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转瞬之间,已过去了近七万年。
这七万年,倒是相安无事。白浅待在青丘,照顾着墨渊上神的仙体。偶尔与离镜书信来往,日子倒也是惬意快活。
这天,白浅刚起床。正准备到折颜上神处讨几壶美酒,又想了想,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这一算,竟大吃一惊。
坏了,擎苍法力高强,纵有师父元神,也封印不了他多长时间。书上说,师父将擎苍封印了七万年。刚刚算得东皇钟有了异动,距离天族与翼族的那场大战……哎哟,不好,马上就整七万年了。
白浅心中清楚,如果想再次封印擎苍,就要走白浅走过的路。以自己法力对阵擎苍。连白浅原身,尚不能打败擎苍,更何况自己一个穿越之人?没准,自己也会因此丧命。
想到丧命,白浅自嘲式的笑了笑。原来,她是一个特别怕死的人,一点小伤小病都担心的不行,生活更是小心翼翼。平素看武侠小说,最理解不了的就是那些因心系天下苍生而牺牲自己的大侠。穿越过来后,自己的变化还真是挺大。也许,是这世间将自己的本性激发出来了吧。
不过即便如此,自己也要试他一试。纵使被打到凡间,失去记忆,变成素素又如何?素素最后还不是好好的变回了白浅?罢了罢了,天上一日人间一年,最多两个月,就又是一条好汉!
但是这样,是不是有些对不起离镜?这一世的他很专一,没有背叛自己,更没有娶玄女,自己这么一走,是不是有些对不住他?白浅拔出长剑,一闭眼,一狠心,在自己的手腕上刻下一个字。
“镜”,离镜,这样,我怎么也忘不掉你了,白浅不禁一笑。刚才刻字,其实也是她一时冲动。现在想来,仍疼的要掉下眼泪,也不知是福是祸。
当然,此后,白浅曾庆幸自己当时一时脑热做的这个决定。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且说离镜也算到了擎苍即将破开东皇钟的日子,心中十分矛盾。擎苍一旦重回大紫明宫,自己这七万年的苦心经营就白费了。这七万年,离镜一直在努力维持着与天族的友好往来,为翼族千千万万的无辜百姓提供一个没有战乱的幸福生活。
可是,擎苍一旦重出江湖,势必会引起一番动荡。切不说会不会与天族再起纠纷,就连翼族内部都会鸡犬不宁。百姓们会再次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是啊,自己是儿子,可同时也是君王。他要保护自己的百姓。
思索既定,他唤来胭脂:“二哥要出去一阵子,这段时间,翼族的大小事情就都交与你负责了,不要让二哥失望。”胭脂点了点头,没有追问下去。自七万年那场宫变后,胭脂便知道二哥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有原因的,而且,也都是为了翼族百姓。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过问?
离镜离开了。他不知他这一走,会是半年,一年,还是一辈子。更不知此后,会发生什么。
“阿音?”“离镜?”白浅与离镜一相见,都明白了对方来意,默契的站在了一处。
“哈哈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可千万别说你们不是约好的。怎么,死也要一块死吗?”擎苍嘲讽的声音从东皇钟内传来。他整整被关了七万年,脾气是越发的大了。“行,那我成全你们。”
白浅和离镜这七万年间,一个忙着游山玩水,一个忙着治理国家,练功都不算勤。擎苍却是无事可做,天天只能练功。因此,虽两人合力,仍没占着半分便宜。白浅急挥玉清昆仑扇,离镜从旁相助。但这上古神器,仍未讨到什么好处。
擎苍忽然对白浅猛攻,离镜忙将她护在身后。擎苍阴森森的一笑,手一扬,竟不顾父子亲情,一阵内力直逼离镜而来。离镜招架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离浅二人毕竟没见过世面,擎苍世才的一番攻势,逼得他们阵脚大乱,失了分寸。擎苍踏上前两步,“你们想死在一起,我偏不如你们的意。我要你们去凡间,当一辈子凡人,历尽生老病死,哪怕是死,也记不起对方。”一阵大笑,离浅被狂风推了出去。
擎苍方欲借着这劲,破钟而出,竟使不上力了。刚才,他得意忘形,使了太多发力。而如今,只能再在钟中,待个几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