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驿馆内,李斯的面前坐着两个身穿白衣的人,甘罗听完李斯的汇报,玩味的说:“那个韩非是你的师兄,输了,并不丢人。”
李斯没有说话,只是袖中的手却紧握了起来。
嬴政淡淡的说:“韩非子的书,寡人曾读过。”
甘罗笑眯眯的说:“感觉如何?”
嬴政并没有回答甘罗的问题,而是问:“你想让我见的人,是他。”
“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
嬴政茗了一口茶,说:“老师。”
“恩?”甘罗眸子弯成月牙儿,看着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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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简朴的小院子里,一脸冷漠的卫庄带着韩非到了这里,韩非轻轻的推开门,就看见张和卫庄相差无几的冷漠脸。
韩非看了一眼旁边的卫庄,卫庄抱着鲨齿,冷冷的看着他。
无奈,韩非只好进去,卫庄随后跟上,然后靠着墙。
盖聂向韩非作揖,礼貌的自我介绍:“在下盖聂。”
韩非笑着作揖,说:“盖聂先生,初次见面,剑未出鞘,就已经让我受伤了。”
“此话怎讲?”
韩非笑着说:“卫庄兄说要我见一个人,我问什么人,他考虑了一下,说是一位朋友。”
然后叹了口气,慢慢走到卫庄面前,说:“哎~,我跟他认识这么久,整天卫庄兄长,卫庄兄短,还老请他喝酒,他从来都没有把我称为朋友,你说这不是在我心口狠狠扎了一剑。”可怜兮兮的看着盖聂。
空气忽然变得凝固,只有风吹起他们三人的衣摆。
“咳咳咳。”
韩非尴尬的咳了两声,说:“你们两位,不愧师出同门,好像每次我想活跃一下气氛,都会冷场。”
盖聂冷冷的说:“鬼谷传人,也可以成为九公子的朋友吗?”
韩非笑了,说:“那是自然。”
盖聂朝韩非走近,说:“九公子师从小圣贤庄荀夫子,又对鬼谷传人称兄道弟,但是在阁下的五蠹一文中,‘儒以文乱法,侠以武乱禁’,这两句,可是历历在目。”
听后,韩非故作心疼的捂着胸口后退几步,一脸受伤的说:“原来先生的致命之剑在这里。”
盖聂依旧淡淡的看着韩非,许久,韩非收起玩笑的模样,走上前一本正经的说:“百家学说,亦有分野,如同鬼谷绝学,分纵与横。”
韩非走到盖聂面前,淡淡的说:“儒分为腐儒和王儒,侠也有凶侠与义侠。”
盖聂淡淡的说:“请指教。”
“腐儒一味求圣人治天下,轻视律法的疏导,如果必须一年四季每日都是晴天,才能五谷丰登,以此知天下,忽略了人性善恶,未免不切实际。”
“侠为仗剑者,凶侠以剑谋私利,义侠以剑救世人,孟子曰:虽万千人,吾往矣,乃是儒之侠者。”
“看来九公子对剑也颇有研究。”盖聂说道。
韩非轻笑道:“在两位面前论剑,岂非贻笑方家?”韩非转身看着盖聂和卫庄,说:“庄子有一篇《说剑》倒是颇得我心。”
“愿闻其详。”
韩非勾唇一笑,说:“剑分三等,庶人剑,诸侯剑,天子剑。”
“行凶斗狠,招摇过市,为庶人之剑;以勇武为锋,以清廉为锷,以贤良为脊,以忠圣为铗,为诸侯之剑;以七国为锋,山河为锷,制以五行,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举世无双,天下归服,为天子之剑。”
盖聂走上前,说:“九公子所主张的严刑峻法,也是一把治世的利剑。”
“乱世重典,法可以惩恶,也可以扬善。”
盖聂垂眸,淡淡的说:“剑是凶器。”
“剑也是百兵之君子。”韩非看向盖聂手中的剑,说:“剑虽双刃,关键却是在执剑子人。”
盖聂深深的看了一眼韩非,许久,退到一侧,说:“请。”
韩非见此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