年以前,确实没少陪叶萧然的三叔来此。当时叶萧然的三叔叶清尘,可是圣院风云人物,琴音响起众多才女相围。
那些才女皆是貌美如花,各个才华出众。不觉中忠伯嘴角有着湿润,不由得回过神来,擦了擦口水,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
“嗨,谁还没年轻过啊!”
忠伯说道“年轻”,叶萧然不禁想起了那个小册子,还是彩印,顿感乐趣无穷。再看忠伯那人畜无害的样子,哈哈大笑。
“嗯!有谁又知道忠伯年少时的风流呢?”
忠伯也知道叶大公子在说什么,不由得老脸一红。
叶萧然也是头一次看见忠伯脸红的样子,打趣道:“哈哈!忠伯你酒力微醺的样子甚是有趣!”
忠伯一时无语,瞬间觉得无地自容。
叶萧然走出车外,坐在忠伯旁,拿过忠伯手中酒壶,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酒味醉人心神,春色美不胜收。但此行终究不是踏青而来。
叶萧然望着这古道,这山河,望着这金陵,这天地。深邃的眼睛光芒绽放,挺拔的身躯神采飞扬。
“人与水非,路与道同,自己的路必须自己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