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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师傅的衣钵

洞口外有一条三米多宽的溪流,一座由三根大腿粗的树干搭成的小桥通向对岸。溪水不深可以清晰的看到河底的石子,清澈的溪水不急不湍的流淌着过,一群小鱼悠闲的在溪水中寻找着早餐。清晨的阳光还没有照射到谷内,周少宇正跪在一座新坟前用双手为新坟添土。坟前的墓碑是将一根一米多长,直径三十几厘米的原木劈开做成的。碑面打磨的很光滑,上面写着:“恩师医仙之墓”六个大字,旁边有一排小字:“不孝弟子周少宇立”。

昨天周少宇用一天的时间砍树做了一个简易的棺材,晚上用一夜的时间才做好这块墓碑,到现在还不知道老人的名字。刚开始恢复说话能力的时候周少宇就问过老人的高姓大名,老人却说山野之人,无名无姓。周少宇也就没有再问。所以周少宇就在墓碑上写上“恩师医仙之墓”几个字。

“恩师”是因为老人救了自己,并且将最为贵重的陨石给了自己,同时老人还将其一生的研究成果也传给了周少宇,虽然没有亲自教授过什么医术。但是依然属于衣钵传承了。所以称呼老人为恩师也不为过。从老人留下遗言那一刻开始,周少宇就已经在心里将老人当成自己的师傅了。

“医仙”纯粹是周少宇自己给自己的师傅起的封号,一是因为当时在自己十死无生的情况下,师傅却将自己救活了。活死人肉白骨也不过如此了吧!师傅当得起医仙这个称呼。二是自己有个医仙当师傅,自己的身份当然也跟着水涨船高啦!当然第二点自己心里清楚就可以了,没必要告诉别人。

在坟前磕了三个头,周少宇回到山洞开始整理师傅留下的东西。师傅的工作台上靠里面的位置放着一个黑色的木头箱子,长有一米五左右,宽大概有一米厘米,高有六十几厘米。这种箱子是大概是几十年前的款式,在现在的农村偶尔还能见到。箱子没有上锁,打开后里面是两摞线装书,一摞是红色封皮,一摞是蓝色的封皮,看起来都很旧。最上面是放着一个翻毛皮质外壳的笔记本,大概有两指厚,拿在手里很有分量。

将笔记本放到一边,拿出红色封皮的一摞书数了数,总共十二本。最上面两本上面的贴签上用毛笔写着《百草图谱壹》和《百草图谱贰》,书名用的是隶书字体,刚劲有力每个字都有一种力透纸背的感觉。大致的翻了一下,里面都是关于草药的介绍,还有配图和说明。

第三本封面写着《望闻问切百解》,翻开后里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小楷,一时之间周少宇也看不懂。果断放下。

第四本是:《施针百穴》,想来应该是关于针灸的一本医术,里面也是小楷字体,偶尔会有几幅图,画的都是人体穴位和一些经脉的走向。

第五本是:《鬼门十三针》。内容看起来和“施针百穴”差不多,应该是专门介绍某一种针灸的方法。

第六本封面只写了一个字《骨》,剩下的六本都是药方,周少宇也没有细看。

放下十二本医药方面的书,拿出另一摞蓝色封皮的书,入眼第一本上面的贴签上用行书写着一行字:《特种作战之临场指挥》,周少宇的手一抖,心里泛起巨浪。师傅的医术自己是知道的,怎么还有这方面的书,脑海中不停猜测“师傅到底是什么人?”

马上翻看其他几本书,还有七本,分别是《特种作战之山地攻略》、《特种作战之丛林潜伏与突击》、《特种作战之城市行动指南》、《狙击手能力培养与射击要领》、《擒拿与格斗》、《无影十三刀》《敌后潜伏与化妆》。一共七本关于特种作战方面的书和一本刀谱。里面的文字不再是毛笔写的小楷,而是用钢笔行书所写,都配有一些少量手工绘制的图片加注解。这些书的纸张颜色泛黄,有些都成褐色了,看来时间更加久远。

放下这些书,周少宇马上拿起那个笔记本开始翻看,他想马上弄清楚,师傅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除了医术之外,还有这么多军事方面的书,这里的每一本书都让他感到震撼。他想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捡到宝了,还是摊上事了。要知道军事离他这个普通老师可是隔的太远了。

周少宇坐在溪边的石头上,通过手中的笔记本看到了一个抗战老兵传奇的一生。可以说师傅的一生就是一个传奇,要是拍成连续剧,完全可以碾压所有的抗日神剧。笔记本里周少宇的师傅并没有提到他自己的名字,全部都是以第一人称写的日记。

师傅1904年出生在东北黑龙省一个大家族里,他的家族世代行医,远近闻名。师傅从小跟随其父亲学医,1931年27岁的师傅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已经完全继承祖辈衣钵的师傅决定前往德国留学深造。经过长达一个多月的海洋漂泊,刚到德国的师傅就看到报纸上关于鬼子占领东三省的报道。通过电报也收到了全家被鬼子屠杀的消息。悲痛欲绝的师傅直接放弃了继续学医的想法,报考了德国柏林军事学院,在那里他受到了严格的特种军事训练。

1936年师傅回国准备为家人报仇,在东北刺杀鬼子的时候受伤躲进深山,却在深山里发现了一个陨石坑,里面一颗像手骨一样的石头正散发着微弱的红光。当师傅捡起这块陨石时,手上的伤口却马上停止了流血,石头上的光泽也开始消失。因此师傅发现了陨石的奇特之处。后来师傅加入国军宪兵部队,这是当时国军最厉害的王牌部队。

好景不长,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12月1日,日军大本营下达“大陆第8号令”,命令华中方面军与海军协同,兵分三路,攻占南京。蒋介石任命唐生智为首都卫戍部队司令长官,部署南京保卫战。因敌我力量对比悬殊,南京各城门先后被日军攻陷,守军节节抵抗,牺牲无数。12日,唐生智奉蒋介石命令,下达守军撤退令。守军各部因撤退失序,多数滞留城内,被日军大量屠杀,损失惨重。当时师傅就是留在城内的一员,经过九死一生的磨难才逃出南京。

后来被军统找到他,并加入其中参加敌后工作。而1945年内战爆发,师傅接到一个刺杀共产、党员的任务,师傅不想将枪口对准自己人,所以在行动中担任狙击手的师傅故意没有打中。此次行动不但失败,整个行动小组除了师傅自己其余队员全体阵亡或者被抓。

鬼子已经投降,不想参加内战的师傅就以医生的身份开始隐姓埋名。新祖国成立后,师傅遁入深山,来到这里开始隐居直至遇到自己。

看完师傅的日记太阳已经落山,日记中惊心动魄的场面让周少宇的心久久不能平复。难怪师傅会留下那么多军事书籍,原来他曾经在德国留学,更是在抗战中进行了长达八年的敌后作战。可是这样传奇的一个人物,却默默无闻的长眠于这个山谷中。

点燃一块由松树上的瘤子做成的“油亮子”,这东西里面含有大量的松油,晒干后可以燃烧很长时间。周少宇开始继续整理师傅的遗物。箱子里除了书,还有一个瓷碗,一个布包,一把精美的刀。

这把刀一看就很古老,刀鞘是黑色的紫檀木制成的外形和剑的外形很像,黄铜的环扣和小镡,手柄很长有二十五厘米左右也是黑色的紫檀包裹,可双手握持。

“噌”的一声,白光一闪,周少宇抽出长刀,刀身笔直而狭窄,一面开刃,刀尖是从刀背直切刃口并没有普通的刀尖那样的弧度。刀刃长一米左右,刀身上因为锻造时不停的锻打留下了密密麻麻的花纹,看起来非常迷人。有手指轻弹,刀身发出“叮”的一声,犹如龙吟在山洞里回荡经久不息。

拿在手中挥舞几下,一不小心砍到了面前的石头上,只听“噗”的一声,拳头大小的石头被劈成两半,切面光滑如镜。周少宇吓了一跳,赶快检查手中的刀,以免被砍出豁口。仔细打量并抚摸一番,手中的刃口完好无损,一点豁口和卷刃的迹象都没有,就连刮痕都没有。周少宇惊叹不已,“这可真是一把宝刀啊!”看这把刀的形状应该是一把唐刀。

将刀插入刀鞘,放在台子上,拿起箱子里面的布包观看。这个布包是由好几层棉布缝制而成,应该比较长,像卷卫生纸一样卷起来的,上面有两根布条缠绕两圈后系在一起将布包捆绑住防止它散开。

打开布条,展开布包,发现里面是密密麻麻长短不一的针,具体有多少根一时也数不过来。这应该就是针灸用的银针吧!

将银针收起来,将目光投像最后那个瓷碗。这个瓷碗很旧,上面还有点脏,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青色的花纹很美观。周少宇心想这该不是古董吧!将碗翻过来看碗底。底面印着青色的六个字“大明宣德年制”。

周少宇的心就像被狠狠的揪了一下,这要是真的,那可就值老鼻子钱了。师傅留下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凡品啊!先是陨石,后书籍,现在又是刀又是针,最后更厉害,既然还有青花瓷。尤其是那颗陨石和这个青花瓷碗,真可是无价之宝啊。

正想到这里,左手端着的碗突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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