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年前的京城,多的是权臣富户,纸醉金迷。
在最繁荣的街道有一家戏院,与寻常的戏院不一样的是,院内没有什么金碧辉煌的装饰。一个大戏台,十几张雕花的桌子,雅致的茶盏和几扇水墨画的屏风。
尽管简陋,但是也能看出剧院主人的高雅的情趣。题字曰“砚浓戏院”。
在众多的戏院里,它实在是算不上出众的。只是,世间万物,终无定数。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他的到来而有所改变。
那是一个午后,再繁华的城市也有了困意。城门的士兵东倒西歪的打着瞌睡,清平盛世,自是不需要太过提心吊胆。
有风吹过,守着城门的士兵醒了醒神。好巧不巧的是从城外有一公子翩翩走来。
不知道有什么语言来形容他,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还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总之,但凡这世上有形容人俊美的词用在他身上总是不够的。
眉如远山,一双有神的桃花眼。头上仅有一根白玉簪,更是衬得他,面如冠玉。一袭水墨色的长袍,有着江南水乡特有的温柔。
在几位守城士兵的注视下,他缓缓的进了城。
这位公子进了城没多久,便已经引得路人频频回头。他在砚浓戏院门前停了下来。
许是刚刚掐好了时间,从戏院里走出来一位公子。与这位淡雅的公子不同的是,他一袭红衣,一双满目含春的桃花眼,几分痞气的坏笑,显得风流倜傥。不知道又要惹得多少小姑娘喜爱。
“哎呀,张兄,你可算是来了。你这一来,我这戏院可要发财了。”红衣公子说着,走上前拉住了张公子的衣袖。
“李锦佑,你李锦佑先把手撒开。”张公子拂开李锦佑的手径直向戏院走去,进到里面“这么素净,可不像你呀”
李锦佑急走几步,来到跟前“云雷,这不是知道你会来,特意按照你的喜好装修的嘛。”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张云雷的胳膊。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哦冻脚的”张云雷摆了摆手,眉头一皱,似乎不太喜欢和别人有肢体上的接触。
“来,带你去后台,和大家认识认识。”
后台的演员都还忙着化妆,准备下午的演出。张云雷一见也不想打扰大家,就先回房歇下了。
“张先生,班主有请”约莫休息了半个时辰的样子,门外小斯来报。原来是戏已开场,请他去看看,顺便指点一二。
台上唱念做打,妙趣横生。演员都是各地的名伶,唱功身法方面都是没得说的。台上的人很卖力,台下获得了满堂彩。
就在这时,张云雷听到耳后传来一句清澈的女声。“这戏虽好,只是没有什么感情。这出戏唱的是霸王别姬,只是这霸王和虞姬两人生离死别的悲壮却被演员的技巧掩盖了过去。”
张云雷听了不禁来了兴趣,回头一看,只觉从前所见只春色,皆不及这女孩半分。虽说只是薄施脂粉,淡扫蛾眉,但是却给人一种满天星辰皆不及的感觉。
姑娘见有人望着自己,若换做是一般的男子,这姑娘兴许只会拿他当成一个轻浮浪子。只是这公子不一样,眉如远山,目似秋波,眉间一股正气。兴许的确是这张公子过于好看,姑娘都忘记该要端庄持重了,羞红了双颊。
张公子也知道自己冒昧了,立马别过头去。
一旁的李锦佑看着,露出了一抹笑。“张兄向来不近女色,今日这是怎么了。”
李锦佑觉得惋惜,想当年这张兄也是掷果盈车的美男子,只是因为生性冷淡,还导致许多姑娘相思成疾。
姑娘这时已经随着婢女出了门了,李锦佑端起一杯茶。“张兄眼光还真是不错,刚刚这个姑娘是当朝丞相的独女,可谓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据说城中的王公贵族提亲的门槛都快踏破了。”
张云雷笑了笑,“不知李兄对我说这话有何用意,你明明知道我对男女之情没有兴趣。虽然,那个姑娘长得的确是颇有几分姿色,也的确与寻常人家的姑娘不一样。”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姑娘原是何丞相的独女,名叫毓莲。
回到家中后,这位毓莲姑娘坐在绣楼的窗户边,一边回想着今天遇到的那位公子,一遍笑着。
唤来贴身的丫头,名叫阿珂。
“这戏院去了这么多次,这位公子倒是第一次瞧见。”
“小姐,你莫非还在想着今天遇到的那位公子?那位公子是好看,只是太素净了,只怕也是门不当户不对的。”
“阿珂,你怎的跟我父亲母亲这般迂腐了。门不当户不对又如何,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又有何妨。”
只是在多年以后才知,原来门当户对究竟是拆散了多少天下有情人。