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将与紫晶石有关的事情交代完毕,俩人恰好也到达拘灵域底下的石台上面。那些鬼奴仍然睡得正熟,周围一片静谧,却不见风鲁和三黑的影子。俩人又从石台上下来,来到云基外面。
风锻左顾右盼,寻找着父亲的身影,秦柳道:“我看伯父对那流光阵图甚是着迷,说不定仍然逗留在那里。”
俩人一到那里,果见风鲁正站在三黑的宽阔的后背上,对着头上的阵图不住打量。风锻举起怀里藏的翠玉石,喊道:“爹,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风鲁回过头来,讶然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他从三黑背上下来,将石头接过手里,反问道:“这就是翠玉石?”风锻点了点头。
风鲁道:“那该怎么将它放上去?”秦柳道:“这自然由小侄效劳。”于是,他从风鲁手里讨过翠玉石,手臂往上一挥,那块石头恰好投入到北斗七星图中唯一的空洞之中,大小正好合适,也不掉下来,仿佛人工嵌入似的。
三人俱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七星图的动静,谁知石头放入之后,不见任何异样发生。三人略感失望。风锻道:“想必这阵图已经坏掉了,即使将石头补齐也没有用处。”
秦柳沉吟半晌,忽然腾身而起,他将手摸向阵图中的黑玉石线路,忽然像被电到了似的,猛的缩回手臂,他回身喜道:“这线路之中已有灵力通过,说明此阵已在运行。”
风锻父子都感欢喜。秦柳飞了下来,说道:“你们别高兴得太早,此阵神秘无比,我们还不知操控的方法。”虽说如此,心中也感高兴。
于是,三人心满意足地,带着三黑回到拘灵域中。风锻提醒秦柳道:“秦大哥,你把紫晶石拿出来,让我爹看看。”秦柳依言拿出了紫晶石。风鲁凑过去瞧个不停,赞道:“这东西真是漂亮。”
秦柳道:“我一路下来,已经观察得十分仔细,此石浑然天成,毫无瑕疵,隐隐有灵力波动,定然是一件做工极为精巧的法宝。”
话音刚落,便将一股玄阴真力注入紫晶球中。只见那球忽然悬空浮起,并且涨大了无数倍,直径达到了俩米之多。
风锻父子看得张口结舌。那巨大的紫晶石忽然碎了开来,散成一块块较小的晶体,那些晶体在空中重新组合,形成一座长身玉立的青年雕像。众人凝神打量,心中充满了好奇,只见那青年俊美高贵,神情漠然,俩手负在背后,作眺望状。
忽然间,那座紫晶雕像缓缓地转动头部,扫了大家一眼。风锻颤声叫道:“他,他居然动了。”秦柳细看那人的五官面目,居然与他在东海龙君的庙宇里所见的塑像有七八分相似,心中不禁一动。
他拱手为礼,说道:“晚辈秦柳,久仰东海龙君大名,今日一见,足慰平生。”那雕像微微露出诧异之容,反问道:“你认得我?”秦柳恭谨地道:“我有幸在东海渔村的一座小庙里,目睹过龙君的真容。”
那雕像道:“我不过是龙君留在此宝里的一点神识,渔村之事,我并不知晓。”秦柳问道:“我经历了九死一生,方才获得此宝,还请龙君不吝赐教,告知此宝的来历?”
那雕像答道:“此宝名为紫星,乃是我送给梅仙的一件私人的礼物,无论你从何处获得,希望你交还到梅仙手里,她本人定有重酬。”秦柳道:“龙君有所不知,梅仙已经失踪了三百多年,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那雕像神情一黯,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再也一动不动,仿佛刚才所见到的和听到的,不过是大家的幻影而已。风锻有点迷糊地道:“这东西真的说话了吗?”
秦柳笑道:“这是东海龙君留在法宝里面的一道神契,拥有他的部分神识,所以能够与人交流。
一般较为高级的法宝里面,都会印上专属个人的血契或者神契。只有印上这俩种契约,才能操控和驾驭法宝。它们就像是搭建在主人与法宝之间的桥梁一般,传递主人的意念以及灵力。
血契较为简单,最常见的方式,就是滴血认主,连符文也不需要画。而神契则比较复杂,它需要分出一部分神识,融合在符文里面。这样,当法宝离开主人的时候,能够根据神契里面的神识作出简单的反应。”
风锻闻言,露出他腕中的紫龙环,天真地道:“那我与它之间,定的是神契还是血契?”秦柳哑然笑道:“当然是什么也没有。即使没有订立契约,也能够照常使用,只不过有被人夺去或者干扰的危险。”
风鲁忽然对着雕像说道:“喂,你怎么不说话了?”秦柳道:“想必他见我们不是梅仙,所以不愿意搭理我们。”风锻笑道:“他的嘴巴跟石头一样硬,只要他不想开口,谁也奈何不了他。”
秦柳微眯着眼睛,眼中寒光一闪,道:“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无能为力,可他碰到了我,却只能任我摆布。”俩人俱向秦柳望来。秦柳微一冷笑,说道:“让你们看看我的手段,”说罢时,他将手中的一个黑色戒指对向空中的雕像。
那戒指黑黝黝的,毫不起眼,忽然飞出一圈黑气缠绕的晦涩神秘的符文。只听秦柳喝了一声:“万鬼朝宗,破,”那圈符文猛的旋转起来,化成一副鬼王模样。
但见那鬼王脸上无肉,脸皮紧贴头骨,头上戴着巨大的荆冠,荆棘纵横交错,仿佛是无数哀呼的鬼手交织在一起,嘴角露出俩颗尖利狭长的獠牙,发出蓝银的亮光,俩眼猩红,透着一股肃穆威严,冷酷凶戾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